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昀能和親生父親團聚,楊雪意當然是為他高興的,只是為自己到難過。
以前是應昀家住家阿姨的兒,雖有過短暫的份平等,可兜兜轉轉,仿佛命運會各自修正歸位,應昀回到了他原本該待的金字塔頂端,楊雪意努力了,然后從保姆的兒變了應昀親爸爸的員工。
這都什麼事啊。
原來應昀又“登基”了,“太子”了。
他都變這麼有錢了,怎麼也沒見他好好報答自己!
不過好在盧林帶來的好消息沖淡了一些楊雪意的復雜緒——
“蔣總捐贈了很多資,帶來的工程隊在趕工中已經搭建了一大批板房,今晚我們就能從臨時安置帳篷過渡進板房住了!”
臨時帳篷畢竟風,安全又差,衛生條件也糟糕許多,而臨時板房里通了電,也有水,簡直仿佛從原始社會跑步進現代紀元,幾個同事都忍不住歡呼。
因為是端方醫藥的捐贈,因此首先安排的是端方生的員工以及中國救援隊和醫護人員住,繼而是當地的婦孺和未年孩子。
楊雪意分到一間小的二人間,從臨時室友同事的里知道應昀住一人一間。
才短短一天,應昀的長相和行已經讓所有同事倒戈,一提起他都是贊不絕口。
“應醫生人真的很高風亮節,本來留給他的是條件最好的一間大間,但他說面積大,住他一個浪費了,讓出來給幾個當地孩子住了,自己去住了一間特別小的單人間。”
……
楊雪意聽得簡直心煩。
應昀對誰都好,對自己的患者尤其好。
雖然說了要找楊雪意聊聊,但這兩天應昀手幾乎場場排滿,有些患者被在碎石下,一時半會兒沒法轉移,他就親自奔赴現場進行簡單的干預和救治,反正忙得快腳不著地。
加上楊雪意有意躲避,總之應昀沒再單獨見上過楊雪意的面。
倒是有幾次,楊雪意和端方生的同事一塊時,有短暫偶遇過應昀,不過他都裝作和楊雪意不認識的樣子,只點頭算打個招呼,很快就而過。
這是登基了就忘本了?太裝了!
楊雪意惡狠狠地想,應昀可別高興太早,說不準又要倒霉。
他在醫生這個份上所作所為堪稱完,唯一的病大概就是不喜歡楊雪意。
不過值得歡欣的是救援工作頗有效,每天仍有幸存者被救出,傷者也得到了很好的救治。
為了表達對救援醫護團隊的謝,也為了慶祝劫后余生,在初步完救援工作后,當地村長在今晚組織了一場小型的篝火晚會。
這天恰逢駐外同事中有人生日,因此楊雪意也被邀請到戶外的篝火晚會上。
說是篝火晚會,實際就是個簡易的土堆,點著火,地震后資匱乏,但不知道是誰在救援中搜尋到一筐酒,倒是應景地在這晚會上派上了用場。
連日的霾張和恐懼后,這種單純快樂的活就顯得十分迫切。
大家喝過酒后圍著篝火跳舞,仿佛在死亡之上重新燃起生命的火焰,難得氣氛熱鬧輕松。
目前所有傷者已經得到妥善安置,應昀也難得喝了點酒,只是比起周圍人舒展的笑容,他顯得有些沉郁。
但還是很快有人圍上去,除了端方生試圖找這位未來“太子”攀關系的男外,有更多的是單純想要認識應昀的。
和十年前一樣,應昀被人眾星捧月般圍著,像是恒星,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燒,跳躍的火映照在應昀的側臉上,像是某種神的圖騰,把他襯得英俊之余帶了些許野難馴,讓他更加神,而他抿又略平的角又帶了顯而易見的難以接近,更增添了某種人的征服。
不過或許是接連的手和熬夜守夜讓應昀有些疲憊,他本人似乎興致不高,楊雪意只是和走過來的盧林聊了幾句,篝火晚會大家載歌載舞的聲音太大,楊雪意不得不和盧林湊很近才能聽清彼此講話。
倒是應昀,不知道什麼時候站的離自己和盧林已經十分近,只是邊仍圍著人。
楊雪意移開視線,不去看他。
盧林其實沒講什麼要的事,只是給楊雪意科普了下端方生總部的一些職場生態。
雖說對所有人都很熱,但盧林對楊雪意無疑更特別一些。
“反正等從這里回去以后,你隨時來總部找我,我帶你見見我叔叔,以后出海業務這塊不了和其余部門協同合作,他認識的人多,讓他給你介紹下其余幾個部門的負責人,混個臉以后好辦事。”
盧林明顯的好楊雪意不是不知道,他也是個開門見山的人:“對了,你有男朋友嗎?”
