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小寶走吧,回去接旨了。”施令窈當然高興,一面是為了這道圣旨來得那麼恰巧,能幫著狠狠踩李信旭一腳,另來嘛,是為了謝縱微的心意。
謝均晏和謝均霆扶著春風得意的阿娘出去了,快要踏出屋門時,施令窈扭頭,叮囑蕓娘道:“李大人圍了鋪子多久,耽擱了咱們做生意,蕓娘你算算,得讓他們賠多錢。若是李大人囊中,你便把賬單給我,我親自送昌王府去。”
蕓娘福了福,盈盈笑著應是。
最后瞥了一眼李信旭鐵青的臉,施令窈舒坦了,帶著倆孩子高高興興地登上了回府的馬車。
……
當夜,謝縱微來得有些早。
施令窈見他明正大地從從門走進來,挑了挑眉:“今天怎麼不翻窗了?”
謝縱微手指一彎,在盈的面頰上刮了刮,音調里有幾分低啞:“圣人金口玉言,我們是夫妻,誰敢質疑?”
施令窈忍不住笑了,他話里的意思,好像在說他們的關系終于過了一道明路,他才敢登堂室。
老不正經,什麼夜探香閨更過分的事兒都干了,偏偏又執拗于什麼時候可以走正門這種事。
看著的笑靨,謝縱微眉眼間舒展開來,低頭親。
漸漸的,那只手不滿足于只是簡單地蹭一蹭的臉,順著細長漂亮的頸線,捧住白得晃眼的牛凍,輕輕一,就有清甜的溢出。
施令窈拍開他的手,哼聲道:“原來你是為了邀功來的。”
“不喜歡?”謝縱微在邊坐下,把人抱著坐到上,順勢埋到頸窩,親了親,才繼續道,“昌王那邊的事,我來解決。他們不敢再上門打擾你。”
接著,他又解釋:“昌王以退為進,咱們這兒也得做出姿態來。你放心,只此一遭,不會再讓你煩心。”
施令窈懶洋洋地倚在他懷里,聞言抬了抬手,謝縱微以為要自己的臉,心底微微漾一下,溫順地低下頭,把臉靠近。
施令窈住了他的。
正在謝縱微心里飄啊飄的紅泡泡霎時破碎。
他低下眉眼,無奈地看著在他面前越來越鮮活自在的妻子。
施令窈笑瞇瞇道:“謝縱微,你會張之后,話真多。”
什麼都要和解釋一通,連下值后要去同僚家中赴宴這種事都要事無巨細地和匯報一道。
施令窈接良好,只是看著頻繁來回替們傳話的山礬臉上時時出那種生無可的樣子,有些想笑。
說著,又了他的。
謝縱微的形很漂亮,有些薄,中間生著的小小珠讓他在面無表的時候,也能生出幾分人深的清冷。
親起來,帶著的。
施令窈放開他,又直了腰,親了親他:“繼續保持。”
夏夜燥熱,謝縱微懷里抱著玉溫香,整個人燥得都快融化了,被蜻蜓點水似的一親,更有些難忍。
“什麼時候搬回去?”他俯首,親。
夏夜里的天氣很是無常,突來的一陣暴雨,將花圃里的花草澆得鮮靈可。
窗扉虛虛掩著,有的水氣伴隨著花香通過窗扉的隙鉆進屋。
施令窈覺自己要被這陣濃郁的花香給淹沒了。
不知過了多久,謝縱微抬起頭來,視線過紅的臉。
“看來口舌靈活,也是有些用的。”
旁人都說口齒伶俐,他偏偏要說口舌靈活。
在妻子含帶嗔的注視中,謝縱微大大方方地邀請。
“阿窈什麼時候再來試試我旁的好?”
他這話太過直白,偏偏他的語氣里一點兒恥之意都無,只坦坦地展示著自己,拼命吸引著他命定的伴。
施令窈被自己腦海里突然浮出的景象逗得笑出了聲。
謝縱微被笑得有些不自在,也學著剛剛那樣,的臉:“笑什麼?”
施令窈躺在羅漢床上,旖旎的余韻還未散去,上提不起勁兒,懶懶地靠在枕上,斜斜睨了他一眼,意橫生。
“我只是覺得,你剛剛那樣,像是拼命開屏,想要求偶的花孔雀。”不得不說,謝縱微用那副超逸若仙的俊皮囊做這種事,的確切中了施令窈心底又帶了點兒暗的喜好。
端嚴若神的首輔,在面前卻是一只急于表現自己的花孔雀。
施令窈揚起臉,臉上紅暈更重。喜歡謝縱微只在面前展現的,獨一份的反差。
謝縱微聽到花孔雀三個字,抿了抿,像是不大高興的樣子。
他停了下來,施令窈抬起腳就要踹他:“不中用了?”
