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 晚安

◎穿著周程遠的睡。◎

手上作頓住, 周程遠雙眼微瞇，視線落向倪音，久久未語。

倪音忍不住提醒, 悄聲：“晚安吻。”

周程遠冷笑：“是你沒睡醒，還是我沒睡醒？”

倪音：“……”

倪音嘟噥：“我這不是試試你喝醉沒有嘛, 畢竟男人在外面也危險的。”

周程遠明顯不信的鬼話, 扯了下角，譏諷地“呵”了聲, 修長的手指抵著倪音額頭, 微微用力，驅逐的意味明顯。

倪音無比憾：“知道了知道了，現在就去睡覺。”

心裏像是鑽進去一只小貓，小爪子撓啊撓的, 勾得不上不下。

想，周程遠怎麽不醉得再深一點呢, 那樣就可以如願了。

半個多月未見, 倪音心湧, 再加上昨晚那個未得逞的晚安吻, 像是面前吊著一逗貓棒的懶懶, 忍不住上躥下跳, 忍不住搞一些小作。

翌日清晨, 倪音起床, 周程遠剛好要出門上班，睡眼惺忪地著門框, 聲音微啞微：“周叔叔, 你中午回來嗎？”

周程遠正對著鏡子打領帶：“不回來。”

倪音癟著：“哦。”

倪音又問：“那你晚上回來嗎？”

周程遠回頭：“怎麽了？”

倪音的聲音又甜了幾個度, 狀似不經意一般, 但撒意味明顯：“也沒什麽吧，就是最近不是在軍訓嘛，運量大，天氣又熱，學校餐廳又，我都沒怎麽吃飯。”

其實才不是呢，這十五天烈日當空，一滴雨都沒落。

每天又累又曬又，倪音都改了挑食的病，一頓能吃三碗飯。

倪音繼續賣慘：“學校的飯還特別難吃，我懷疑那些廚師無證上崗，而且對自己還特別沒有自知之明，搞一些稀奇古怪的創新，香橙炒，草莓炒芹菜，你品品這菜名，這是人能吃的菜嗎？！”

周程遠挑眉：“所以？”

倪音腆著臉道：“所以想吃周叔叔做的飯了。”

“可以，我傍晚盡量早點回來。”周程遠大方應允，“想吃什麽你提前發我手機上，我下班時順路去買菜。”

周程遠話音剛落，似是怕他反悔一般，倪音立即接上，一口氣報出好幾道菜名。

“筍幹炒臘！”

“麻辣豬蹄！”

“炸香菇！”

“皮蛋餅湯！”

“還想吃蟹黃拌面！”

周程遠無奈：“吃得完嗎？”

倪音胡攪蠻纏：“你剛剛答應我的！難道吃不完你就不給我做了嗎？”

周程遠：“……”

倪音：“那我肯定吃得完。”

周程遠：“行。”

傍晚五點多，太漸漸西斜，空氣依舊燥熱，周程遠拎著兩個購袋，早早到家。

倪音出門了一趟，回來時周程遠正在廚房理食材，湊過去看了一圈，全都是吃的菜，假模假樣道：“周叔叔，用不用我幫忙？”

周程遠看一眼，十分果斷地拒絕：“不用。”

倪音套就做到這裏，留了句“去洗澡了”，轉頭便進了浴室。

即使是傍晚，室外的風都帶著熱度，稍稍待上一會兒，上便黏膩不已，倪音放置好換洗的，想到不久後的大餐，心愉悅，哼著歌打開淋浴。

頭發剛剛出泡沫，淋落的溫熱水流倏然變得冰冷，倪音被凍得一個激靈，忙去找淋浴開關，眼睛被泡沫遮到，朝後胡了幾下，沒想到水流失控得更厲害，一腦澆了下來，怎麽都關不上。

倪音也差點失控，尖：“周叔叔，淋浴壞了！！！”

廚房裏的周程遠聽到靜，放下剛洗好的香菇，連忙趕過來，他敲敲浴室的門，耐心詢問：“怎麽了？什麽壞了？”

慌之間，倪音只顧得上蹭掉眼睛周圍的泡沫，拽掉浴巾，胡裹了下，潦草又漉漉地拉開浴室門。

周程遠就在門外，倪音差點撞他懷裏。

四目對視，周程遠視線仿佛被燒灼一般，只剎那，他側頭挪開，同時向後退了半步，和倪音拉開距離。

周程遠再次問：“發生什麽了？”

才被冷水當頭澆下，再接到客廳裏的空調冷氣，倪音瑟瑟發抖，忍不住委屈地告狀：“淋浴壞掉了。”

周程遠鎮靜：“你先用我房間的浴室，我看看什麽況。”

倪音說“好”，渾漉漉，水珠順著往下落，幾句話的談裏，已經打了兩個噴嚏，都不用周程遠催促，匆忙朝他臥室去。

方才驚慌闖視野的雪白不停懸浮著，周程遠在原地站了幾秒，暗自唾棄，他走進浴室，皺眉看著發瘋般噴湧的淋浴，避開急促的水流，認真查看了下，確定修不好後便和維修人員聯系了。

當溫熱水流再次覆蓋皮，倪音冷靜下來，靜靜沖淋了一會兒。

洗掉頭發上殘餘的泡沫，打量著周程遠的浴室，洗發沐浴以及洗手牙膏等和所用的産品大致一樣，但莫名的，倪音就是覺得他的這些更好聞更特別一些。

片刻，倪音洗過澡，從周程遠的臥室出來。

穿著周程遠的睡，白T又大又長，寬寬松松遮過大，淺灰長直接拖到地面，把腳卷了好幾層才勉強不會踩到，像是穿大人服的小孩兒。

翻看周程遠櫃時，他的服從白到黑、從短到長整齊懸掛著，一大片白襯聚在一起，帶著悉的木質香，格外人。

其實倪音是想穿一件周程遠的白襯來作為睡的，拿起又放下，糾結了很久，覺得還是不要這麽刺激周程遠了。

畢竟老男人擁有刻在骨子裏的古板:)

