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沒法聊了。

盛瀟兒尷尬地干咳一聲，想從傅聿上下來，他卻牢牢箍住的腰，不放。

“別。”

坐在傅聿的大上，隔著幾層布料相，盛瀟兒能夠明顯到，隨著扭，傅聿的某些變化。

不是，這也太快了。

說好的克己復禮都是裝的？

傅聿面上仍保持著風平浪靜，仿佛此刻對的是另一個人，十分紳士地和商量：“今晚有什麼安排？我忙完去找你？”

找做什麼，黑燈瞎火孤男寡干柴烈火的。

言行再開放，也無法推翻昨夜之前還是個黃花大閨的事實，盛瀟兒臉頰微微泛紅，搖頭拒絕。

“我閨得知我回國，出差半路跑了回來，我待會兒要去高鐵站接，今晚我們會在一起。”

跑非洲待了兩個月，和清歡這麼久不見，兩人的話題怕是徹夜也說不完。

傅聿聞言就沒勉強。

覺到腰際控制力道的放松，盛瀟兒抓住機會，趕從傅聿上下來，后退兩步，覷向他的眼神帶了一分警戒。

眼眸清凌凌的，像只戒備心很重、又忍不住對他好奇的小兔子。

算了，慢慢來吧。

他們來日方長。

長睫斂去眸底的灼亮，傅聿低頭整理被盛瀟兒弄的西裝。

“我讓司機送你？”

“不用，我開了車來。”

——

在出站區域找到那抹穿淺西裝套裝的靚麗影，盛瀟兒駕車一個漂移甩尾，車穩穩地橫在清歡面前，按下車窗。

“你好，請問是尾號1178的乘客嗎？”

清歡第一眼先打量了幾下前的鋼鐵巨，第二眼才瞥向車里笑盈盈的閨。

“你咋換車了？你這是什麼車？你的大G呢？”

“賣換的。”盛瀟兒回答。

獲知攀上了傅家，盛老爺子作主給配的車。

盛家一向是這樣，對幾名小輩從來都賞罰分明。

“庫里南？”清歡繞著車走了一圈，頓了頓，“你就這樣水靈靈地開著庫里南來高鐵站馱我？”

“是不喜歡嗎？”

“我死了，寶，果然對閨的人先世界。”

清歡將包包從后排車窗甩進去，不直接上副駕，而是繞到盛瀟兒這邊來，打開車門，給使眼。

“你起開，換我來開。”

“……”

盛瀟兒只得乖乖爬去副駕。

從清歡的視角，看著自家閨優越的腰曲線，雖然同為人，比鋼板還直，清歡仍控制不住在心里驚嘆造主對個別人的鐘，臉蛋就算了，材也這麼頂。

想干就干，清歡手在盛瀟兒的右上掐了一記。

盛瀟兒吃了一驚，先爬到副駕，坐到位，再掃回來一眼：“你沒有嗎，掐我的干嘛。”

清歡上了車，關門，坐好，雙手扶上方向盤了一會兒豪車手，才慢悠悠地回答：“有是有，但沒你的、沒你的翹、沒你的Q彈。”

“真的？我不信，除非給我一下。”

盛瀟兒撲向清歡。

清歡笑著“哎喲”了一聲，舉起手去擋，盛瀟兒氣勢洶洶的，開始發瘋，兩個人扭纏在一起。

直到后面的車拼了老命地按喇叭，才像兩個癲婆似的，頭發七八糟地分開。

清歡過后視鏡看了看后方，嘖了聲，鄙視且囂張：“什麼檔次，知道老子開的什麼車嗎，也敢嘟嘟我。”

炮歸炮，清歡發車子，沿著指示牌駛出馬路。

傍晚時分，天邊沉著好看的夕，盛瀟兒整理著散的頭發，剛瘋鬧完，臉蛋紅撲撲的，緩慢地輕吁一口氣。

“歡歡，覺你一回來，我就又活過來了，有你真好。”

盛四小姐就是這樣，眾人眼里的帶刺玫瑰，一張小懟起人來，就連親爹也沒面可講，但當愿意哄的時候，天上的小鳥都能給你哄下來。

畢竟，有多人能經得起天仙溫的輕聲細語呢。

清歡不。

“寶，你再這樣我，要不我忍忍痛，去泰國變回來娶你算了。”

免得不干人事的盛先明老著的寶聯姻，惹人心煩。

“不要，做的哪有原生的好用。”盛瀟兒拒絕。

“你試過了？你就知道。”清歡冷哼。

“……”

某些時刻，沉默也是一種回答。

清歡察覺氣氛不對勁，在沉浸式驗豪車的空隙中，撥空看了盛瀟兒一眼，再一眼。

閨的神有鬼，又怎會看不出。

“靠。”

清歡捶一記方向盤，破口而出：“哪個狗男人？你剛從非洲回來，不會還是個黑的吧？你自愿的麼？誰要敢強迫你，老子現在就去給他連拔起。”

連拔起……

清歡是懂比喻的。

盛瀟兒回想了兩秒：“細究起來，若真要說強迫，應該是我強迫了他吧。”

“咳，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一向對人不對事……”

清歡判斷對錯的唯一準則，只有盛瀟兒樂不樂意。

“展開說說，你是怎麼強迫他的？想聽，聽。”

和清歡之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盛瀟兒組織了一下語言，和盤托出。

清歡聽得津津有味。

“所以，你真打算嫁進傅家？不都說豪門深似海，你為了離一個坑，跳進另一個坑，真的值得？”

