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姜唐說，“我最后一次來這兒的時候，大概是兩年前吧，聽多克說過這個事，他說很早之前跟我媽提過想要打開亞洲市場，但是我媽不愿意。”

周衍行大致猜測到原因，沒多說，只問：“你怎麼看？”

姜唐搖搖頭，“但是我覺現在這樣好的，多克是個很可靠的人，我回國之后葡萄酒廠給他我們可以放心的，我也不用管，安心陪你和爸爸就好了。”

“不說亞洲，單單中國市場的需求已經不可估量。”周衍行說，“這樣按部就班是可以，但是如果可以打開國市場，對酒廠的發展和擴張都非常有利。”

“什麼意思？”姜唐眼睛，有些困意。

周衍行湊過來時吭笑起來：“要不先睡？”

姜唐搖搖頭，“你先說完，不然我好奇的睡不著。”

“之前你說過，不知道自己該干什麼，所以我幫你安排了一些力所能力的工作，只是希你用來打發時間，但既然你對恒通的業務不興趣，等回去之后，繼續待在公司的話，久了，怕你太無聊。”

“你不想帶著我了？”

“不是，只是希你做點更有意義的事。”話到這兒停了一會兒，周衍行又道：“當然，這只是我一點建議，最終選擇在你，我都支持。”

“我也想做點有意義的事，可是我不會。”姜唐嘟著，“我念書不是特別好，以前……算了，不說以前了，反正大學我不想念了，我不喜歡。”

“沒強迫你復學，只是看今天，你在這方面專業，想問問，有沒有興趣打開國市場。”

“啊？”姜唐溜圓，手做了個開門的姿勢，“怎麼打開？”

“用你這爪子肯定不行。”周衍行吭哧間抓起姜唐的手握在掌心，繼續道：“說正經的，國市場確實是塊大蛋糕，你興趣，走之前可以著手把這事辦了，當然，有我在，不用你親自——”說話間也學姜唐做了個開門的姿勢，“打開。”

姜唐哈哈笑起來，“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能做嗎？我一點經驗都沒有？”

“經驗也是索出來的。”周衍行打橫將人抱起，“先定心，確定要做，后續有我。”

姜唐晃著，哈欠連天，“還是先睡覺吧，我要困死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容不得你這麼浪費。”

翌日姜唐把這事告訴多克，本意是決心未定之前與他商討，但誰知多克異常興，坦言自己早有這樣的想法，奈何之前唐琳一直不點頭，加之對中國市場不了解，他也只好放棄這個計劃。但現在，既然姜唐有這想法，他一定鼎力相助，并提出海運公司這邊他會親自去辦。

在波爾多流連幾天后，兩人返回柏林。

回國的日子定在回柏林之后的第三天，第四天上午到港城，小秦把人送到清水灣。

進門之前，姜唐還是有些忐忑。

周衍行倒坦一些，的手，寬道：“回去我先跟姜叔談。”

姜唐點點頭。

走前周衍行給家里打過電話，因此方姐和姜致遠都知道他們的落地時間。聽見聲音，方姐率先出來，幫小秦拿行李。

姜致遠在院子里靜靜站著，臉上沒多表。

兩人牽手進來，看見姜致遠時，姜唐下意識想手，可被周衍行著，便沒，喊了聲：“爸爸。”

姜致遠輕“嗯”一聲，并未挪分毫，待小秦把東西送進客廳，才說一句：“阿行，跟我到書房來一趟。”

周衍行應下，代姜唐先回房休息。

幾天的靜置期，姜致遠的緒早沒先前剛聽到兩人要結婚的消息那般，又是震驚又是生氣的，加之實打實看到人，心也了，不忍盤詰責問，盯著周衍行看了一陣后，嘆了口氣，末了才說：“你們倆……”

周衍行輕笑起來：“您要是不知道怎麼問，我來答。”

姜致遠語塞，指著周衍行，表為難又無奈，指了好一陣子，手才落下，伴著他的聲音：“什麼時候開始的？”

“看怎麼算。”周衍行說，“正式在一起，是綁架案的第二天，但……”

他滾滾吼，看著姜致遠的表沒多慍，也坦了：“很早之前，我們之間，覺就不對了。”

“發現不對了還天天在一起？”姜致遠語氣中有斥責之意，“你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系嗎？”

