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英俊的臉或許在別人看來賞心悅目,可實實在在讓楊雪意簡直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
楊雪意認得這張臉。
剛才心的慶幸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準踩到狗屎的倒霉。
“應昀!你沒事吧!”
不遠,有剛穿好雪板的生,徑自焦急地朝對方來,幾個原本圍在他邊的男也一齊上前,關心他有沒有驚。
“還能活。”應昀聲音冷淡,說出的話也不太友好,說完便重新抿了,沒有,居高臨下地站著,看著還坐在雪地上的楊雪意——
“你要什麼時候放開我的?”
這冰冷又悉的聲音一下子把楊雪意喚回了現實。
松開了手,撐住雪地,勉力站了起來。
謝頭上的雪頭盔和雪鏡,只要不摘下,本認不出是誰。
絕對,絕對不能讓應昀認出自己!
電火石間,楊雪意福至心靈。
起,假裝聽不懂應昀說了什麼,學著日本人的樣子點頭哈腰,著嗓子,用矯造作的嗓音說著日語拼命胡道歉。
果然,應昀邊圍著的幾個同伴,一聽楊雪意聲音,就嘀咕起來——
“日本人啊?這櫻花妹聲音倒還甜的。應昀,要留個聯系方式嗎?萬一有什麼問題,得讓負責吧?”
楊雪意有點張,好在應昀扯了扯角,否定了對方的提議,他語氣冷冷的,大約是提及日本人,有些怪氣的微妙:“日本人留什麼聯系方式?沒什麼可通的。”
正主都發話了,同伴又見應昀確實看著沒有大礙,便揮揮手放楊雪意走了。
應昀也沒再多分楊雪意一個眼神,楊雪意看著他們一行坐上纜車,往中高級道去了。
這是沒認出自己了!
好險!
“小雪,你怎麼樣?沒事吧?”
不一會兒,喬倩倩到了楊雪意邊,顯然目擊了一切,很是氣憤:“剛才那個‘魚雷’我帶你去找,太過分了!幸好你撞到的男的穩住了,不然你倆一塊都不知道摔什麼樣了!”
楊雪意驚魂未定,擺了擺手:“算了。”
環顧四周,才發現穿亮藍雪服的李君信早沒了影,顯然得重新找偶遇的機會了。
喬倩倩大呼小地東西,確認楊雪意確實沒事后,又活潑起來,掏出了的寶貝相機:“我剛才職業病犯,你撞人的時候我下意識按了快門。”
像是在看剛才的抓拍,放大了以后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一樣驚呼了出來:“小雪,你知道你剛才撞到的人是誰嗎?”
不等楊雪意反饋,喬倩倩就把相機上放大的人臉塞到了楊雪意眼前,主公布了答案:“你撞的是應昀!”
看起來有點激:“就是那個遠揚貨運集團老總應文俊的獨生子應昀!”
“我去年接過他爸公司的一個慈善活跟拍,他陪他媽出席的,特別特別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那種,別人是照騙,他反過來,照片還拍不出他真人水準的百分之五十,給他拍照就是每一幀都不用修圖的水平。”
“你知道我有點職業病,很想找模特拍人照,看到他這種比例和上鏡的長相,本來還存了點心思去問問人家有沒有興趣,但是等打聽完人家背景,我就歇菜了。”
一講八卦,喬倩倩馬上眉飛舞:“你知道遠揚貨運是個集團公司、家族企業,他爸是董事長,唯一的話事人,只有他這麼一個獨生子,從小眾星捧月地長大。”
“他吧,自己也爭氣,長得好腦子也好,明明可以繼承家業,但是偏偏要靠自己,年紀輕輕就上了榮大的醫學院,碩博連讀的,二十八歲已經是榮市附一院骨科的主治醫生了,反正就是,人生易如反掌的現實版。”
喬倩倩一臉艷羨:“總之,他的人生一帆風順,沒有任何煩惱,唯一的困擾可能是干不醫生就得回家繼承家業,之前還有人給他寫了個段子,是這麼說的——應昀翻開爽文一看,這也不爽啊。”
“也不知道他怎麼也來這里度假。”喬倩倩說到這里,看向楊雪意,有些怒其不爭道,“李君信那種貨沒什麼好搞的,都說退一步風平浪靜,忍一時海闊天空了,你懸崖勒馬吧。”
“應昀這種才是極品,雖然‘偶遇’的對象不太一樣,但撞到就是緣分,你怎麼不趁機問應昀要個微信?打著擔心他后續的旗號,很自然啊!但凡你把雪鏡摘了讓應昀看到你的臉,絕對不會不給。”
“我怕把人哪里撞壞了被尋仇。”楊雪意不多言,一本正經道,“你都說了,人家是那種背景,和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要什麼微信?不合適。何況做事不能半途而廢,我現在專攻的是李君信,人要有始有終。”
雖然不知道應昀這個討厭鬼怎麼會出現在雪場,但楊雪意緩過神來,還是有一種劫后余生、自己其實也沒那麼倒霉的覺。
至的臨場變通能力是可圈可點的。
以前學二外日語的時候楊雪意嗤之以鼻,如今才知道,語言確實是一種財富,多學一門語言多一條路,格局也許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這不,至把應昀忽悠過去了。
這都靠自己有一門過的技!
