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來……”

周楠頓了頓，臉上浮現了一深切的懊悔：“我南下打工沒多久便跟人學做生意去了，賺了不錢，漸漸在紙醉金迷的世界里迷失了自我，也失去了學習的那顆上進心。

你媽媽在大學里等了幾年沒都等到我，后來得知我不再準備重新考大學后，對我很失……大學畢業后，經人介紹認識了你爸，兩人很快就在一起了。

再后來，我的錢也賺的差不多了，再加上父母的強烈催促，我就回家了。家里人想要給我介紹對象，但被我拒絕了。你媽媽跟你爸那會還沒結婚，我當時心里還是非常喜歡，就想著還有沒有可能……”

說到這里，周楠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

周翊禮抿著，臉不太好。

黎煙的神倒是平靜許多，雖然從未聽媽媽說起過這些事，但似乎也并不意外。

媽媽本來就是個優秀又極歡迎的人。

“既然你心里放不下，那你又為什麼要跟我媽在一起？！”周翊禮忽然開口質問道。

“你以為我想跟在一起嗎？！”周楠幾乎是口而出，說完他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周翊禮冷眼看著他：“那你是什麼意思？”

周楠張了張，像是泄氣了一般，將腦袋深深埋在臂彎里，過了好一會才重新抬起頭來，語氣多了幾分凝重：“翊禮，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我說的每一句都是事實。”

周翊禮微微一怔，神也不自覺地嚴肅了幾分。

“我確實不你媽媽，婚后對也不怎麼好……因為我一開始并不喜歡！是自己趁我喝醉了酒，主爬上了我的床，讓我對負責……我娶實在是不得已！”

“胡說八道！”

周翊禮猛地站起來，臉十分難看：“我媽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那你覺得，憑我當年的條件，怎麼可能看得上？！”

周楠也怒了，跟著站起：“文化不高，初中都沒念完，長相也不算漂亮，家里更是一貧如洗！當時我一春風回村里，村里誰不想把兒嫁給我？你覺得我會看上？”

“你外公最不是好人，當年見我錦還鄉，便了歪心思，想將兒嫁給我，我沒同意，他就使出這種下作招數……事后他又不顧面，帶著你媽跪在我家門口，要我對負責！我父母被地沒辦法，才讓我娶了。”

周翊禮臉“唰”地一白，不控制地輕起來：“不可能……”

但這一刻，許多過去他想不通的事似乎都得到了答案。

怪不得，爺爺在世的時候一直不喜歡他母親；

怪不得，父親那麼厭惡外公一家，從不陪著母親回娘家；

怪不得，母親對待父親的態度總是那麼小心翼翼又充滿愧疚……

“翊禮，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我可以帶你去找找村里的那些老人，他們應該都還記得當年的事。”

頓了頓，周楠抬眼看了眼黎煙，有些復雜地開口：“小煙的媽媽也知道。”

黎煙也沒想到，自己會留在這里聽到這麼大的瓜，一時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

“出軌的事……又怎麼說？”周翊禮忽然抖著聲音問道。

“就像我之前說的，我確實出軌了，出軌了我當時的一個同事……這事，確實是我對不起你媽。”

十幾年的周楠還不像現在這樣，材發福。那會的他即便已經三十幾歲了，但依舊十分俊朗帥氣，比起年輕時候更多了幾分。

公司里喜歡他的小姑娘很多，但都知道他有家室，所以并沒有生出別的心思。

但那個同事除外。

一直明里暗里都對他暗送秋波。

于是在一次醉酒后，借機爬上了他的床……

“雖然不知道你媽媽為什麼會認為那是小煙的媽媽，但這確實跟無關。后來，我給了那個同事一筆錢，把打發走了。

翊禮，我雖然不喜歡你媽媽，也因為當年的事對有所厭惡，但你已經那麼大了，我從未想過要背叛你們，那次……真是意外。

我知道，你從小和你媽媽親近，我很盡到當父親的責任，你并不怎麼待見我。但我確實有自己的苦衷，我被你外公一家算計，實在不能做到喜歡你媽媽……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很多時候甚至不想回家。”

聽完周楠這番語重心長的陳述，周翊禮慘白著臉坐回了沙發上，目愣愣地看著遠方，一也不。

周楠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翊禮，這些事我從未打算告訴你，怕影響在你心里的形象。可你如今卻誤以為我跟你趙阿姨有不正當的關系，我才不得不說！”

“不對！”周翊禮突然出聲打斷了他：“我曾經親眼見過你跟抱在一起！就在小區里面！”

周楠一愣：“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我媽去世后沒多久，我那會年紀還不大，沒有深思考，直到后來看了我媽的日記，才恍然大悟！原來你們早就有一了！”

周楠皺著眉頭思索了好一會，“時間太久遠了，你媽去世都這麼多年了，我實在想不起來。”

周翊禮冷笑：“怕不是次數太多，你自己都搞混淆了吧？”

周楠嘆了口氣，語氣十分無奈：“我已經說過好幾次了，我跟你趙阿姨清清白白，從未有過逾越之舉。倘若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或許是你趙阿姨那天不舒服，我在樓下剛遇到好扶了一把……”

“那還真是湊巧呢。”

“夠了周翊禮！”

黎煙突然站起，冷聲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