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比的父親是老老比，果然是家族傳比。

周聿珩沒：“霍老爺子，您也是津城豪門，怎麼還干非法持槍這種不符合份的事呢。”

“非不非法，在津城誰敢把我怎麼樣？”

霍老爺子看著他繃的樣子笑起來：“真以為我霍家是隨隨便便能闖地方，剛長齊的猴子，跑到我霍家的山頭來稱大王了。周家不會管教后輩，我只好代勞管教了。”

周聿珩：“……”

“現在后悔死了吧。”霍老爺子說，“無憑無據，周淮康那個瞻前顧后的老烏，肯定不會讓你來霍家鬧。沒有周家兜底也敢來，真是活膩了。”

周聿珩倒不怕霍老爺子真一槍嘣了他，只是落霍家手里不死也會層皮，家里老爺子說了，不會再保他。

周聿珩認命閉上眼，沉沉吐出口濁氣。

“誰活膩了？”

外面傳來一道蒼老悉的聲音，周聿珩錯愕抬眼的瞬間，霍老爺子把槍收了回去。

外面的打斗像被突然按了暫停鍵，周老爺子跟周和序邁進廳。

“爺爺，父親。”周聿珩收起訝異，低頭喊人。

周淮康懶得看他，越過他朝霍老爺子走去，端著場面笑容：“榮兄，好久不見。”

霍容同款假笑：“我們十幾年沒見了吧，什麼風把你吹到津城來了。”

“孫子不爭氣，到惹是生非，這不擔心嘛。”周淮康說，“剛才聽到什麼‘活膩了’，肯定是我家聿珩不懂事了吧，哪里有得罪的地方，還榮兄見諒，別跟后輩一般計較。”

天外有天，假外有假。

霍榮說：“哪里，跟聿珩開玩笑呢。”

周聿珩像被欺負的孩子找到來撐腰的家長，立馬道：“拿槍開玩笑？霍老爺子的玩笑倒是很別一格。”

周淮康眸一沉。

霍榮沒想到給周聿珩臺階下他不下，還一腳把臺階踹翻了，不悅道：“周淮康，你孫子帶一幫人闖到我霍家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子彈早飛進他腦袋了。”

周淮康沒周聿珩那麼不給面子，順著霍榮的話道：“是我家聿珩不懂事，在這我代他跟你說一聲抱歉。”

周聿珩角撇了下，不滿意過來撐腰的家長不氣。

周淮康跟著話鋒一轉：“不過，后輩再不懂事，也不應該拿槍不是，萬一走火了，那就是一條命啊，榮兄，你說對嗎。”

霍榮還沒說話，周小學生又告狀：“不止拿槍指我，爺爺，他還說你是烏。”

“……”

尷尬。

靜默。

尷尬加靜默。

還是周淮康打破凝固空氣，敞亮笑起來：“我知道榮兄是開玩笑，以后我說你是烏，你也不能生氣，都是開玩笑。”

霍榮笑不出來：“周淮康，不管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前提是你周家人先來我霍家放肆，我已經很給面子了。”

周淮康面上還帶著笑，對峙的氣場已經無形拉開：“心急則，聿珩老婆孩子不見了，一時失了方寸。”

“他老婆孩子不見了來我這找，我霍家是人口失蹤登記？”

霍榮道：“既然話到這了，那我也攤開來說。我霍家幾代人，還從來沒有誰敢這麼放肆囂張來鬧事，如果這事沒個代，以后傳出去，霍家怕是永遠抬不起頭了。”

霍榮這話很明白，不但不人，還要問責。

周淮康笑意消失：“一點小事，就沒必要小題大做了。”

霍榮冷笑：“小事？好，周家這是要跟我霍家撕破臉面了。周淮康，你護你的孫子，我有我的原則，愿意就來一，你周家不一定能得贏我霍家。”

周從外面進來正好聽到這句，清了清嗓子，洪亮道：“加個我京北司家呢。”

周和周老爺子四目相對，同時尷尬一秒，很快移開視線。

跟周一起來的還有司家掌權人，已經耋耄之年的老人，上上位者氣息不減，周聿珩喊他舅老爺。

霍榮氣勢短下一寸，一個周家就夠嗆，還來個司家。

司家雖然不及周家，但也是不好惹的主。

周走到周老爺子旁邊，周老爺子低聲音：“你怎麼來了？”

“你來我就不能來？”周眼睛斜他，“我舍得讓我大孫子給人欺負？”

“大哥都被你忽悠來了，”周老爺子不聲比個大拇指，“你這個。”

對峙空氣發生變化，人數氣勢上霍榮就輸了。

寧茵帶著寧家大哥進來的時候，廳里的氛圍已經微妙到難以形容的地步。

周家二老跟周和序齊刷刷看過來，眼睛里是同樣的問題，你怎麼也來了？

寧茵尬了一秒，了聲：“聿珩。”

“媽帶大舅來幫你撐腰了。”

周和序挪到寧茵邊，低聲道：“你來也不跟我說一聲。”

寧茵：“你們來也沒跟我說。”

都不舍得周聿珩吃虧，面上說不管，心里都擔心得不行，互相沒打招呼，各趕各的都來了。

霍榮一個人站在太師椅前，被周家、司家、寧家齊齊包圍，勢單力薄得有些無助。

但到底是爬滾打歷練了幾十年的人，不至于這種時候怯，他著口氣：“怎麼，幾家打算聯合起來攻打我霍家？”

周淮康笑：“哪的話，這麼多年的朋友了，正好一家人說好久沒一起旅游，這不一起來津城全家游。”

“……”

呵，來津城霍家全家游。

霍榮指著廳外：“沒見過哪家旅游上門砸東西的，你看看外面，什麼樣子了。”

周淮康：“這不看你這設備裝修也老了，幫你推掉一點，好建新的。”

周聿珩看了眼周老爺子，姜果然還是老的辣，真能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