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厲靳驍的很復雜。
從倆人的相識,到他們的婚姻,當中摻雜的元素太多。
有嚴重的神病,現在控制好了,但是如果一不小心又發作起來,就會變得比瘋子還要恐怖。
就像,季璃那樣。
他……不需要這樣的一個妻子。
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會將他的份名譽毀得一點不剩。
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他厲靳驍的老婆是個有神病的人,外頭的人會怎麼看他?
這樣的份,配不上。
“咚咚——”
門板上的響聲讓出神中的季寧回神。
靠坐在病床上,斜斜向門口的位置。
“哪位?”
現在是晚上十點多了。
除了巡房護士就是照顧的護工阿姨。
不過那個護工阿姨了,就讓出去醫院門口的宵夜攤買點吃的回來,省得得睡不著,下半夜還長著呢。
“是我。”
門板門外到推開,出現厲靳驍那健瘦實的影。
他手上抱了束紅的多頭泡泡玫瑰,在驚訝的目下,走進病房里。
“好點沒有?”
他微笑著問,“我買了你喜歡的玫瑰。”
怎麼也想不到,心頭心心念念的人,竟然半夜會出現。
“你,你怎麼……”
想起他被季璃傷的那兩刀,連忙坐起,著急地問他,“你的傷口怎麼樣了?給我看看。”
吃力地扯著他的領口,讓他坐下床邊。
厲靳驍抓著的手,“我沒事,好得很呢。”
他的語氣異常的溫。
自那天在船上之后,這是他們倆人第一次這麼面對面。
季寧不敢直視他那深沉直白的目,低下臉。
“你怎麼,這麼晚才來?”
語氣里,好像有些埋怨。
“這幾天,很忙嗎?”
“嗯,是忙的。”
“那你……”
張著,想說些什麼,最后幾番糾結猶豫,還是沒把那句,“不想我嗎”說出口。
病房里一時間陷了寧靜。
沒再繼續說下去。
他也沒開口。
厲靳驍靜靜地凝視著的沉默。
又瘦了一圈。
右手,輕輕地將垂落眼前的發至的耳后。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其實這幾天他并不是沒有來看。
只不過他通常都是半夜三更的時候來,那時候已經睡著了,也并沒有發現他其實一直陪著到天亮。
不過他不出現在面前是有原因的。
這幾天他左思右想,終于下了一個決定。
他的這句話,功讓緩緩抬起了自己的消瘦蒼白臉龐。
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著他。
瞳孔里,盡是他英俊矜貴的臉龐。
那麼的耀眼奪目,那麼的非凡出,那麼的……遙不可及。
何德何能,讓這個男人這麼為。
他邊站著的,本該是一個和他同樣出的妻子。
而不是這種人。
倆人對的眼神好像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厲靳驍,我問你一件事。”
輕聲開口。
“嗯,你問。”
“千語,懷的是不是季璃的孩子?”
的話一出,厲靳驍的眼神閃爍了下。
沒放過他這些微表的季寧已經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為什麼?”
平靜地追問。
苦笑一下,他最終還是解釋。
“他威脅我,如果我不幫他找人,他就出去找你。”
“你就這麼他威脅?”
“我不想他找上你……”
一旦找上,就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季璃是人徹頭徹尾,又很會表演的瘋子,如果找上,不知道會有什麼事發生。
季寧苦地閉上眼。
“我沒過。”
厲靳驍啞聲解釋。
“僅有的幾次被親的新聞,我也只是想,讓你……生氣而已。通常我都是接季璃回我那套房子,再讓他假裝是我和千語上床……”
爺爺真的是給了一個爛攤子給他啊。
怪不得說,欠他的,一輩子都還不完。
是啊。
還不完,哪還得完呢。
他所忍背負的,憑什麼要讓他一個外人這樣的罪呢?
要,也該讓來不是嗎?
各種思緒在心中紛沓而過。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半分鐘后。
季寧怔怔地著眼前這個男人。
“厲靳驍,其實,你的電話,我打過,只是你沒有接。”
他明顯一愣。
只是好像下了某種狠心,不太在意地嗯了聲。
“不重要了。”
“嗯,是不重要了,都過去這麼久了。”
那麼,是該結束這一切的時候了。
再啞聲開口,“厲靳驍,和我離婚吧,放我自由。”
也放你自己自由。
厲靳驍聽著,深深地凝視了好幾眼。
這次——
“好。”
他一點也沒有遲疑地答應了。
季寧笑著哭著。
哭著笑著。
曾經的求而不得,可是為什麼這心,會這麼痛呢?
他約定好了去填離婚申請的時間,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那麼的干脆利落。
應該是不想再和說些什麼了吧。
也是,這樣有病的人,也沒什麼好說的。
把他害得那麼麻煩,哈哈哈……
季寧,你看你,終于可以離婚了不是嗎。
你哭什麼呢。
拉過被子,將自己從頭到腳蓋住。
任自己的眼淚在沒有人看見的角落肆意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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