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把頭轉向一旁,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魏洵嘆了口氣,解釋說,“旁邊沒別人,我就容易管不住自己。”
他對著夏時,“夏小姐別理我,我說什麼你都別聽。”
謝長宴蹙了下眉頭,岔開了話題,“關于合作的項目,你爸有沒有說什麼?”
魏洵想了想,“只是知道項目負責人是你,合同是跟你簽的,他有點意外。”
他說,“老家伙是想跟你老爹合作,見負責人換你了,估計是不太放心吧,想過來你的底,飯桌上可能會有所試探,你有個心理準備。”
謝長宴都笑了,“試探?試探我?有意思。”
魏洵說,“你別不當回事,我們家那老頭子病可他媽多了,我都要忍不下去他了。”
他往后一靠,“他家那大崽子都沒養才,如今看來也不全是人家問題,他真應該好好反思反思,他魏家的種就不行。”
說到這里他突然笑了,“我也不是啥好東西,你看,多了一個證據。”
夏時看著他,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他似乎很開心,笑的子一抖一抖。
魏洵耳朵上戴的大耳釘在燈下折著亮,再加上他那副不咸不淡的眉眼,配著西裝革履,簡直就是個斯文的敗類。
謝長宴沒接他的話,只拉過夏時的手,轉著指的戒指。
等了十幾分鐘,外邊呼呼呼啦啦來人了。
謝家和魏家的項目員工都來了。
沒看到魏老先生。
見狀魏洵直接說,“也有可能是不來了,沒事,我們自己點菜,他來不來,什麼都影響不了。”
餐桌旁坐好,點了菜,又上了酒。
有人提議,要不要給魏老先生打個電話。
他們剛才是從公司直接過來的,魏老先生不在公司,興許在別的地方,應該問一問。
魏洵擺手,“不用,打什麼電話,本來也沒打算他來,他不來正好。”
說著話,他視線落在一,是座位與他斜對著的魏家公司員工。
對方從兜里拿了煙盒,打火機放在桌上,煙盒打開,正想要往出支煙。
應該是覺到了,他抬起頭,看看魏洵,又低頭看看煙,最后轉頭看夏時。
他趕把煙盒放下,“抱歉抱歉,我給忘了。”
魏洵也沒生氣,只是笑著說,“要是給我熏出病來,你掏錢給我治。”
夏時收了視線,手不自覺的在肚子上,怎麼還看不出來,什麼魏洵不好不能聞煙味。
人家這是在照顧。
隨后上了菜,點的酒也上了。
魏洵給自己倒上酒,端起杯子,“來來來,祝咱們合作愉快。”
他爽快,但是魏家那些員工明顯的有點猶豫,你看我我看你,沒什麼作。
雖然沒說,也能猜得出,是想等一等魏家老先生。
畢竟那才是最頂頭的上司,一會人家來了一看,他們吃一半了,終歸是不太好。
魏洵端著酒杯看著他們,“倒酒啊,干嘛呢?”
謝長宴見狀拿了杯子,給自己倒滿,跟著端起來。
謝家這邊的員工肯定以他為主,也都把酒滿上。
剩下那幾個魏家的經理和項目部員工沒有了辦法,只能跟著做,倒完酒端起杯子,大家相。
夏時喝的是果,魏洵給點的。
點酒水的時候他特意問了句有沒有桃。
他這種子,能記住這個事,還專門為弄個無煙的環境,夏時可以很肯定的說,謝長宴跟他百分百早就認識。
吃吃喝喝到一半,魏家老先生才來。
之前點酒喝完了,讓服務員又加了酒,正好服務員送酒進來,把門推開,魏家老先生跟在后面,直接走進來。
他前一秒面上還帶著笑意,張就說,“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實在是……”
后一秒看到包間里的場景,他話停了,笑意倒是還在,只是怎麼看都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夏時回頭看,之前酒會只是遠遠的看一眼,這次離得近了看得更清楚。
年紀確實不小,即便是染了黑發也遮不住的老態。
魏洵站起來,“唉喲,魏總來了。”
他左右看看,“快快快,給魏總讓個位置。”
他手里還端著酒杯,“魏總坐我旁邊吧,我這有空位置。”
魏老先生過來掃了一眼餐桌,大家都推杯換盞好幾了,這菜肯定全都被過。
他過去坐下,又說了一遍,“路上堵車,來晚了一會。”
哪里是來晚了一會,他這可遲了半個多小時。
不用別人開口,魏洵接話,“沒事兒,你看我們這還沒結束,你都趕上了。”
旁邊柜子上放著菜單本,他過去拿過來,遞給魏老先生,“你看桌上有沒你喜歡的,要不你再加兩道菜?”
