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卓說話的聲音森冷無波又帶著幾分戲謔。
陳臉紅得不像樣子,他尷尬地說,“沒吃,秦律你吃早餐了嗎?”
“嗯,”秦卓輕聲淺笑,“我早餐向來吃得不多,沒有陳總胃口好。”
陳悶頭吃顧瑄給的蛋黃,臉上卻已經開始起了皮疹,細細小小,不仔細看看不真切。
顧瑄挑眉問秦卓,“秦律,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秦卓心肺憋著悶氣,面無表,“不用,謝謝。”
而后,他自進了靜音模式,全程都是一個司機,只是車速很快,快車道是卡點在120。
中間車道,小五穩步駕車前行,容琳靠在盛謹言肩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兩人聊起了老鄰居李阿姨的兒子,盛謹言說他當初還給那個小胖子輔導了數學題,轉眼那小子要高三了。
小五看了眼后視鏡,就見一臺全新的勞斯萊斯庫里南開了過去,只是那車牌的字母很眼,是秦家的車牌。
他驚詫,“先生,秦律的車在后面。”
盛謹言回頭看向一旁車道的車子猶如一道嗖地一下開了過去,他冷嗤,“老秦的新車還真是祖母綠的庫里南。”
小五忙補充,“錯不了,車牌就是秦律的。”
這輛庫里南是祖母綠的漆面,白小羊皮飾,當初秦卓定的時候就很喜歡,他還和盛謹言說開在路上類似于黑綠的亮很炫又貴氣。
只是,秦卓此時的車上應該有顧瑄在,那他怎麼開得這麼快?
盛謹言忽而笑出聲,他攏著容琳的肩膀,“容容,聽過一句話嗎?是一道,綠得你發慌。”
容琳被盛謹言逗笑了,輕拍他的胳膊,“著點調!”
盛謹言哂笑,“你看老秦那心急火燎飆車的樣子,他那車的怕是沒選對,綠啊!”
小五和小八兩人憋笑難,到底笑得開心。
到了前面的服務區,秦卓下車煙,而顧瑄則扶著陳去了洗手間。
他突然覺得陳這人逗的,為了博取顧瑄的好,顧瑄給他吃啥他吃啥,這下好了,吃壞肚子了。
整個人因為肚子疼腰都直不起來了。
秦卓掐著煙深吸了一口,緩緩地吐出煙氣,就見盛謹言的賓利添越開了過來,低調大氣的黑。
只是那黑的車下,秦卓總覺得盛謹言的眼睛是譏誚的含著笑。
盛謹言落下車窗,“老秦,這麼巧?”
秦卓偏頭看到容琳也在車里,“你倆回晉城?”
盛謹言點頭,“嗯,容琳想回去住兩天,顧瑄呢?”
秦卓臉瞬間黑了,他不想搭理盛謹言更不想說顧瑄扶著陳上廁所去了,他覺得前者是他添堵,后者是他丟人。
一看秦卓那臉,盛謹言就猜到了大概,他轉頭低聲說,“你看老秦那慫樣,八顧瑄把那個相親對象陳也帶來了。”
容琳被盛謹言的話逗笑了,一路上盛謹言都在哄開心,仰靠在他肩頭沖秦卓招招手。
秦卓淺笑點了下頭,而后又拿起一煙準備。
盛謹言掃了一眼下去買水回來的小五,對秦卓喊話,“我倆就不下去了,到晉城再聚?”
秦卓冷嗤,“嗯,趕走吧,別在我面前秀恩了。”
小五嬉皮笑臉地沖秦卓點頭哈腰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上車就把買的水遞給了容琳和盛謹言。
車窗按了起來,盛謹言擰開礦泉水遞給容琳,“常溫的,喝點,我讓小八去給你泡紅茶了。”
容琳接過水往外掃了一眼,就見顧瑄扶著陳從洗手間的方向出來,“嘖,顧瑄還真把陳給帶上了,這是鬧哪出啊?”
盛謹言看向了臉黑了不是一點的秦卓,咬著舌音,“活該!”
容琳搖頭,“這兩人是卡在哪了?”
盛謹言搶答般地說,“格,老秦的格太冷了,自尊心又極強。這年頭拉不下臉來哄人只能打。”
他輕笑,“很簡單的一件事兒讓老秦冷子,顧瑄的慢子給耽誤了,要是我,孩子怕是都生了。”
容琳當初冷不冷,慢不慢?
當然是既冷又慢,而且自尊心更強。
盛謹言要是不沒臉沒皮,不肆意撥,他怕是永遠看不到容琳的熱。
“陳好像很不舒服,”容琳有點擔心,“秦卓不會把人給打了吧?陳的臉好紅。”
盛謹言見秦卓搭把手將陳弄上了車,“不會,可能是陳暈車。”
小八回來后遞給容琳一個蓄滿了熱水的保溫杯,“太太,熱的。”
容琳接過,小五則開車離開。
兩人坐在后面探討秦卓和顧瑄,盛謹言低聲抵在容琳的耳邊,“要我說秦卓應該大膽點表白完了,趁著熱乎勁兒將顧瑄拐上床,從此和諧。”
容琳手了一下盛謹言的腦門,“你怎麼那麼缺德?”
盛謹言握住容琳的手挲著的手背,“參考封子玉和顧琰,秦卓就是太悶了,忘了!”
他們的車先走的,但很快那道綠的車影又急速駛過。
盛謹言輕笑,“容容,我以后都無法直視老秦的新車了....”
秦卓此時開快車倒不是因為賭氣,而是陳的狀態不太好。
顧瑄急得不行,“陳,你是不是傻啊?你香蕉過敏你還吃?”
香蕉過敏?
秦卓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他不明白陳到底有多喜歡顧瑄,即便明知是自己過敏的食,也因是顧瑄送得而欣然口。
反觀他自己,若是顧瑄在難,讓他為顧瑄做什麼,他都愿意。
可是之間,明知過敏還要吃人送上來的食,不是得卑微而是得愚蠢。
就像陳現在的樣子,無疑惹顧瑄難,給他添麻煩。
秦卓想到這,突然間發現他太理智了,子太冷了。
學法多年,從事法律工作多年,他的克己復禮,循規蹈矩已經刻進了骨子里,在中他缺不顧一切的奔放。
陳難,但還是無奈地說,“還不是你上來就讓我吃香蕉,我不吃,豈不是....”
顧瑄心虛地看向了秦卓,他臉難看,似乎在想什麼事。
陳又說,“秦律,給你添麻煩了,你也不用著急,我就是起了皮疹,肚子有點不舒服,出不了大事兒。”
秦卓覷了一眼后視鏡中的兩個人,他看向了顧瑄,“剛才顧律師不是說你最喜歡吃香蕉嗎?難道你倆了這麼久,都不知道你過敏?”
顧瑄,“......”
陳就知道顧瑄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笑著解釋,“之前我怕瑄瑄以為我氣,我沒告訴,我每次都是給買喜歡吃的草莓,提子和荔枝什麼的,故意躲著不吃香蕉的。”
他了一下自己的臉,“今天沒躲過去。”
秦卓皺了皺眉,眼中的亮黯淡了不,“陳總真用心。”
顧瑄覺得自己把事從一開始就弄砸了,秦卓不吃醋,不生氣,還因為吃個香蕉讓陳過敏了。
而后,車廂陷了沉默,一進晉城,秦卓就將陳送到了最近的醫院。
陳掛上了敏吊瓶,而秦卓卻偏頭看向去倒水的顧瑄。
拿著水瓶過來的時候,秦卓輕聲問,“顧瑄,你倆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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