這段時間裏，附近的維修工人已經上門一次了，對方檢修後發現是淋浴的一小零件發生損壞，而且他恰恰好沒有攜帶這能夠更換的配件，便暫時把噴湧的水流關掉，折返回店，等拿到配件後再過來繼續維修。

倪音出來時，周程遠剛把人送走，他合上房門，從玄關回來。

看到倪音的穿著，他愣了下，皺眉看了幾秒，猶豫著斟酌著語言，正開口。

倪音早有預判，搶答。

“我睡在外面的浴室，忘記拿過去了。”

“不穿你的服，不然我穿什麽？”

“或者我喊你，你幫我送進浴室？”

周程遠：“……”

被嗆到一通後，沉默片刻，周程遠擰著眉，仍然挑剔：“就這麽出來？”

他是指倪音漉漉、仍在滴水的頭發，水珠順著發梢落，浸布料之間，夏季的服本就單薄，的著倪音，冷氣吹著，還容易冒。

“對啊，不然穿你的襯嗎？”倪音誤解，忍不住刺激道，“也不是不行，我是不介意，但我怕你看不過去。”

躍躍試：“那我現在去換上？”

周程遠太xue突突直跳，他攔下倪音：“別鬧，老實點。”

倪音“嘁”了聲，嘟噥道：“老古板。”

周程遠：“……”

倪音放下狠話：“你今天不讓我穿，你以後求著我穿。”

周程遠果斷：“沒那個可能。”

倪音：“我不信！”

周程遠不想和胡攪蠻纏，轉移話題：“你先回房間把服換了。”

倪音被踩到尾一般：“就連普通的睡，你都不給我穿？小氣？！！”

周程遠無奈：“你又不是沒有服。”

倪音原話返還：“你又不是沒有服，穿你一件怎麽了？我不僅要穿你的睡，穿你的襯，還要穿你的——”

越說越不像話，周程遠實在聽不下去，直接捂住的，倪音還在“嗚嗚嗚”不停，大有將所言的容付諸實踐的意思。

制止不了，便只能眼不見心不煩，由著倪音小範圍的胡鬧，周程遠岔開話題：“還要不要吃飯了？先去把頭發吹幹。”

周程遠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對倪音縱容的底線正在被一點點拓寬，若是之前，他肯定心如鐵石，二話不說便把倪音送出去反思。

而現在，周程遠也只是幹、毫無威懾力的威脅。

食材都買了，也理了大半，難道他還能真的不給倪音做飯？

顯然，倪音毫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眼珠轉，又在打別的主意，胡扯道：“周叔叔你幫我吹，剛才手臂傷了，我拿不了吹風機。”

周程遠狐疑，上前查看：“哪兒傷了？”

倪音：“都傷了，全上下都被壞掉的淋浴襲擊了一遍。”

周程遠：“……”

倪音毫沒有撒謊的自知，借題發揮道：“反正我就是傷了，手疼，手腕疼，手臂也疼，用不上一點力氣，拿不起吹風機，吹不了頭發。算了，就這麽著吧，遲早會變幹，不就是著頭發睡覺嘛，不就是容易頭疼嘛，周叔叔都不在乎，我也不在乎。”

周程遠警告：“倪音！”

倪音瞄著別，後退一步：“其實也是有別的辦法。”

說出的話更加氣人：“那我給我男朋友打電話好了，他肯定樂意幫我吹頭發。”

周程遠睇，倪音眼神無辜，目相，倏然安靜，無聲地拉扯著。

——你不願意有人願意。

——胡鬧。

——那你給我吹頭發。

——自己來。

——要你。

——不行。

——要你。

——不行。

……

最終，周程遠開口：“我幫你吹過頭發，你去換服。”

倪音討價還價：“不好吧，這套服我才穿了幾分鐘，你洗服多麻煩啦，我再穿兩天好了，節約用水節約用電節約洗。”

周程遠垂著眸，他看倪音，眼神裏寫著不可商量。

倪音也適當退讓，勉強同意：“好吧。”

倪音主搬了張椅子坐下，周程遠從浴室拿出吹風機，他站在倪音後，對著自己試了試風速和溫度，這才用在倪音上。

這還是周程遠第一次給別人吹頭發，作生，生怕多停留幾秒會燙到倪音。

特別是面對著他所沒有的長發，看起來就弱不已，他拿不好力度，準確來說是毫不敢用力，擔心會扯痛倪音，小心翼翼，輕輕托著。

若是面前有鏡子，倪音肯定會被周程遠的稽逗笑。

“燙不燙？”

周程遠仿佛一位敬業的發廊學徒，詢問著客人的。

微熱暖風烘熾著，周程遠作又溫，倪音只剩下，舒服地瞇著眼睛：“不燙，還可以，周叔叔以後還幫我吹頭發？”

“……”

周程遠冷呵了聲。

頭發吹到半幹，門鈴響了，周程遠關掉吹風機，暫時遞給倪音，他過去開門。

不久之前的維修人員再次過來了，周程遠帶著對方到浴室，他進去時看了倪音一眼，倪音懂了，一副大方作態：“這次就算了，我自己吹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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