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都認為祝無執不過是個著急複仇,子暴戾,且毫無靠山的年輕人。
經過一段時日的利用,三人都確定了祝無執的確忠心做事。又因查到他對一個出低微的農沉溺癡迷,覺得他著實不堪大用,遂愈發輕視,減了部分警惕心。
棋盤之上,不到最後一刻,無人知曉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執棋者。
朝堂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醞釀著清洗萬的風暴。
*
七月五,臨近七夕,員開始休沐。
祝無執是皇城司的指揮使,休沐也未歇下來,故而二人每日見面的時辰,并沒有多。
溫幸妤偶爾出門逛逛,和婢買些七夕吃的用的。
從七夕前幾日開始,汴京車馬盈市,羅綺滿街,百姓旋折未開荷花,做雙頭蓮,取玩一時,提攜而歸。會特地換新,競誇鮮麗。[1]
七月初六,溫幸妤和婢們在庭院裏搭建小彩樓,謂之“乞巧樓”,樓棚裏擺上花瓜、酒菜、筆硯、針線等,準備七夕當夜,念誦詩句、對著彎月穿針引線,以及焚香行禮,這就是“乞巧”。[2]
雖說已經立了秋,但暑熱尤在,搭完了彩樓,已夕西下,霞萬丈,衆人熱得滿頭大汗。
溫幸妤回到主屋淨面洗手,又倒了冷茶喝,靜月和芳瀾也去打水洗臉。
在羅漢榻上靜坐了一會,待熱氣散了,忽發現香爐中的香餅燃完了,于是去西廂房取了新的“玉春新科”香餅。
揭開香爐鼎蓋,才發現裏頭的香灰有些多了,且還有結塊,于是拿起香鏟,把結塊的搗碎。
正鏟出多餘的,就聽道背後冷不丁傳來一道低沉嗓音:
“妤娘,在做什麽?”
溫幸妤嚇了一大跳,轉過,就見祝無執穿著朱袍,站在背後。
兩人離得極近,祝無執量高,將人的形遮得七七八八,連窗外暗淡的天也一同擋住了。
他眸微垂,視線漫不經心的,落在毫無防備的面容上,又移到那香爐邊放著的香餅上。
“添的什麽香?”
青年的影子籠罩著,嗓音不疾不徐,溫幸妤卻霎時張起來。
【作者有話說】
[1][2]皆引自或化用《東京夢華錄》卷八七夕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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