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你不會。”

應昀移開視線：“我回顧這封書，反而覺得這里可能才是唯一的加分點，說不定會讓你覺得我可憐原諒我，要是能可憐到直接答應我也好的。”

“可憐的你都要啊？”

應昀的回答堪稱強詞奪理：“那也是，管他出于什麼原因來的。”

楊雪意被他說的也很好奇，當場想拆開信封看這封久遠的書。

然而應昀先一步制止了：“你晚點再看，當著我面看，我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你還給我啊？”

應昀說到這里，顯得有些尷尬，但還是繼續了：“你上次說想看，所以我決定還是給你，畢竟這書本來就應該送給你。不想對你有瞞了。”

“說的是哦，本來就是給我的，現在也算是歸原主對不對。”楊雪意著裝有十八歲應昀書的信封，心跳快得仍舊不真實，“這至是十八歲你喜歡我的證明，不然我都不敢相信，你那時候對我一直冷臉，怎麼喜歡上我的？是真的喜歡我嗎？”

“是真的喜歡。”

“楊雪意，你是不是都不自己照鏡子？”

“我當年十八歲，因為世的問題，又死了從小陪伴我長大的狗，加上青春期，確實大變人嫌狗憎，其實那時候我知道我脾氣不好，就算我媽，雖然上看起來對我還是有耐心，但實際上對我當時的格也有諸多意見，我聽到好幾次和閨打電話說兒子這個號已經練廢了……”

“可能只是隨口的玩笑話，但我當時以為自己是領養的，聽了這樣的話，其實很痛苦，覺得自己被親生父母拋棄一次，可能還會被養父母拋棄。”

“十八歲的時候覺得是天塌了一樣的事，也會胡思想，也會有不安全，更會有對父母的愧疚，覺得是自己不夠好，才讓他們失。”

“現在想想當時自己沉浸在不知名的青春疼痛里真的很蠢，有什麼是不能直接和父母談的？”

“也不知道十八歲的腦回路和思維結構怎麼那麼鉆牛角尖，只知道當時覺得全世界都欠了我，覺委屈抑，但又沒法對父母發泄。”

“然后你來了。是唯一包容我壞脾氣和爛格的人，是比我爸媽都對我更耐心的人，我說那麼過分的話，但你都還能對我笑臉相迎，讓我覺得是世界上最寬容善良的人。”

“人心都是做的，楊雪意，因為十五歲你的到來，讓我的緒有了出口，也因為你的包容，讓我慢慢意識到自己緒失控的問題，才開始調整，你像永遠會在原地等我的人，我開始慢慢開解自己，慢慢改正，其實你生日前，我對你的態度已經緩和許多，仍舊沒太熱單純是因為我也會害，也不知道怎麼從過去那麼差勁的自己一下子過渡到對你也笑臉相迎，所以裝的很冷靜很酷的樣子，其實很想和你多聊聊天，想看你笑的樣子。”

“喜歡你是件理所當然的事，你長得又那麼漂亮，格那麼好。”

“哦……”楊雪意有點酸溜溜的，“然后發現我格不好是吧？”

“也沒有。我那麼對你，你討厭我才是正常的，但當時我接不了，覺被欺騙了，十八歲的我真的不知天高地厚，覺得你對我好是正常的，很難接失敗。”

應昀看了楊雪意一眼：“如果是現在的我，肯定不會那麼愚蠢，我對你那樣，你還對我笑臉相迎，除非是想賣保健品給我，或者要把我騙去電詐園區，否則肯定不正常。”

“你也知道啊。”

“我知道的晚了點，但楊雪意，現在也不算太遲。”

“我已經來不及祝十五歲的楊雪意生日快樂，但好在趕上祝二十六的楊雪意生日快樂。”

“我會陪著你度過人生未來的每一個生日。”

“因為我你。”

“不論是十五歲的你，還是二十六歲的你，楊雪意，我都你。”

“如果能穿越到過去，十八歲的我，即便被你討厭被你奚落被你嘲笑，不論你對我是真心實意的笑，還是奉違的笑，我都想和你在一起，也愿意送出你想要的那本書，送出可能會讓你笑掉大牙的書，然后匍匐在你腳邊，等你我。”

“我那些讓你討厭過的格，我都會改。”

