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病房時，有個病人用湯勺不斷把浴缸裏的水舀出來，旁邊明明有更大的水桶，但他視而不見。

楊婧說：“如果是正常人，都會用桶啊。”

池綠并不認同：“但是直接拔掉出口伐不是更快嗎？”

楊婧豎起大拇指：“還真沒想到這個角度。”

又來到一間鬧轟轟的病房，一個憔悴的病人倚在百葉窗邊，目呆滯地著窗外的爬山虎。即使穿著樸素，上毫無珠寶，發幹枯也不難看出周的文化底蘊。

“聽說是因為死了丈夫，一夜之間就神失常了。夫家好像有錢的。”楊婧看著窗邊發呆，說出自己所知道的。

池綠想到了爸爸。

自從媽媽去世後，爸爸也是釣著一口氣，用酒麻痹自己。看似活在這個世界上，其實靈魂早已四飄。

他們都擁有空麻木的眼睛。

這個人看上去并沒什麽異常，就是看著遠方發呆。

池綠忍不住觀察，靠近，見坐在院子的大樹底下，便站在不遠用相機記錄。靜謐畫面裏面忽然多出一道清雋的影，捧著一束玫瑰花，坐在人旁邊。

池綠驚訝的目從取景框看向樹底下。

真的是沈聿初。

人看見他的花先是欣喜接過，又想到什麽，生氣扔地上，神微微發怒，沈聿初一把抱住，輕拍的後背安，不斷吼捶打沈聿初。

“這不是阿禹送的，不是……你不是阿禹……”

池綠跑著過去，“要不要醫生過來？”

正被待毆打的沈聿初擡頭，悲傷的眼瞳裏閃過驚訝：“池綠？你怎麽在這？”

“我跟著學姐過來錄采訪紀錄片。”池綠有些擔心病人會傷害自己和他人。

而沈聿初完全不介意，只是不斷安，在耳邊溫說話，哄了大概有五六分鐘，才恢複平靜。

等人又恢複面無表的麻木狀態後，沈聿初介紹：“這是我媽媽。”角掛著一淡淡的苦味。

出乎意料。

沒想到這人居然是沈聿初媽媽。

沈聿初前途無量，家底殷實有錢有勢，媽媽卻住在神病院治療。

之前聽到有八卦說沈聿初不去國外留學很可惜，說他仗著家裏有錢有勢不去進修，但事實誰知道呢。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許他的苦衷就是為了神病院的媽媽。

“你那天怎麽突然消失了？我擔心你出了什麽事，問周存希，說也不知道。”

池綠到抱歉：“你玩Q.Q嗎？我們加一個Q.Q聯系方式吧。”沉默幾秒，撒了個小謊：“我不常玩微信，我們有事Q.Q聯系。”

想的是，沈序秋讓刪掉沈聿初微信，沒說不能加Q.Q。也有朋友的權力。

沈聿初沒過多打探什麽，打開企鵝號，加了聯系方式後他整個人明顯更放松，冷風裏他莫名清爽地笑。

眼尾有縷調侃：“那應該不會一夜醒來，你的Q.Q號注銷了吧？”

他的Q.Q頭像是一座雪山，名字是S，池綠沒有改備注的習慣，也跟著一塊笑：“不會的。”

剛準備熄屏，手機屏幕上彈出一條消息。

眼皮一跳，心髒揪起，著的手腕下意識點進去。

有病流氓：【考完了？】

【聊聊。】

‘有病流氓’是池綠給小叔的備注。

那天被他親了之後氣不過，又無發洩，一怒之下便把小叔取消置頂，還憤憤地修改備注，以此洩憤。

兩人快小半個月沒聯系，沒想到他會突然發消息，不想看到他的消息，幹脆又打開免打擾，折疊該聊天。

【作者有話說】

老沈：怎麽親了也哭？是我技有問題麽？

哎喲，我要努力學習過審，嗚嗚，接個吻也能鎖，我真素沒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