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意抓著應昀的小臂，來回晃了晃：“為什麼啊。”

可惜應昀沒能來得及回答，因為喬倩倩的車在不遠開始閃燈。

大約是等不及了，以至于把車開出來直接找楊雪意。

幾乎是瞬間，楊雪意松開了搭在應昀手臂上的手，退后幾步，和他保持安全距離。

只是楊英士視力優越，顯然已經看到之前兩人講話離得有多近。

車緩緩行駛到楊雪意邊，楊英士就拉下車窗，表嚴肅：“楊雪意，你在和誰……”

不過下一秒，剛才還嚴陣以待的表就變了驚喜：“小昀，是你啊。”

“楊雪意剛還和我們說你不和一起走呢。”楊英士當即熱道，“快上車吧，正好一起送你們回去。”

其實只分別了短短幾個月，但一上車后，喬倩倩簡直有說不完的話，楊英士含蓄些，雖然，但顯然也對楊雪意的遭遇很是心疼。

不過考慮到應昀和楊雪意都有時差要倒，旅途勞頓，又剛經歷了這麼多，等把楊雪意和應昀送回房子，兩人便沒再逗留。

楊英士跟著喬倩倩離開，不過走之前還不忘叮囑：“你們肯定都累了，早點睡。”

累確實是累的，但早睡最終還是沒能實現。

楊雪意重新和應昀回到悉的獨環境，心境卻全然不同。

加上時差使然，雖然有點累，但現在一點不困。

應昀顯然也是一樣。

他甚至開始整理起家里的雜。

而事也就壞在這里——

楊雪意剛洗完澡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結果應昀推開門，走了進來。

“楊雪意，找到了這個。”

他的手里，是一盒全新未拆封的避孕套。

應昀垂下視線，聲音低沉：“你什麼時候開始用這個牌子的？我們平時不是用另一個嗎？還是你更喜歡這個？”

除了幫喬倩倩帶過一盒外，這種東西從來都是應昀去買，因此楊雪意第一反應是愣了愣，下意識想反駁，但隨即，認出應昀手里東西的來源——

確實是的。

不過不是買的。

“這個就是我之前說過的，去打流疫苗，結果社區醫院發給我的，我記得拿了以后隨手扔員工宿舍了，可能是后來搬家打包的時候一起帶過來了。我沒買過。”

楊雪意也有點納悶：“竟然還在啊。”

當初急匆匆從員工宿舍搬離，打包時手忙腳其實還弄丟了幾件喜歡的服，結果最沒用的東西倒是沒丟。

楊雪意現在看著這個小盒子，心里還來氣：“就因為這個，當時被我媽都罵死了，以為我在外面來。”

“你當初也肯定誤會我了，我在北海道給你解釋還說不要聽。”

楊雪意說完，有點生氣，翻了個，把背對著應昀。

“沒有。”

覺到床鋪微微的下陷，是應昀坐到了的床邊，他的聲音仍舊帶了冷質，低沉卻好聽，可能是已經升級了楊雪意男朋友，因此楊雪意確實給他加了濾鏡，明明什麼也沒變，但楊雪意卻覺得應昀清冷的聲線里其實帶了一溫。

“楊雪意，你就算有前男友也很正常，楊阿姨在這個事上對你是有點過度嚴格了。”

得了吧！現在來裝理中客當好人了！

“以前你難道沒助紂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好幾次我本來覺都能早功了，結果愣是被我媽發現端倪攪合掉了，哪有那麼細心，絕對是你這個潛伏在我邊的鬼在搞鬼！”

大概是不想騙楊雪意，但又不想承認，應昀只抿，選擇沉默，像是一個決計不配合調查的證人，不論怎樣都撬不開他的。

楊雪意看出來了，他這個態度，分明是再來一次還這樣，看來是一點沒教沒反省，下次還敢。

這狡猾的男人完全無視了楊雪意的這條控訴，徑自把話題轉向了別的——

“反正你這個年紀有經歷也正常，所以你當時其實不用解釋邊有一盒避孕套，至不用向我解釋，我當時態度那麼差，只是因為潛意識里覺得你很容易就能談到，招招手就有的是人前赴后繼，即便現在沒用這個東西，以后總是會用。所以我不想聽。”

應昀說完其實什麼也沒，但楊雪意還是把轉了回來，用被子輕輕遮住，出兩只眼睛，盯著應昀。

即便回憶過去，應昀的臉上顯然還是很在意，出好看又有點難哄的表。

不過很快，他沒再糾纏這個問題，只是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包裝盒。

“楊雪意，這個明天就要過期了。”