謝縱微沉默著,一把握住的腳踝。
今夜又下了第二場暴雨。
廊下滴落的雨珠落在已經被澆得漉漉的石板上,翠竹搖曳,雨意輕狂。
雨聲打在枝葉上的響簌簌響了許久。
夏日的雨夜吹來的風都是清涼的,很喜歡。
施令窈眸迷離,過被風吹得輕搖的珠簾紗幔,看向窗扉隙外的庭院。
謝縱微伏在耳邊,語氣里出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不許再提花孔雀。”
雨聲一直沒有停,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施令窈緩緩松開皺的眉,翻了個,沒理他。
謝縱微勤勤懇懇地服侍完畢,想摟著說幾句話,讓別再提什麼花孔雀之類的晦氣東西,卻見雙頰紅撲撲的,睡得香極了。
還有小呼嚕聲傳來。
他就知道!
……
施令窈睡了很好、很長的一覺,睜開眼,朦朦朧朧的,卻看見謝縱微手撐著臉,正靜靜看著。
這樣的場景有些陌生,施令窈一愣。
“你昨夜沒回去?”
謝縱微沒想到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垂下眼,有些不高興道:“我昨夜又沒和你搶被子。”
相反,他替掖了大半夜的被角。
施令窈嘟噥道:“我說的又不是這個。”
謝縱微沒說話。
“生氣了?”施令窈了他,謝縱微也不抬頭,只略帶憂郁地看著被面上繡著的海棠花鳥紋案。
“睡醒了就起來。昨晚我讓苑芳今早做些小籠包,你蘸不蘸醋?”
施令窈舒舒服服地了個懶腰,只覺得神清氣爽,瞥了一眼仍在獨自憂郁的謝縱微,故意道:“不過我看你渾都在冒酸氣,應當不用蘸了吧?”
還故意笑話他。
冷不丁被他撲著倒在床鋪上的施令窈瞪圓了眼,隨即捂住,含糊道:“沒有漱,不可以親。”
是很有原則的。
“誰說我要親你了。”謝縱微淡淡睨一眼,看著妻子變得更圓溜溜的眼,笑了,“好了,起來吧。”
臭老牛,故意捉弄。
施令窈瞅準時機,在他起的時候,眼疾手快地在他線條優翹的上踹了一腳。
被踹得一個踉蹌的謝縱微:……
“原來阿窈喜歡這樣的閨房之樂。”謝縱微若有所思地微笑,“好,我記下了。”
施令窈用不住,連忙逃之夭夭。
“苑芳!來幫我挑一挑裳。”
走為上策。
謝縱微站在床前,看著隔著一扇屏風,妻子影影綽綽的影,聽著和苑芳挑選裳時的笑語,不知怎得,眼里忽然有熱上涌。
他不甚在意地用手指去意。
這才是人應該過的日子啊。
第58章
謝均霆昨夜被兄長著背了兩篇文章, 背到一臉麻木渾刺撓不知天地為何,直到月上中天的時候才睡下。
一大早起來,他困得來眼里都泛著淚花。
他看見坐在桌前, 替阿娘殷勤布膳的阿耶時, 愣愣地了眼睛。
“阿耶?”他看向坐在中間,紅滿面的施令窈,疑地又了一聲,“阿娘。”
“來了就快坐下用早膳。”施令窈招呼兩個孩子坐下,示意謝縱微給兩個孩子盛一碗山藥牛粥, “你們明日不是休息嗎?待會兒讓人幫你們把東西收拾一下,咱們明兒搬回崇明坊住。”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謝縱微盛粥的手抖了一抖, 濃郁的米湯順著碗的邊緣淌了下來。
謝均霆皺了皺鼻子, 了兄長的胳膊:“這碗給你。”
謝均晏淡淡覷他一眼,現在的重點是這個嗎?
“那麼大的人了,怎麼一點兒都不穩重。”施令窈嫌棄地瞪了謝縱微一眼, 接過苑芳遞來的巾帕, 拉過他的手去那些米湯,還不忘叮囑雙生子快些吃, 別誤了去太學的時辰。
謝均霆的臉更垮了。
謝縱微垂下眼, 看著認真替自己去那些粘稠的米湯, 手上干凈了,一片清爽。
他的心卻被濃稠、的東西覆上, 溫熱一片。
施令窈抬起眼, 恰巧看進他深深著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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