所以以后除了英語翻譯外,是不是可以拓展下業務嘗試下日語賽道?雖然疏于練習,但剛才臨場發揮下張口就來,自己的日語也還不賴!算是個平平無奇語言小天才了!
楊雪意正有些沾沾自喜,就聽手機傳來了微信的聲音。
打開一看,一個純黑的頭像映眼簾——
【你二外就這個水平?】
【與其裝日本人,你不如再撞一次,直接把我撞腦震失憶比較現實。】
【反正以你的雪水平,易如反掌。】
楊雪意瞪著手機屏幕上的字,按捺下自己快要噴涌而出的緒。
只要遇到應昀這個討厭鬼,的好品質就會分崩離析消失殆盡,如果可以,愿意每天出25小時參加反應昀活。
如果上天再給一次機會,發誓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撞應昀,一定會鉚足全力,直接一舉把應昀創飛,和這個討厭鬼同歸于盡。
第2章
“你媽查崗啊?”
可能楊雪意看手機信息的臉實在難看,因此導致了喬倩倩的誤解。
走過來,眼神頗為同:“你出來旅游這事被知道了?可你媽不是去國外出差了嗎?”
楊雪意的媽媽確實在歐洲,也確實算是出差,但和常人想象里的商務出差還略有不同。
的媽媽是住家保姆,在如今的雇主家已經做了整整十二年,雇主家夫婦今年去歐洲參加行業展會,要走整整一個月,實在吃不慣白人餐食,為此,直接把楊雪意媽媽也一并帶去了,除了負責照顧雇主生活起居外,也算個老員工福利,可以在歐洲順帶旅游一番。
楊雪意這次休年假跑日本,為了省卻不必要的麻煩,確實沒有和媽講。
短暫的沉默讓喬倩倩認定了罪魁禍首:“那個討厭鬼告狀的吧。”
楊雪意愣了愣:“倒也不一定。”
“怎麼不一定?除了你媽住家那家的兒子,還能是誰?”喬倩倩撇了撇,“他以前不也專門針對你?我從認識你開始,你就以每周至三次的頻率在罵他,每年最起碼被他弄哭一次。你這次來日本,除了度年假和勾搭李君信外,不也是拜他所賜嗎?”
喬倩倩這話沒說錯。
從十五歲起,楊雪意便搬進了媽媽的保姆房里,媽媽給雇主家勤勤懇懇干了十二年,則寄人籬下地在保姆房里生活了十年。
好在這種況總算就要結束,楊雪意拼死拼活地工作,攢了些錢,和媽一起湊了套小戶型的首付,只等下個月就能房了。
原本這一個月的過渡時間,楊雪意是可以住公司員工宿舍的,但員工宿舍臨時通知改建修繕,施工環境下人員嘈雜混,楊雪意便提前退了宿舍。
因此這過渡的一個月,就只能住回別墅的保姆房里,要是別人也在,倒還能忍,可如今別墅里雇主夫婦帶著楊雪意媽媽走了,只剩下楊雪意和雇主家的那個討厭鬼兒子。
如果楊雪意不來日本,就得和對方日日相對。
但死活沒料到的是,討厭鬼竟然也遠銷海外出口日本,晦氣地繼續讓楊雪意給上了。
黃金礦工挖十年都挖不出的神金,楊雪意一挖就挖到兩次,國一次,日本一次,還是同一塊。
“你說你們都一塊住了十年了,就算不能當親人一樣對待,至算個鄰居吧?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不能化解?”
喬倩倩一臉不解:“那男的長什麼樣?什麼?有照片嗎?聽起來家里有錢的,沒準我還認識呢,就算不認識,我聽你罵了他這麼多年,都覺有種神已久的錯覺了,好奇這人到底什麼尊容,不過按照相由心生的定律,大概率長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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