“知道，但我欠的，不能不管。事發展到這一步，也在我預料之外，我一開始從未往這方面想過，但后來某一天，突然發現兩人之間的覺越來越曖昧，再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周衍行說，十分誠懇，“所以現在，不管您要怎麼罰我，我都認，但是，我希您可以給我個機會，讓我來照顧杪杪，我真的很，接的這些天，我們磨合的也很好，我在面前，覺很輕松，從來沒有哪個人讓我有過這種覺。”

姜致遠嘆口氣，“你不是這樣的人吶，阿行，你做事一貫冷靜，姜叔了解你，所以才放心把人給你管。”

說到這兒，話茬停了一瞬，嘆口氣，斥責之意便緩了許多，只道：“其實一開始，也不是沒往這方面想過，所以你提出要照顧杪杪那會兒猶豫了一陣。你們之間沒緣關系，怕久了生變故，這人嘛，在一起時間長了難免有，這是無可避免的，可轉眼想想，你們……”

周衍行笑了，代答：“您覺得我們不是一類人，杪杪也不符合我對另一半的要求？”

姜致遠抿抿默認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一開始，我們之間不論有怎麼樣的覺，我都認為那是家人之間正常的，但后來，我……”周衍行有些難以啟齒，攥攥拳，方才說：“我對，有了不該有的心思，那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們的早不純粹了，但我已經不想結束了。”

姜致遠依舊沉默，但卻看著周衍行。

“所以現在，我希您可以答應，讓我們結婚，我有能力照顧好，我不想等了。”

“阿行啊，你覺得姜叔接到你那個電話的時候生氣的理由是什麼？是不看好你這個人嗎？你是我養大的——”

“我知道。”周衍行眉頭微微皺起，“我知道，我們的關系，在外人眼里是說不清的……但這已經過去很久了。”

“不管多久，你們在一起了，這件事就會重新被人翻到臺面上。”姜致遠背手走來，眉也一團，“當初外面都說你母親跟我有私，這你知道，但你不知道的是，其實在你爸心里，也早就疑心了，人言可畏吶，聽多了，他難免會多想，可礙于我們的關系，他又不能問，不能說，因為一旦問了，就是質疑你母親，質疑我，所以在心里憋久了，人也就有嫌隙了。”

周衍行沉默了。

“后來我發現你父親開始疏遠我，我就知道，那些謠言早在他心里落地生了，生死兄弟這麼些年了，這份，我舍不下，也不想讓他被人利用，更不能讓他心里永遠帶著刺，所以趁那次他應酬喝了點酒，我親自去接人，跟他談了很多，關于我們三個人之間的，糾葛。這些話在我心里已經很多年了，我曾經跟你父親坦白過，現在，也跟你坦白。”

姜致遠神平靜，“阿行，我對你母親，確實有過慕之，但這份太早了，早在你父母結婚之前。”

“那時候我和你父親還年輕，二十多歲的小伙子，正是氣方剛的年紀。我認識你母親要遠早于你父親。你知道的，我跟你舅舅認識早，他喜歡我這人，也看重我，希兩家能結親，于是介紹柳絮和柳筠給我，說是他兩個妹妹，我看中哪個都行。”

“那時候柳絮上大學，人家有對象，你舅舅知道了，就說讓柳筠跟我出，當即安排兩人見了面。見的第一面，程柳筠這個名字就刻在我心里了。可是個文靜的人，話，規矩，我們倆人見面，我不會說，也不會說，總是冷場，以至于見了很多次了，關系都沒什麼進展。可你舅舅倒是心熱，一直努力撮合。”

“直到后來有一天，你母親終是忍不住了，跟我說了實話，說還不想跟我有進一步發展。說的委婉，但我能聽出這意思，所以那點意，也就藏在心里沒說。不過礙于跟你舅舅的關系，我們也會偶爾見個面，但僅僅是朋友之間的寒暄。”

“退伍之后，你父親打算擴大家里公司。他是個很有生意頭腦的人，我了解，也愿意幫他，所以就引薦他跟你舅舅認識了。一來二去，他跟柳筠也相識了，兩人互相有了好。你父親子直爽，心里憋不住事兒，纏著非要我給介紹，我看你母親也有這意思，雖說那時候心里對那點還沒徹底消散，但也希他們能幸福，于是便撮合兩人。也許是格投契吧，他們關系發展很快，大約半年，你父親就去跟你舅舅提親。那時候恒通雖是剛開始發展，但也是前途無量的，你舅舅欣賞他，這門婚事，就這麼定了。半年之，他們從到結婚，再到一年后有了你，他們的關系一直非常好。”

故事講完，姜致遠仿佛重新走過曾經的人生一般，對故事里的人，有流連，更有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