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瑛愣住，面頰有些燙，就沒有兄長這麼認真，人前總得將對方底細查個干干凈凈，挑剔得很，喜歡兩個字隨隨便便就能說出來，從口中冒出來的話沒什麼分量，的喜歡來得快，消失得也快。

薛徵了解的子。

時家塾里，父親的同僚、族中的表親送來幾個年紀相仿的孩子一同進學。小薛瑛今日覺得這個哥哥有趣，明日又覺那個哥哥更好看，惹得幾個半大年暗暗較勁，甚至為誰能挨著坐而鬧得不可開，大打出手。

學東西也不上心，時不時突發奇想，有一次說自己要學醫，當治病救人的大夫，家中府醫教認了幾個草藥，就嫌累不肯干了。

薛徵看著微紅的臉頰，對道：“你別多想，你還小，玩一玩也不要。”

薛瑛面紅脖子臊，“我沒有……”

弄得好像有多見異思遷似的。

薛徵吃完圓子，慢條斯理地了手，坐著看了對面的妹妹一會兒，忽然喚道：“阿瑛。”

“嗯？”

薛瑛抬起頭，“怎麼啦。”

薛徵神認真，注視許久，“哥哥還是想親自問一遍你，與程子猗婚，你心里愿意嗎？”

雖然父母寄過來的家書上說，他們兩個相得好，沒有互相看不順眼，但薛徵還是擔心，爹娘迫于世俗的力，會讓薛瑛忍氣吞聲。

程明簌是和他保證過，不會辜負薛瑛，可是男人的承諾是沒有用的，上下皮子一說出來的話，沒有什麼分量。

薛徵得問清楚薛瑛的意思。

“啊？”

薛瑛沒想到話題會突然繞到自己上，猝不及防，怔了怔，指尖無意識地絞著團扇的穗子，思索著該如何回答，“唔……一開始是不愿意，我不喜歡妥協，將就，只是也沒有辦法，我和他落水，被那麼多的賓客看到，只能嫁他呀。”

“但、但是……”

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接著往下說，究竟“但是”什麼？說不出來，只是下意識想要解釋兩句。

薛瑛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會在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斬釘截鐵地嚷嚷著要和離。

為什麼呀，明明之前還覺得，嫁給程明簌是一件很命苦的事。

薛瑛眉頭輕皺著，那點茫然清晰地寫在臉上，混合著困與一自己都未察覺的搖。

薛徵一看到這樣子就明白了。

不懂，不明白，其實下意識的舉與猶豫已經在替做出回答了，只是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

薛徵垂眸淡笑，沒有繼續往下問。

“沒事，哥哥是你的倚仗，了任何委屈，都要和我說。”

薛瑛點點頭，“嗯嗯。”

看著薛徵，打量著他上的袍，笑著道：“這裳真適合哥哥，不愧是我的眼，若是哥哥就這麼走出去，怕是會被姑娘們丟的荷包砸暈！”

薛徵閑坐在窗邊，乍看是位清瘦文士，垂眸時眉目溫潤如畫，笑意清和，只是他領兵數年，眼神是掩不住的銳利，眉梢還有一條淡淡的疤痕，顯得比普通文人多了幾分沉沉威嚴。

聞言，他稍有厲，卻沒什麼殺傷力地說：“凈拿我打趣了。”

薛瑛盈盈笑著，笑完，想到別的事，角的弧度緩緩落下。

薛徵曾經對說過要奪皇位，這事艱辛，危險萬分，如今六皇子都已經登基半年，雖說不見得有多功績，但至沒犯糊涂事。

想不到薛徵該怎麼達到那個目的，直接帶兵造反嗎？這樣會不會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就算坐上了皇位，也會遭人唾罵。

許多事，不是能琢磨出來的，薛瑛也很去問。

沒多久，薛徵又出門去了。

如今，朝中百廢待興，他和程明簌兩人經常忙得夜不歸宿，薛瑛睡得早，醒得晚，有時候可能連續幾天都看不到程明簌。

等程明簌回家的時候，薛瑛已經睡了，一個人躺在榻上，懷里抱著一個枕。

側臉鼓起，臉都睡得有些紅。

程明簌沒有點燈，他太累，要應付新帝，要理許許多多的公務。

程明簌在門邊就了鞋子，輕手輕腳地走到室，在榻前蹲下，盯著薛瑛的臉。

過了會兒，實在忍不住傾上前親，撬開，吮弄舌尖。

他喜歡上的每一地方，親完，就連邊的涎都要得干干凈凈。

薛瑛無意識地嚶嚀兩聲，抬手想要推開面前錮住呼吸的人。

睡得好好的，突然覺得熱得厲害，好似被一團火源包住了，慢慢睜開迷蒙的雙眼，聲音帶著剛醒的黏膩，“你干嘛？”

