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氣悶:“我怎麽覺,自從十月份從潞城度假回來,你們三個就一夥兒的了?孤立我是不是?”
聞歆笑得不行:“不是你先針對周程遠的?這都一個月了,還沒接現實呢?你再這樣,我可要誤會你因生恨了。”
岑定沉著臉:“講,我筆直,鐵直!比鋼筋都直!”
“行行行,我還不想當同妻呢。”
聞歆主打已讀回,非常敷衍地哄了岑定兩句。
這時,服務員敲門進來,這般鬧劇才被打斷。
岑定讓人把菜單遞給周程遠,周程遠略掃了一遍,先點了幾道倪音吃的菜,又點了幾道聞歆吃的菜,最後又隨便添了幾道,湊個吉利數。
大家認識多年,又經常一起聚餐,周程遠細心又過目不忘,清楚聞歆的喜好不足為奇。
至于岑定的喜好,周程遠也清楚,只不過選擇忽略了,岑定一個大男人,有他吃的就不錯了,不到矯地挑三揀四。
晚餐接近尾聲,服務員再次敲門,推著蛋糕進來。
于是,周程遠又被唱了一遍生日快樂歌,并且又切了一次蛋糕。
這個蛋糕是聞歆挑選的,巧克力口味冰淇淋蛋糕。
大晚上,又有些涼,周程遠沒敢讓倪音多吃,只給切了很小一塊。
倪音幽怨地著周程遠。
周程遠冷酷無,大手一遮,便捂住的雙眸。
“……”
“好吧好吧,這麽這麽一點點也可以,我很好滿足的。”
倪音委屈地著蛋糕。
周程遠才不吃這一套:“淩晨的時候你吃過一塊,午飯後你又吃了一塊,你已經吃了不蛋糕了,現在再給你切這一小塊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倪音撇撇,嘀咕了句“暴君”,便默默吃起小蛋糕。
晚上八點多,各有家室的四個人誰都沒有久留,很有默契地提出離開。
周程遠很會照顧人,一如進門時那般,他起取過架上的外套,讓倪音穿上,然後耐心地幫系好圍巾。
倪音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樣,任由周程遠幫忙整理。
聞歆再看岑定時可就覺得不順眼了,用手肘搗了下對方,小聲道:“瞧瞧周程遠,再瞧瞧你自己,也不學著點,回家好好反思吧。”
岑定:“……”
他以為他已經算是模範男友了。
岑定連忙把聞歆系扣子的手指拉開,他殷勤地為聞歆服務:“心心,還滿意嗎?”
聞歆擺高姿態,挑剔道:“學晚了。”
岑定腆著臉:“我這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聞歆:“那希你以後都按照這個標準。”
拿好東西,從包廂離開,倪音和聞歆走在一起,倆隨意聊著天。
忽然,聞歆注意到倪音的大和周程遠上那件是相同的款式,問:“裝?”
在外人面前,倪音稍有些,點頭:“對。”
聞歆好奇問:“你選的,還是周程遠選的?”
倪音老實道:“我們一起逛街,我選的。”
聞歆笑著調侃:“好,覺你倆在一起,周程遠都被你帶得年輕化了,都開始搞這些花裏胡哨的小心思了,他以前可是悶得很,夏天空調都沒他管用。”
倪音維護道:“聞歆姐,那是穩重。”
聞歆了倪音的腦袋:“這麽護短?”
倪音傲道:“我實話實說而已。”
周程遠的車子和岑定的車子沒有停在一起,出電梯後,四人便分開了。
夜漆黑,寒風凜冽,天氣狀況不是很好,道路上來往的車輛也稀很多。
大概九點鐘,倪音和周程遠回到家。
因為第二日倪音還有早課,周程遠便催促早些洗漱睡覺。
之後幾日,周程遠認真履行他答應倪音的事,每日準時送倪音去學校上課,又關注著的課表,基本都是在倪音下課之前到教學樓下接。
為此,既沒有空調取暖,也沒有事事的男朋友的幾個室友們不止一次酸溜溜了。
倪音已經被鍛煉到面不改了,還故意氣人,茶裏茶氣道:“沒辦法呀,周叔叔只有一個,你們就別羨慕了,羨慕也沒有用。”
“……”
秦映之無語地推了倪音一把:“趕走趕走,看見你就眼紅。”
陳芙:“此刻,溪大校園新增紅眼病患者一枚。”
喬靜淇也擺手趕人:“再不走,跟我們一起回宿舍凍。”
倪音嬉皮笑臉地同們道別:“那我走啦啊,明天上課見。”
說完,小跑著到周程遠車前。
周程遠注意到倪音,傾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等倪音坐上後,他說:“校園裏人多,慢點走,我又不著急。”
倪音把書包從駕駛座中間拋到後排,熱地吻了下周程遠:“但是我著急呀。”
周程遠扣著後腦勺,回吻過去:“著急什麽?”
倪音直球道:“著急見到周叔叔。”
周程遠特別好哄,而恰恰倪音自帶撒和甜言語這項技能。
周程遠笑著刮了刮倪音秀氣的小鼻子:“你呀。”
他側過,幫倪音系安全帶,明顯是被哄開心的表。
倪音:“我實話實說。”
周程遠問:“想回家,還是跟我一起去律所?”