楊雪意發誓自己什麼都沒想，昨晚還在非洲時應昀十分不余力，以至于楊雪意至今都很饜足，失眠的況也在時差里改善，下意識就開口：“那你扔了吧。”

畢竟明天要過期了。

然而應昀卻盯著沒，更沒有起去扔的意圖。

“這樣很浪費。”

“浪費不好。”

應昀的聲音變得喑啞，低沉里已經糅雜了帶著的，讓楊雪意下意識開始發，對某件事有了微妙的預。

果然下一秒，聽到應昀聲音低沉自顧自地做了決定——

“今晚還沒過期，用完就不浪費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任：“楊雪意，我想做，可以嗎。”

楊雪意不想看的，但因為應昀坐在床邊沿，比站著時更難遮掩反應，即便目游移，還是掃到了。

應昀臉上還冷冷清清的，說的話也紳士，像是很禮貌地征求意見，一如既往的有耐心，完全不急不緩，但此時此刻他的行上看起來像已經急不可耐，沒太多分寸，像是一秒鐘都無法再忍耐。

楊雪意心是難以言喻的害，心跳快得不像話，明明沒多久前還決定不可以這麼放縱下去夜夜笙歌的，然而一看到應昀的臉，腦海里已經自浮現出他沒穿服微微揚起結息并不斷用力的模樣，因而意志力變得薄弱，近乎令智昏。

黑夜里，像是某種火星被點燃，瞬間以燎原之勢席卷了楊雪意全，然而縱火犯應昀卻毫沒有收斂，更沒有救火的意圖，反而樂見其地等著火勢吞噬一切。

昏黃的小蘑菇夜燈下，應昀的眼睛像是兩汪清泉，在幽深夜里沾染了世俗的，他把聲音更低了些，然而說的容直白又坦。

“想和你做。”

“很想。”

應昀的表仍舊冷淡得近乎理智，如果看他這張英俊正經的臉，大概這輩子想不到他竟然能用這麼理直氣壯的態度說出這種話，提出這種要求。

楊雪意的心已經完全失去了原有的節奏，像口突然涌進了一窩跳的兔子，不管不顧砰砰砰地橫沖直撞，讓一顆心隨著起起伏伏變出七八糟的靜。

明明和應昀什麼都做過了，但到頭來卻因為他這麼一句簡單的話搞得楊雪意面紅耳赤。

“應昀！”幾乎有些惱怒的，楊雪意赧然又虛張聲勢，“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害不害臊！”

“不是你說的嗎。”楊雪意側下一片影，是應昀俯，把蒙住半張臉的楊雪意從被子里撈出來，他湊在楊雪意的臉上，看著楊雪意的眼睛，鼻尖直抵的鼻尖，音沉沉，“以前給我發的《男人虛偽要不得》，罵我不說真話。”

“現在我說真話了，又罵我。”

“楊雪意，你對我就這麼不講理。我說真話也是錯嗎？”

應昀就這樣興師問罪，他離楊雪意太近了，以至于楊雪意甚至能到他呼吸的節奏，一下子變得方寸大，心里也化作被皺了的一池春水。

仔細想想，說真話一點問題沒有，畢竟但凡應昀或者自己早一點說出口真話，也不至于和應昀兜兜轉轉走迷宮一樣繞上十年的圈。

所以這一次，楊雪意也決定誠實地面對自己。

在被子里輕輕地掉了，然后才掀開被子一角，若有似無地約出白皙皮和微微勾起后張開的修長的——

“想做的話……那你進來吧。”

應昀的目變得幽深，像是真的很難再忍，他的手攀上楊雪意的腳踝，把楊雪意近乎有些魯地從被子里拽了出來，桎梏在下。

隨著應昀落到楊雪意臉頰上的吻，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得厲害：“楊雪意，你不是問為什麼現在在一起可能比十八歲在一起更好嗎？”

“因為如果你十八歲就和你在一起，萬一避孕措施失敗，你還沒到婚齡，恐怕已經是未婚媽媽，對你沒什麼好不說，楊阿姨可能也早就把我罵死，歸類你邊不三不四不懷好意的男人，對你監守自盜。”

他拆掉明天就要過期的包裝盒，說話聲線也不再那麼冷靜，帶了難以抑制的息聲，有點無奈又有點咬牙切齒的認命：“遇到你我真的是沒什麼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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