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里，缺塊的碎片終于補齊，盛瀟兒連日來的疑得到了解答。

不用看視頻拍攝日期，都能知道這一切發生在傅聿夜不歸宿的那個夜晚。

原來他……

一濃重的煙味是這麼來的。

香水味也是。

【姐姐，你看完了沒？】

【真想不到姐夫那麼正直的人，也會在外面吃，還把人的肚子搞大了。】

【我可是花了好大價碼才把這些黑料從狗仔手中買下，你準備怎麼謝我？】

低頭讀著許惜惜發來的字句，盛瀟兒耐心盡失，趁著更室里無人，手指，直接給許惜惜一個微信電話打過去。

“你究竟想干什麼？”

“我……”

“好大價碼？你這點收，你能給出多大價碼？如果真是狗仔拍的，他們賣給傅聿，賣給傅聿的對手，哪個不比賣給你來錢多？”

盛瀟兒無可否認自己的心到了影響，但還不至于失智到會被許惜惜牽著鼻子走。

這一切痕跡太重，唯一的可能，只能是許惜惜安排人拍的。

“你派人跟蹤我老公？你曉不曉得侵犯私最高可判七年？唔，對了，你是不是還安排人盯梢我了？”

說到一半，盛瀟兒恍然大悟。

難怪近期總到奇怪的盯視。

“盛瀟兒，你在這里口噴人！”許惜惜又急又怒。

“你沒有嗎？”

許惜惜哼了一聲，整理好緒，不正面回答，反說道：“如果傅聿行事端正，又怎會被人拍得到這些，我在飯店撞見過他們一次，覺得不對勁，怕你上當騙，才派人去跟的，誰知真的跟到了。”

“怕我上當騙？”

這話說出來，許惜惜不麻，盛瀟兒都得起皮疙瘩。

“你這麼關心我？許惜惜，你兄不夠，還姐啊？”

“……”

許惜惜：“你胡說八道，我和泓時哥清清白白。”

盛瀟兒“哦”了一聲，句末語氣上揚。

“盛泓時？我提他了嗎？”居然還真是這麼回事，盛瀟兒差點笑出聲，“妹啊妹，吃點好的，別總在垃圾堆里找男人。”

和盛瀟兒多年的死對頭，的脾許惜惜是了解的，盛瀟兒愈被踩到痛點，愈會放大牙尖利的攻擊。

于是許惜惜不急了，悠然道：“管好你自己吧，老公都外遇了，還來說我，我都替你可憐。”

盛瀟兒到可笑：“我老公照顧自己妹妹，算外遇？”

視頻里的生盛瀟兒并非不認得。

在藏心林的相冊里看過生和沈竹齡的合照。

不是別人，正是養在傅家多年的世之、傅聿名義上的妹妹，喬非。

“照顧妹妹，需要這樣拉拉扯扯，需要三更半夜照顧到酒店去？”

“就憑一段去頭掐尾的視頻，能說明什麼？”

許惜惜嗤笑一聲：“全世界都夸你聰明，盛瀟兒，你說這些，你不覺得自欺欺人麼？”

“我……”

“我有時候覺得，你真單純的。”電話那頭，許惜惜夸張地嘆氣，“你從不際，所以你不知道，圈子里誰人不知，傅聿有個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妹妹，一直都揚言要嫁給他的。”

盛瀟兒沒掛斷，許惜惜篤定在聽，又說：“你難道就從不奇怪？你和傅聿在一起這麼久，什麼時候見過喬非，若無貓膩，傅家為什麼非得把你和喬非隔開，喬非也從不主來見你這個大嫂。”

“那是因為，在國外留學。”

盛瀟兒以為自己可以若無其事地說出，可話出口，一字一句都得像嚨里出。

和傅聿登記結婚得匆忙，大部分親友都是事后才得知的存在。

那晚那場知照宴，聽沈竹齡說，喬非是專程從國外飛了回來的。

結果不清楚何種原因，反正直到宴會結束，喬非也沒在面前出現。

在盛家長大，見慣了所謂豪門部的親之淡薄，不了解喬非和傅聿之間的模式，可倘若換位思考，如果是那幾位堂兄訂親宴，也未必會去。

因此，雖到疑，也從未多心往深層去想。

“若不是喬非去了國外讀書，傅聿空窗期，你以為你有機會乘虛而？人家可好了。”

許惜惜越說越解氣，“圈子里誰不知道，傅家這麼多年一直把喬非當兒媳培養？你以為傅聿真是工作忙才不對象啊？”

盛瀟兒默了兩秒：“不好意思，你老說圈子里圈子里，請問貴圈是什麼圈？老太太村口CBD？怎麼這麼八，什麼都談論。”

“……我不和你貧。”

“那就閉。”

捕捉到盛瀟兒話里的波，許惜惜產生了一陣久違的快意，咭咭笑著問：“姐姐，被人搶走男人的滋味不好吧，報應來得真是快，你也有這麼一天啊。”

盛瀟兒還未回答，許惜惜就幡然醒悟地頓了頓，說：“歸到底，說不定你才是三呢，人家青梅竹馬投意合，半途殺出你這麼個聯姻對象。”

“你說完了嗎？”盛瀟兒輕問。

許惜惜看不見盛瀟兒的臉，只聽到的聲線恢復了云淡風輕，似乎在宣告做的一切都徒勞無功，心里一堵，更加惡聲惡氣：“你和你那短命的媽一樣，都在當三，在我爸和我媽之間當三，你在我和周思敬之間當三，還給傅聿和喬非當三。”

許惜惜提及的媽媽，盛瀟兒的理智險些就要決堤。

但眼下，沒心和許惜惜爭這些口頭上的小贏小勝，聽到許惜惜的聒噪且不講據的攻擊，厭煩至極。

將手機移離耳畔，放到面前，盛瀟兒對著話筒，冷冷地：“小可，這麼芬芳，今天起床吸了幾斤氨氣啊？”

說完，盛瀟兒面無表地按下掛斷鍵。

手機頁面回到和許惜惜的聊天，幾段視頻如同抹不去的大塊污漬，沾在屏幕上越看越刺眼，盛瀟兒冷著臉，快速打字。

【視頻你如何理是你的事，但如果有半幀流出，外頭傳出一謠言，我保證你下半輩子紉機能踩到冒煙。】

給許惜惜發送過去，盛瀟兒眼都不眨，果斷將許惜惜拉黑。

世界終于安靜了。

盛瀟兒的背部慢慢地靠向排的置柜，正對著的鏡子里面，倒映出異常蒼白的臉。

仿佛上天也要給留出單獨思考的空間，更室里除了別無他人，靜得連窗外雨滴落下的嘀嗒都能聽見。

又下雨了。

今年的春天，似乎特別多雨。

不知過了多久，盛瀟兒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更室里空地響起，帶了一難以抑制的抖。

“傅聿，你別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