楊雪意拿著手里的《最后一個夏日》和十八歲應昀的書，看著眼前已經變得比過去更英俊的二十八歲應昀，恍惚中有種穿越了時間、距離，回到過去的錯覺。

十八歲的應昀驕傲冷淡叛逆壞。

十五歲的楊雪意自卑忐忑又敏。

兩只刺猬即便彼此吸引也無法放下上的刺靠近取暖，但二十八歲的應昀和即將滿二十六的楊雪意可以。

放下了故步自封的稚“自尊”，舍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過分驕傲，擁有自信和穩定的核，終于可以擁抱在一起，不再顧忌一定要在里占據優勢地位占據上風，而能向對方坦然地說出。

真正一個人，是不在乎是否卑微的，因為付出，也會得到，而被的人永遠不卑微。

明明氣氛很溫馨，應昀很溫，頭頂的燈也暖融融的，然而楊雪意卻沒來由的想哭。

十五歲的那個窘迫敏的生日上，說出賭氣話時，絕對想不到自己也會有今天。

擁有喜歡的有價值的想為之斗的高薪工作，有自己的房子，有面的社會地位，還有應昀毫無保留的。

青春期時跟著媽媽寄人籬下，楊雪意曾以為是比灰姑娘更可憐的小孩，然而如今才知道，自己即便最暗淡的時刻，其實也有人地著自己。

沒說話，應昀倒是先開了口，他遞了一把鑰匙給楊雪意：“一樓的儲間，去看看吧。”

“楊雪意，這是我對你的最后一個。”

燈掩映下，應昀的眼神認真而鄭重：“楊雪意，打開門，我對你就真的再也沒有了。”

儲間有什麼？

楊雪意接過鑰匙，幾乎是下意識地走到那寬大的儲室門口，把鑰匙進鎖孔，輕輕轉，推開門，門的聲控燈在剎那間亮起，照亮了室的一切——

儲間里，是巨大的陳列柜，里面擺著各式各樣的玩意——

有前幾年流行過的名牌包，有玩盲盒，有絨玩偶，有手機殼、士手表，甚至還有一些造型各異的發卡……

楊雪意回頭，應昀正靠著儲室的門，看著。

仿佛一個巨大的話夢境，楊雪意生怕驚醒做夢的自己，連聲音要下意識變得輕：“買給我的啊？”

“嗯。”應昀還是盯著楊雪意，但表變得有點尷尬，“有時候出去逛街，看到覺得你會喜歡，下意識就會買。”

“但買完想到你對我還是那麼討厭，也沒送出來過，以前住在別墅里的時候就放在我的房間櫥柜里，可能是潛意識里總覺得有朝一日還是會和你修復關系吧，有點病態一樣的買，因為不想讓你知道，覺得丟臉，所以不允許你進我房間。”

難怪當時對楊雪意進房間這件事應昀簡直可以說是底線一樣暴跳如雷。

原來是為了藏這些。

“從別墅里搬出來，沒地方放，就挪到了這里。”

“雖然有些包的款式已經過季，但還是想給你。”

應昀笑了下：“畢竟缺了你十五歲到二十五歲生日的所有禮，這些補給你不知道夠不夠。”

“不夠吧。”楊雪意眼眶有點發熱，但還是很有原則地拼命搖頭，“應昀，你得賠我更多的。別以為買這些包就可以打發我，質賠償有了，難道神賠償我就不可以追訴了嗎？”

應昀的表有點無奈，和十八歲相比，二十八歲的他似乎已經長為一個穩重好脾氣的男，他看了楊雪意一眼，輕聲道：“你什麼要求我沒答應過？”

楊雪意實在忍不住，又很想翻舊賬，覺得自己隨隨便便就能舉一堆例子來反駁控訴應昀，只不過剛想開口，胃卻涌上一惡心，雖然最終忍住沒吐出來，但是接連扶著墻打了好幾個干嘔。

如果是以前，楊雪意絕對不會在意，多半是失眠睡了，或者是吃壞腸胃了，可現在……

只覺得頭皮發麻，哪里還顧得上翻應昀的舊賬，臉都嚇得發白了，只下意識抓應昀的手——

“應昀……該不會……”

既然，楊雪意便開始自我安起來：“不會的，不可能。”

和應昀每次都戴套，怎麼可能懷孕，多半是自己嚇自己……

可細細一想，這個月生理期確實推遲還沒來，只是之前因為非洲地震的事沒多想，以為是力和巨大變化下的分泌失衡……

然而楊雪意剛想出個笑容來給自己洗腦不會這麼衰，應昀卻哪壺不開提哪壺，他輕輕地摟了下楊雪意的腰，仿佛是在測量的腰圍有沒有變化。

雖然還是盈盈一握的細腰，但應昀卻看向楊雪意，低了聲音：“楊雪意，會不會是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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