魏老先生一抬手,把菜單本隔開,“不用。”
魏洵轉就把菜單扔到一旁,“我也覺得,你看桌上點了這麼多,這都未必能吃得完,不用再加了,怪浪費的。”
他大大咧咧的又坐下,視線掃了一下,找到個空杯,拿過來放到魏老先生面前,給他倒上酒,“來,喝酒。”
魏老先生轉頭看他。
魏洵外套已經了,就穿個襯衫,扣子也沒全系,上面兩顆開著,下擺跟之前一樣,沒有扎進子里,扣子開著一顆,服就顯得松垮垮。
他脖子上還帶個大金鏈子,比大拇指都,鎖骨有紋,看不清是什麼圖案,像是英文字母,一長條,在大金鏈子后邊若若現。
夏時清楚地看到魏老先生閉了閉眼,那是一個很無奈的作。
然后他轉過頭來對著大家,表瞬間又平靜了。
魏老先生端著杯子,說是要為自己的遲到自罰一杯賠罪。
魏洵說,“哪有自罰一杯的,我們都是三杯起底。”
他手拍在魏老先生胳膊上,“你也三杯吧。”
他喝的臉通紅,嗓門有點大,說話的時候比比劃劃。
夏時想起上一次有謝疏風的飯局。
他也不著調,但還沒到這個地步。
所以今天這場,應該是有一些故意的分。
旁邊的人自然勸著,說不用自罰,大家都理解,遲了就遲了,沒關系。
魏老先生還是端了杯子起,魏家那些員工自然跟著站起來。
這麼大歲數,出于禮節,旁的人也應該起立。
夏時跟著起來了,端著果杯。
魏老先生只罰了一杯,坐下后看向夏時,“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夏小姐?”
他笑著說,“聽說上次酒會也有參加。”
夏時說是,他就轉頭看謝長宴,“后來面怎麼沒見夏小姐在你旁邊?”
謝長宴說,“在二樓的休息廳,畢竟當時子也不爽快,不能站太久。”
夏時現在是大著肚子的,稍微往回推一推就知道當時已經是懷了孕了。
魏老先生點頭,“這樣啊。”
他問,“幾個月了?”
夏時說,“馬上5個月了。”
魏老先生又轉問謝長宴,“老大也是夏小姐生的?”
謝長宴說是。
魏老先生就笑一笑,“老大好幾歲了吧,這又有了老 二,婚禮不打算辦了?”
“要辦的。”謝長宴說,“等二寶生完吧,你也知道我家大寶一直不太好,這些年力都在他上,著實是不出時間再做別的,等大寶好了,我們日子順一順,再籌辦婚禮,畢竟人生中的大事,不是隨隨便便能應付的,肯定要投百分百的專注。”
魏老先生嗯了一聲,說了句,“好。”
他視線落在餐桌上,等了等說,“這次合作的項目,我覺得……”
“好什麼?”魏洵開口,剛剛他在吃菜,像是才聽到魏老先生前面那兩個字,問,“什麼好?”
謝長宴說,“老先生應該評價的是我會辦婚禮的事兒吧。”
魏洵哦了一聲,“婚禮啊。”
他說,“是好,我也想辦。”
他哈哈笑,“可是沒人看得上我,咋整啊。”
他轉頭對著自己老爹,“哎,你們這圈子不是最喜歡包辦婚姻麼,給我也包一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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