楊雪意知道自己應該move on,試著接別人的好意,但最終還是向篝火的火,“我目前只想專注事業。”
盧林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對楊雪意的婉拒非常落落大方,并不強求:“沒關系,那我們從朋友做起好了。”
他很自然,楊雪意倒有些尷尬,隨便找了個借口,準備繞到篝火廣場后安靜些的空地看星星。
等再抬頭,才發現圍著應昀的人群已經散開,應昀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然而楊雪意很快就知道了應昀的行蹤,因為剛轉走進一條小路,就看到了悉的影。
一棵很大的桉樹下,正站著應昀和一名醫生。
楊雪意不想聽的,本想快速地經過,可地震導致周圍建筑已被夷為平地,連一點遮蓋聲音的阻擋也沒有,風帶著醫生的聲音,準地飄進楊雪意的耳朵里——
“應昀,我很喜歡你,我知道你是單,可以和我試試嗎?”
應昀的拒絕幾乎像是某種自發的指令:“對不起。”
像是冥冥之中的巧合,他的聲音變得低沉:“我有喜歡的人了。”
醫生很勇敢,這個答案并沒有嚇退:“沒關系,我會等。既然只是喜歡的人,也沒有和你在一起,那我就有機會。”
對方很樂觀:“何況人都會變的,你可能現在喜歡,過段時間就發現不喜歡了……”
這一次,應昀沒有秉承紳士的準則,而是近乎冷淡地打斷了對方的話。
“沒有這種可能。”
應昀的聲音冷卻堅決,沒有一秒的遲疑——
“我從十八歲起喜歡,只喜歡過一個,已經不可能變了。”
……
明明告白被拒絕的人并不是,然而楊雪意卻覺得應昀的話更像是甩在臉上的兩個大耳刮子。
不論應昀到底是否和安馨在一起,總之應昀十年來只為安馨過心。
楊雪意和應昀睡過那麼多次又怎麼樣,應昀堅持要找聊聊的時候竟然在某個瞬間還心猿意馬的微弱期待過奇跡,簡直可笑又愚蠢。
如今應昀有了蔣毅這樣的親爹,和安馨更相配了,自己仿佛是話故事里不知道哪里來拆散主角的妖魔鬼怪。
楊雪意不想再聽,只憋著緒,快步走離了是非之地。
但心還是無法避免了影響。
因此楊雪意沒有參與同事們圍著篝火跳舞的活,只懨懨地坐在空地上玩手機。
盧林原本還想邀請應昀一起切用餅干擺出來的“簡易蛋糕”,結果得知應昀號稱有事已經離開了,只能無奈作罷。
但雖然應昀不在,現場氣氛倒是很熱鬧。
楊雪意雖然還是有點不爽和難過,但變得平靜,像是接了這個結局,坐在一邊,不近不遠地看著同事們笑著唱生日歌,慢慢也被這種劫后余生的快樂所染,心好了起來。
在工程隊的搶修下,基站恢復了工作,終于不用再依賴救援通信工,大家各自的私人手機也有了信號,雖然不太好,但斷斷續續也能和國的家人取得聯系。
楊雪意有點寂寞,但國現在應當是凌晨,不想打擾別人睡覺,雖然拿出手機了好幾次,但最終什麼都沒發,只翻出一些搞笑電影的剪輯合集,百無聊賴地看。
收到一朵橙子的信息實在在楊雪意的意料之外。
意外的沒有睡覺。
和這位網友加上聯系方式的時仿佛還在昨日,然而一段時間不聯系,楊雪意和應昀的關系走到了如今一步,一朵橙子倒是迎來了人生的好消息——
一朵橙子:【還記得之前我和你說的我的英語家教嗎?】
一朵橙子:【我們在一起了……】
一朵橙子:【說起來可能有點離譜,但我回國后竟然遇到了他,而且這麼多年,他好像都誤會了,之前我惡作劇去追他把他嚇跑,其實只是嫌他管得多嫌他煩,結果他好像當真了,以為我當時是真的喜歡他才追的。】
一朵橙子:【他跑也不是被我嚇跑的,而是當時也喜歡我,以為被我看出來了,但覺得家境差距太差,自己又是個窮學生,沒底氣給我幸福,有點自卑,所以沒法面對這份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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