程明簌黑黝黝的眼眸鎖著，“想你。”

薛瑛從被子里出手，打了他的臉一下，“你把我弄醒了。”

“對不起。”

程明簌也覺得自己可笑，他的心里就是有濃濃的*不安，他也不想去上職，只想寸步不離地盯著薛瑛。

難道沒有發覺，已經好幾日不曾見到他了嗎，為什麼睡得這麼香。

程明簌日日都能看見，早上出門前要親幾口，夜里回來也要親，可是薛瑛不一樣，醒著的時候，他都出門了，回來的時候，也已經眠，難道就一點也不想他？竟然睡得如此安詳。

他就是有病，他就是想弄醒，和說說話，被打一掌也好。

剛剛回來的時候，下人告訴他，晌午后，世子與二姑娘在一起說說笑笑，在花廳里呆了許久。

“你想我嗎？”

“不想！”

薛瑛有脾氣，一腳踢開他，這個人真是有病，大半夜的弄醒，就是為了問這些無聊的問題。

踢了一腳嫌不夠，又抬起腳朝他蹬了一下。

天生寒，一年四季，手腳都是冰涼的，程明簌握住的腳踝，“我剛從外面回來，上冷。”

他想將的腳放回被子里，只是握在手中，又舍不得松開，指腹挲兩下，團在懷中，用自己的溫給取暖。

先前冬天也是這樣的，蠻橫得很，總將自己冰涼的雙腳塞進他側，只圖自己暖和，他每次都被冰得一激靈。

薛瑛不聽，又踩幾下，就是小姐脾氣，一點不如意就拿人撒潑，踩了好幾下后，的腳底突然到燒紅的烙鐵，薛瑛下意識要收回腳，但被程明簌按住。

他著整齊，目無雜，薛瑛的腳在他的手中，一點一點地被按著碾，大驚失，臉漲得通紅，“你不要臉，你無恥下流，混蛋……”

“嗯。”

罵人也滴滴的，越罵越讓人氣上涌，程明簌知道許多更惡毒的詞匯，不像，絞盡腦也只會說一句混蛋。

程明簌仍跪在床邊的地平上，罵什麼他都應了，薛瑛半坐半躺，捂著臉，只覺得自己腳都要麻得沒知覺，哪里還像平時那樣冰冰涼涼，眼下連指頭都泛著紅，腳底更是慘不忍睹。

怎麼能有人這麼不要臉，罵他，他還更來勁，握著的小親來親去，還氣。

一盞茶后，程明簌才起，取來干凈的帕子，將的每一腳趾都細細拭幾遍。

薛瑛徹底沒了睡意，抱著被子坐在床上。

程明簌眉眼間是掩飾不住的疲倦。

他為洗完，才想著去收拾自己。

薛瑛目隨著他移，瞥見程明簌不太好看的臉。

薛家能回到從前的鼎盛時期，并非全然依靠薛徵的戰績，在他還沒有回來之前，許多榮華都是程明簌為皇帝賣命得來的，他還要拼命地積累功績，在朝中站穩腳。

薛瑛白天見到他的時間越來越短。

看著程明簌，忽然說道：“今日廚娘教我做了芙蓉酒釀圓子，芙蓉花還是我自己摘的呢，爹娘，還有哥哥都吃過，說好吃，我給你留了一碗，放了很多很多的花，特別甜，我很喜歡吃甜的，就想讓你也嘗嘗，我連夜里了都沒舍得吃，誰知道你一天天早出晚歸，我等困了，就睡著了。”

程明簌本來在洗漱，聞言抬起頭看，他臉上還沒有干凈，漉漉的，快步走過來，“你親手做的？是特意給我留的嗎？”

薛瑛，“當然是吃剩下的。”

程明簌突然笑了。

薛瑛不明所以，不知道他笑什麼，莫不是得痛哭流涕，要跪下來向磕頭嗎？

程明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彎下腰，捧起的臉，親了好幾下，的珠都有些腫了，紅滟滟的。

“你干嘛啊。”薛瑛推開他，“我好麻，明日都沒法出門。”

程明簌抵著的額頭說：“好喜歡你。”

他忽然就沒那麼糾結，薛瑛心里想的什麼，他在究竟心里占幾分了。

只要也念著他就好。

分開的日子，也會等他，偶爾想起他。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你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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