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瀾一言不發的走到我面前，由下至上的打量，直到對上我的視線，才說道：“這款婚紗不適合你。”

我眼神憤怒，卻怕外面的人聽見，低著聲音指向他背后，“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沈聽瀾非但沒離開反而步步近我，見他不善的眼神，我被迫向后退。

他說：“別怕，他不知道。”

我咬下，氣得渾抖，“你出去，再不出去我要喊人了！”

一著急，我腳下被婚紗絆住了，人朝后倒，沈聽瀾眼疾手快將我扶穩了，說：“小心。我就說這套婚紗不適合你。”

我慌忙站直子推開他，“適不適合這是我的事，你出去。現在我們孤男寡的，要是讓李敘言看到，他會誤會的。”

“誤會就誤會，我不得呢。”他不屑地笑。

“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幸福？”我想起過去的事，心里更惱怒了，“還是沈總的癖好就是人妻？”

他神瞬間嚴肅起來，“誰跟你說我的癖好是人妻的？”

“不然呢？你有錢有勢，為什麼當初要選我？”我終于說出心里的不解，“過去就算了，現在我要再婚，你還找我，很難讓我不懷疑你的目的。

換個人陪你吧，李敘言不是李林，不是你用名利就能收買的。你也放過我，讓我過安穩的生活吧。”

“我在你心里，就是個喜歡人妻的家伙？”他扯了扯角，“你就這麼認為？”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如都捅破了。

我問：“那麼好，你告訴我，當初為什麼選我？論貌材，我在公司不算出眾，我也不是個玩得開有趣的人。但你名聲在外，李林也是鉆了這個空子，投其所好把我送給你。

現在你否認一切，能說說為什麼選我嗎？”

“因為你……”沈聽瀾張了張，卻言又止，他似乎真拿我沒辦法了，答非所問道：“你們不合適，李敘言就是為了報復我才娶你，他以為從我這把你搶走，就能治愈過去的創傷。不可能的，他只有放下，才能治愈。

你不能跟他結婚，你跟他在一起不會快樂的。”

面對沈聽瀾，我有種無力。

“你有一句話說的特別對，李敘言是為了治愈過去才娶我，但你有想過沒有，我也是為了治愈過去，才決定嫁給他。

我的過去太難看了，連著我的心都跟著千瘡百孔的。我太累了，想過安逸些的生活，但在你邊，我始終忘不了過去一年的遭遇。你不懂皮帶在上多疼，不懂窒息的瞬間多絕，還有無數個你讓我難堪的時刻，你都忘了。”

他有口難辯的樣子，說：“過去我是有些不太好的嗜好，但只是對你，以后不會了。”

我搖頭說：“你改不了的。”

他十分篤定的語氣說：“我能。晚澄，為了你，我能改掉。”

我問他，“知道我為什麼選這件婚紗嗎？”

他不解地看著我，目送我走到鏡子前，我將頭發到一側，拉下拉鏈出肩膀，對著鏡子里的人說：“看到沒，因為只有這件才能遮住我背后的疤痕。”

沈聽瀾懺悔的神映在鏡子里，垂在側的手慢慢攥了。

他說：“對不起，晚澄，真的對不起。”

我將頭發披回去，轉過面對著他，說：“李敘言對我很好，他的家人也是，即便知道我懷的不是他的孩子，也愿意接我，我不能有難的時候找他做避風港，風平浪靜了，又把港口給拆了，過河拆橋的事我做不來。

如果過去可以治愈，我和他互為良藥，這又有什麼不好的。”

沈聽瀾默了默，問我：“所以，這個婚必須結是嗎？”

我說：“開弓沒有回頭箭，李家張羅了那麼久，我現在反悔也太不是人了。”

沈聽瀾走過來，指腹碾著我的婚紗，若有所思道：“行吧，你想結就結吧。”

說完，他轉走了，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還不等回過神，面前的門再次被推開。

“！”我一驚，還以為沈聽瀾又回來了。

猛地抬起頭，看到進來的人是禮服師，這才松口氣。

笑著說：“準新娘太漂亮了，準新郎進來看看吧。”

我努力調整好緒，在李敘言進來前佯裝鎮定的揚起微笑。

他看到我的瞬間，眼睛一亮，穿著筆的西裝款款走來，直到站在我面前，才說：“晚澄，你真漂亮。”

我低下頭，拉了拉婚紗的擺，說：“好像藏不住了。”

他說：“沒關系，不用藏。……來，晚澄，我扶你下來。”

我看著舉在半空的手，將手搭在他掌心里。

我們面對著鏡子，他在我耳邊說：“你穿婚紗的樣子，真的很迷人。”

“……”我臉一紅，不知道該說什麼。

店里有試拍照，原本打算也是拍兩張放在婚房里裝飾，可我們剛擺好姿勢，肚子突然疼起來。

李敘言將我扶到沙發上，我坐下休息會兒疼痛才算緩解。

他張地說：“晚澄，你怎麼樣？好點沒？我們去醫院檢查下。”

我擺擺手，“沒事，他踹疼我了。”

考慮到距離婚禮還有兩周時間，禮服師將婚紗的腰圍又修改了尺寸，確保婚禮當天穿著舒適。

我們從禮服店出來，李敘言送我回家。

今天路上格外堵，我坐在車里看著十字路口的紅燈陷沉思。

我問：“李敘言，宜真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我們是不是該，”

不等我說完，李敘言轉過臉，說：“晚澄，結婚確實是當初的權宜辦法，但我也說了，我是發自心的想跟你在一起。別說傻話了，也別想了，我會讓你幸福的。”

李敘言的話如同一繩子，將我出口的話勒在間。

他說：“晚澄，我們兩家人，該找個時間坐下來吃頓飯了。我媽已經把彩禮準備好了，還有一些事想詢問下你和你二姨的意見。”

我狠狠吞咽口，“……敘言，我，”

紅燈轉綠，他啟車駛離停止線。

李敘言溫和地笑，道：“晚澄，我喜歡聽你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