赫連霽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穿上鞋子就往外跑。
赫連楓幾名死士,早已換上了宮人的服飾,跟在赫連楓的后。
殿外把護的侍衛,見小皇帝帶著幾人突然沖出來,嚇了一跳,忙跪地行禮:
“陛下,您這是要做什麼?”
赫連霽板著小臉:
“朕想去哪,還要和你們稟報麼?滾開!”
侍衛們被他這副模樣鎮住,只能喏喏地退到一旁。
赫連霽見狀,更加得意,帶著那幾名“宮人”就往泰殿跑。
泰殿外,果然有兩隊侍衛日夜守,見小皇帝深夜前來,立刻上前阻攔:
“陛下,攝政王嚴令,只許白日傅太師進宮之時,統一用印,這里夜間不許任何人進殿,您請回吧。”
赫連霽叉著腰:
“朕有急用,你們是想抗旨嗎?”
眼見侍衛們誰也不讓,他大怒:
“朕說話就是旨意!快開門,不然朕誅你們九族!”
侍衛們面面相覷,他們是傅太師派來執守此地,本不該輕易放行,可面對皇帝的“誅九族”,終究還是怕了。
領頭的侍衛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揮手示意開門:
“陛下請進,但玉璽乃國之重,還請陛下小心。”
赫連霽得意地哼了一聲,昂首走進泰殿。
殿看管玉璽的幾名老太監見狀,急忙上前:
“陛下,您……”
“廢話!”赫連霽打斷他,指著供在案上的玉璽盒子:
“把玉璽給朕拿過來。”
老太監無奈,只能巍巍地取出玉璽,遞給赫連霽。
赫連霽想都不想,取出詔書,背過去,在禪位詔書上面蓋上印章,隨即,又把玉璽遞給了老太監,轉就走,無人敢攔。
他帶著那幾名“宮人”,一路小跑回到紫宸殿,將用了印的詔書往赫連楓面前一遞,小臉上滿是邀功的神:
“皇兄,你看,我用印了。那些狗奴才一開始還想阻攔,被我幾句話就嚇跑了!”赫連霽舉著蓋好紅印的詔書,小臉上滿是得意。
赫連楓接過詔書,指尖到那方鮮紅的印跡時,心中竟有些恍惚——他沒想到會這般順利。
原本,他還暗暗擔憂,特意讓四名死士跟了過去,以備不時之需。
他知道,想要將玉璽盜出來,難比登天。
宮中他的暗線曾稟報過他,蕭南晏臨出征前,在這泰殿里設下機關,一旦玉璽離開殿三尺之地,暗的衛,便會立刻按下機括,誰也別想走出來。
此刻他想要的,不過是這份蓋了印的禪位詔書。
只要詔書到手,日后他登上天子之位,名正言順之下,那方玉璽自然會乖乖回到他手中,何必急于這一時?
赫連楓擔心這玉璽作假,將詔書平鋪在案上,指尖輕輕拂過那方玉璽的印跡。
這些年來,他曾在赫連琮邊,見過無數蓋了玉璽的詔書,對這方“命于天,既壽永昌”的印紋,早已爛于心。
他湊近細看,玉璽的篆字邊緣雖圓潤卻藏著鋒芒,“壽”字最后一筆的收鋒有個極細微的缺角,那是十年前父皇不慎將玉璽磕在龍案上留下的痕跡,仿品絕難模仿。
更重要的是,真璽的玉質是千年和田墨玉,印泥滲紙中時會帶著淡淡的玉脂澤,邊緣暈染的痕跡自然舒展,不像仿品那般僵。
查驗完畢,他心中最后一疑慮散去,有了它,禪位之事便有了鐵證,足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赫連楓將詔書小心翼翼地折好,塞進懷中藏好,看著赫連霽那張天真無邪的臉,心中掠過一復雜,他笑著了赫連霽的頭:
“霽兒做得很好,等皇兄當了皇帝,為加封你為快活王,定給你在宮外建一座最大的游樂場地,讓你日日玩得盡興。”
赫連霽聽得眼睛發亮,拍手笑道:
“好啊好啊!那皇兄可要說話算數!”他被夸得越發開心,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親手出的,是整個天啟的皇權。
赫連楓應著:“那霽兒,皇兄現在就帶你離開!”
此刻,冥影與鄒詡他們,想必也已得手。
接下來,就要看蕭北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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