這個問題，盛瀟兒已經反復思考過很多遍，盛家是一分鐘都不想待，如果聯姻是無法逃離的命運，那起碼傅家還算上乘選擇。

“就這樣吧，嫁誰不是嫁，單論樣貌家世，也找不到比傅聿更好的了。”

盛瀟兒神懨懨，將車窗打開一條，讓新鮮空氣灌進來，傍晚的夜風裹挾著清新的草木香氣。

“澆澆，你喜歡他嗎？”清歡問。

“我喜歡你。”

唯有這點，盛瀟兒不曾懷疑。

在媽媽離世后，清歡是給過最多溫暖的。

聞言，清歡速拿起手機：“別攔我，老子現在就定飛泰國的機票。”

盛瀟兒被逗笑，郁的心頓時一掃而空。

“一定要互相喜歡才能結婚嗎？”

在所的世界里，太多毫無基礎的婚姻了，某種程度上，利益可比牢靠得多。

盛瀟兒認真思索，試圖定義傅聿給的印象。

“歡歡，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生理喜歡，就是你遇到一個男人，明明他還很陌生，明明上還沒接他，但是會不自有生理沖，類似生最原始的基因在互相吸引，就是會……”

趁著紅燈，盛瀟兒湊到清歡耳邊，說一些不可描述的悄悄話。

“寶，你饞他子。”

聽完，清歡果斷下了結論。

講得這麼文縐縐，把都給搞純了。

盛瀟兒不說話了，波瀾不驚地靠回副駕座椅，沉思一分鐘。

“你說得對，我就是饞傅聿子，老師，你真棒，你真的懂。”

“不，講真，我沒試過，我不懂。”

“？”

清歡不裝了，攤牌了：“我以前說我夜七男都是騙你的，我吹的，實不相瞞，我現在還是個小。”

“……6。”

清歡賊兮兮賤兮兮地著盛瀟兒，下，嘿嘿笑。

“所以，不介意再分億點細節？”

——

盛瀟兒和清歡是高中同學，前后桌，年級第一和年級倒數互相看不順眼，清歡覺得盛瀟兒裝，盛瀟兒覺得清歡蠢。

兩人的關系破冰在一次期中考試，離收卷還有二十分鐘，清歡拿筆在盛瀟兒的背后捅。

“借我抄抄。”

盛瀟兒沒給。

還反手就告了老師。

想起清歡當時又急又怒的表，盛瀟兒就想笑。

事實證明，學習績和前程并無太過直接的關系，多年過去，為了待價而沽的金雀，而不學習的清歡則了一家知名服裝公司的設計總監，號稱時尚界的魔頭。

留意到清歡開的路越來越偏，盛瀟兒才想起兩人還沒定目的地，問：“去你家？”

不喜歡回盛家，讀書時沒畢業就住宿舍，畢業了隔三差五跑國外，難得待在岸城的日子里，要不就是住酒店，要不就是住朋友家。

清歡早兩年就實現了經濟獨立，在市區給自己買了一套小房子，里面有一個房間長期是留給的。

“回什麼家，家有什麼好玩的，天涼了，我帶你進山泡溫泉，我今天剛搶到一張大額優惠券。”

“多大？”

“二十塊，無門檻。”

那還真是了不起。

盛瀟兒想了想，問：“哪家店？”

“你不認識，你出國那會兒剛開的，不在城里，五星級溫泉度假村，我看好多網紅都去探店打卡。”

“人均？”

“不含餐三千，含餐不封頂，取決于你吃什麼。”

盛瀟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半晌，幽幽地：“我的朋友，你真的好會勤儉持家，你瞧，一用上這二十塊錢大額無門檻優惠券，我頓時覺得它不貴了，好有價比。”

“……這麼會夸，我看你是小抹了屁。”

——

清歡決定去的溫泉度假村位于城郊的半山腰上，風景秀麗，沿途種了很大一片竹林，秋風吹過，竹葉沙沙作響，清幽且禪意。

們到達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辦理完住，兩人換上現場買的泳就直奔溫泉。

接下來的幾天，清歡帶著盛瀟兒行山溯溪，到小溪釣魚，到山里采蘑菇，把收獲的食材拿到周邊的農家小院加工，比不上酒店米其林大廚的手藝，卻一樣鮮無比。

夜里，不泡溫泉的時候，兩人就裹著被子，坐在臺上嗑瓜子，看星星。

盛瀟兒拍了很多照片，也畫了一些素描，這是喜歡的生活方式，心大好之下，久違地發了一條朋友圈。

一時大意，忘了屏蔽掉某些討厭鬼。

第三天的中午，兩人從山野間回到度假村，發現酒店門口的拱廊底下，停了一輛十分招人眼球的寶藍蘭博基尼。

一名穿休閑花襯衫的男人，正靠著車門點煙，進進出出的旅客，都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他幾眼。

XXL麻包袋都沒他能裝。

“他以為他凹這樣很帥對不對？”清歡湊到盛瀟兒的耳邊嘰嘰咕咕，“他究竟知不知道，時尚的完度靠臉？”

盛瀟兒只當見著了臟東西，目不斜視，拉著清歡就往酒店大堂走。

“盛瀟兒，這就是你看見未婚夫的態度？”周思敬的聲音充滿冷。

被點名，盛瀟兒回過來，還沒回應，清歡的嗤笑搶先一步。

“大兄弟你要不要臉，你有什麼語言障礙，前字不會發音是嗎？什麼未婚夫，更正，是前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