倪音看了眼手機上面的時間,這會兒還沒到下班時間,周程遠肯定要回去繼續工作,自己回到冷冰冰的家裏也沒什麽意思。
說:“去律所吧,我也有作業要寫。”
高二高三那半年多,他們在相磨合期,倪音黏周程遠黏得厲害,周程遠也顧忌著倪音初到溪城,怕倪音會覺得陌生或者孤單,他大多數時候都把倪音帶在邊。
倪音算是律所的常客了,幾乎把周程遠的辦公室變的自習室。
周程遠領著倪音進去,遇到的同事紛紛和倪音打招呼,倪音乖巧地同他們問好。
正值下午,冬日暖從明亮寬敞的玻璃窗映進房間,暖融融的。
倪音剛把課本和文盒擺出來,便收到茶搭子林歌曉的信息。
[林歌曉:茶,約否?]
倪音擡頭覷了眼正在專心致志工作的周程遠,心的覺被了下去,這幾天涼冒,還有些咳嗽,周程遠不允許吃甜食和辛辣刺激的食。
[倪音:被支配了,約不了。]
[林歌曉:那的,在前臺喝完再進去?]
[倪音:好主意!但是被發現我會死得更慘qwq]
[林歌曉:節哀,我去點外賣(小貓jpg.)]
倪音嘆了口氣,憾地放下手機,也迅速進到學習狀態。
但還沒有看兩頁書,手機突然響了,倪音驚了下,下意識直接選擇接聽。
“小音,是叔叔。”
電話那端傳來悉的聲音,倪音愣住,看向手機屏幕,上面顯示著一行陌生數字,平淡地“嗯”了聲,沒再說話。
對方應該沒有預料到會是這種態度,也陷沉默。
片刻,倪文松幹地關心道:“小音,你現在已經讀大學了吧?考得怎麽樣?在哪所學校讀書啊?”
倪音語氣欠佳:“托您的福,考得還不錯,您是準備給我轉學費和生活費嗎?”
倪文松被噎了下,他假大方道:“你給我發個卡號,晚些就給你轉,你爸媽已經不在了,你又沒有其他的親人,叔叔當然要好好照顧你才是,小珂有的,你也該有。”
倪音故意道:“真的嗎?那太謝謝叔叔了,大學裏的花銷有點大,而且室友都很難相,前段時間我和室友鬧得有點不愉快,我正想搬出去住,最近在學校附近看了一套房子,全款三百萬,好便宜的,叔叔直接給我打五百萬好了。”
倪文松:“……”
“小音,你是在怨叔叔嗎?”倪文松一邊道德綁架,一邊忽略掉倪音讓他轉錢這件事,“叔叔嬸嬸和都想好好照顧你,但是那天來接你的人蠻不講理,叔叔也沒有辦法。之後叔叔和天天在家裏惦記你,多次想去溪城看你,但一想到你正在準備高考,怕打擾到你學習,這才耽擱到現在,你能理解嗎?”
“不太理解。”
“我現在很缺錢,過得很不好。”
倪音無聊地轉著筆,冷冰冰道。
一聽倪音說過得不好,倪文松來了神,他假意關心:“當初聲稱是大哥的朋友,接你去溪城的那個人,對你不好嗎?”
倪音胡扯道:“人家也有家庭,有妻子有兒,我不過是個拖油瓶。”
倪文松嚴肅道:“叔叔早和你說過,外人哪有親人靠得住,他肯定不會真心照顧你,你非不信,非要跟他離開,現在明白了吧,只有叔叔是真心對你好,真心想讓你好的。”
倪音悶悶地“嗯”了聲。
倪文松自認為攻破倪音的心房,他旁敲側擊問:“小音現在怎麽會缺錢?是那個男人非法侵占大哥大嫂留給你的産嗎?”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倪音知道倪文松忽然聯系的原因了。
倪音裝傻:“我爸爸媽媽留下的東西,不都被你和收起來了嗎?我家被你們住著,爸爸的公司也被你管理著,難道爸爸媽媽還給我留了其他東西?”
倪音也賣慘:“叔叔,我爸爸媽媽的財産都在你們那裏,我是除了之外,唯一有合法繼承權的,你們什麽時候把我那份分給我,我現在都買不起漂亮的子了。”
“……”
“叔叔真沒有拿你爸媽的財産,當初叔叔進公司是勢所,你也不想大哥的心化為烏有吧?叔叔住進你家,也是為了更好的照顧你,小音你別誤會。”
倪文松巧言令。
倪音覺得沒意思,但不得不打起神,一個勁兒地和倪文松賣慘。
倪文松又貪婪又摳門,妄圖空手套白狼,騙取倪音手中的産。
兩人客套了幾個回合,倪音借口去結賬,後半句還沒有說出來,倪文松立即聲稱那邊有點事,便掛斷了電話。
倪音心惡劣到極點,生氣地把手機甩到一旁。
發完脾氣,看到周程遠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下了工作,滿眼擔憂地看著。
以前的,現在的,滿腔委屈湧上心頭,倪音瞬間癟著,可憐地朝周程遠出雙手:“周叔叔,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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