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桃哽咽著說，“我那麼容易就被騙了，到最后還自以為是的是為你好，說那些傷害你的話，做傷害你的事，我真是太蠢太傻了，如果不是因為我，你的怎麼可能......”

沈流初涌了下頭，“你有什麼錯呢，你叔叔才會這麼做，要說錯，叔叔才是錯的最很的那個人。”

“你的反常那麼明顯我竟然都沒看出來，你給我講男孩兒和孩兒的故事，叔叔早就該想到，如果有一天你傷害我，肯定是有苦衷的，可是叔叔直到最后才明白。”

榮桃哭了，無聲的。

那麼好的沈叔叔，那麼疼的叔叔，現在除了哭還能干什麼，有什麼臉哭.......

沈流初把摟進懷里，親親額頭，“不許哭了，哭了一年了還沒哭夠？”

小丫頭在懷里蹭著淚，“好，從明天開始，只笑不哭。”

“轟！！！”

突然的一個雷，嚇得榮桃猛的激靈，扭頭看了看窗外。

沈流初了的背，說，“要下雨了。”

——

晚飯后，榮桃一直膩著他，他去哪兒就跟到哪兒。

他在書房工作，就搬把椅子坐他近近的，很老實，不打擾也不搗。

他打電話，就偎在他懷里，靜靜的著他的聲音，他的心跳。

沈流初看在眼里，好像，忽然間就長了。

往往，長過程是最痛苦的。

九點多，榮桃扶他回房間坐下后，出去端了一盆水進來。

沈流初皺了一下眉，“桃桃。”

榮桃笑笑，“洗腳啊，水溫正合適。”

說著拿起他的腳去鞋，又將拉高一些，抓著他的腳放進水盆里。

沈流初也沒阻攔，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

榮桃蹲在地上，很認真很輕給他著，當看到那條小上好幾刀疤時，手有些發抖的很小心的了，眼睛一酸不自覺得就掉淚了，忍著不出聲，把頭往下低了低，繼續洗，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水盆里。

沈流初盡收眼底，他將手放到腦袋的一側，輕輕的，“叔叔沒事兒，啊。”

榮桃給他完腳，把盆端出去，回來鉆進了他懷里，使勁抱著他，了更。

沈流初本來打算著，如果不想走，還繼續讓在這屋里睡，誰知道今天小丫頭沒有粘著他。

過了沒一會兒，榮桃抬起頭，捧著他的臉，輕輕一吻，“晚安，沈叔。”

然后，沈流初看著出了房間。

外面嘩嘩下著大雨，電閃雷鳴。

深夜，一個影出現在雨中......

——

第二天早晨，沈流初出門時，小丫頭還在睡，估計時差還沒倒過來，就沒喊。

他剛到公司，還沒坐下，水冬輝就來了，火急火燎的。

“什麼事兒？”

“老大，你看這個。”

說著將手機放到沈流初面前，點開一條短視頻。

說的是西城區的某陵園，有一塊墓碑被人砸了，現場一片狼藉，七零八落。不僅如此，連墓主人的骨灰盒都出來砸了，骨灰早被雨水沖得沒了影兒。

水冬輝：“昨天晚上又下著大雨，雷聲轟鳴的，所以本就沒人發現，今天一早陵園的工作人員報了警。”

沈流初看了一眼水冬輝，“什麼意思？”

水冬輝咬了一下舌頭，小心說道，“喻南煙的墓......”

沈流初垂眸看了一眼視頻，然后往椅背上一靠，“撿重點說。”

“是桃桃。”

沈流初眸一閃，“嗯？”

“......桃桃，砸的。”

水冬輝又找到一條視頻打開播放，是陵園里邊的一段監控錄像。

畫面里，一個穿著長雨的人，看不出男，在墓碑前站了好一陣兒，然后從雨里掏出一把大鐵錘，對著墓碑就是狠砸，一下又一下，很明顯能看出來是卯足了勁兒的，帶著恨的狠！

雖然雨的帽子把人遮的嚴嚴實實，畫面還不是很清晰，沈流初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那就是小丫頭。

沈流初放下手機沒說話，皺著眉。

水冬輝小心瞄了他一眼，“老大，你看這事兒......”

“你去找顧永衍，人是他葬的，告訴他，讓他看著辦。”

“是。”

水冬輝點頭出去。

沈流初緩緩掏出一煙，在盒子上敲了幾下，笑了。

小丫頭......

——

顧永衍一個頭兩個大，其實陵園的人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榮桃，可后來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他覺得那個小丫頭沒那個膽子。

直到水冬輝站到他面前。

震驚之余，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小丫頭了，要是他，還真不一定有膽量，半夜三更出現在墓地，更別說死人骨灰了。

老沈讓他看著辦，他還能怎麼辦？

要是那小丫頭出了什麼差池，沈流初不得弄死他！

死者為大？去特麼的吧！

活人才最重要！

——

下午，沈流初早早就回了家。

又是在關上車門的那一刻，小丫頭出來抱住了他，“叔叔。”

聲音有點甜，暖暖的。

很久沒有這種覺了。

沈流初一只手摟著小腦袋，在耳邊了，吻了一下，“回家。”

榮桃把他那條放在自己上，很小心很小心的著著。

躺在沙發上的沈流初，一只胳膊枕著頭靠在扶手上，安靜的看著。

過了一會兒，他拉過來的一只小手，了，又展開，在掌心看到了幾個泡。

拇指輕輕劃過時，小丫頭明顯的一，卻沒有出聲，抿抿，把手收了回去。

他看著，微微笑了一下，“明明以前最怕打雷的......”

榮桃把視線移開了，低下頭繼續給他按。

那張小臉上閃過一不易察覺的異樣，被他捕捉到了。

沈流初也不點破，在上拍了拍，然后瞇上了眼睛。

不知不覺，睡著了。

榮桃小心把他的放到沙發上，坐他近了些，守著他。

輕的他的臉，他的額角，最后在他上吻了一下。

以后，我會好好守護你，好好你，沈叔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