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兩天,警察那邊來消息,審問有了結果。
辦公室,郭平也在。
“兩人是人指使,綁架你妹妹以及開車撞你那個劉廣,另一個陳克。”周路站在一邊,“這個劉廣點,問了兩天都沒招,不過陳克是個包子,沒費什麼功夫就撂了,說他上家是鄧齊,李建尋的人。”
“綠地的李建尋?”郭平問,有些吃驚,目轉到周衍行上。
周路點頭,看向周衍行:“周總,這人你了解多?”
“泛泛之。”周衍行說,腦中過篩子似的過了一遍和李建尋的集,除了去年海城競標,應該再無其他。
“他背后是誰你應該清楚了。”
“如果是為了海港碼頭那塊地,那倒不算傷得冤枉。”周衍行笑了下,笑意卻只浮于表面。
去年恒通和綠地在海城競標地皮,恒通險勝,還是因為衛子山在拍賣會前找人探出對方底價。綠地的實力雖一般,但背后是李肖,一個上了警察黑名單的人,又不是純粹搞生意的,使這種手段也正常。但沒證據,多說無益。
“據陳克代,他們的目的是把你引到順城,面廠只是臨時落腳點,只不過當時對面察覺到異常,他們就斷了聯系,后續的行,陳克也不清楚,我估計鄧齊也不會冒險告訴他,以防萬一被抓了。”
“鄧齊那邊怎麼說?”
“我們找到他,他不承認,反咬陳克說是栽贓他,沒有實證,拘了二十四小時只能放人了。”
“這麼說來,他們這次沒達到目的,之后行哥還可能有危險?”郭平問,有些擔憂。
周衍行倒沒怕,畢竟當初打算競標海港那塊地時,衛子山就給他打過預防針,如今出事,不完全算意料之外,只是沒想到時隔一年之久他們才出手。
“這個不好說,還是小心為上,不過他們這次沒得手,又被警察盯上了,應該不會輕易再來,當然我們之后也會朝這個方向查。”周路說,“另外,你提供的那個卡號,我查了,這個葉曉梅,是劉廣的老婆,石橋村人。”
話已至此,周衍行大致有所猜測,代郭平去找朱,讓調出當時王式安游說石橋村村民時留存的底檔,最終找到葉曉梅這個名字。
周路看了看,“這就對上了,陳克說,他跟這個劉廣雖然是一塊行,但不是一路的,只不過都是針對你,誤打誤撞找上這個人,但沒想到他是奔著要你命來的,包括索要五十萬的事,陳克本不知道。”
“嗯。”周衍行點下頭,代郭平:“你跟式安聯系一下,他對這人應該了解一點。”
郭平應聲出去給王式安打電話。
王式安人在塘坪,聽說出事在那邊罵了半天,不過他說只是對這人有點印象,記不清了。
郭平打算撂電話。
王式安又說:“要不你打給林橙,當時這些人是幫我一塊篩查的。”
掛了電話,郭平進來,聽周路說:“我覺這事還有個疑點,從劉廣和陳克的綁架過程來看,未免對你們公司也太悉了,知道監控死角,又知道保安換防時間,以及十八層那個廢棄的暗間,沒應,估計難辦。”
“你的意思是?”郭平問。
“還是查查吧。”周路提點,“我們這邊也會繼續跟進,后續有況會告訴你們。”
代完況周路就走了,郭平送人回來,周衍行還在琢磨這問題。
郭平說:“要不我去人事部把檔案調來看看?”
周衍行又想了一陣,代他:“先找之前在綠地干過的,或者相關公司跟綠地有接的。”
這事要,郭平當晚就辦妥了。
周衍行和姜唐準備走,郭平正好上來,因這事三人又在辦公室逗留了會兒。
郭平已經篩查過一波,剩余沒幾個,其中嫌疑最大的,一個張安杰,一個徐謨佳。
郭平懷疑徐謨佳更多,畢竟之前是李建尋的書,能坐到這個職位,實力不用說,可無故辭職,跑來恒通謀這麼個小職缺,實在讓人疑心。
周衍行卻說:“應該不會是。”
把徐謨佳的資料放在一邊,抬頭看著郭平:“否則報警干什麼?自投羅網?犯不著。”
當然,周衍行做此推斷并非憑空,只因徐謨佳剛來公司那一段若有若無的靠近已經讓他警覺,當時私下里調過的資料,防備過,也試探過,并無異常。
“還救了我。”姜唐這時,“不過有件事我一直沒說,之前覺得沒什麼,現在想想好像有點不對勁。”
“什麼?”
“關于徐謨佳,前幾天聽到打電話,說什麼報警之類的,我不知道什麼意思,但看見我的時候慌慌張張的,像干了壞事。”姜唐說,扭頭發覺周衍行在看,趕忙解釋:“我不是故意聽別人私的,我恰好路過,在樓梯間,我耳朵又不聾。”
周衍行笑了:“你急什麼?”
姜唐撅了下,作極微,有些態。
郭平瞧這兩人眉來眼去,懶得穿他們,言歸正傳:“還是查查保險點,沒準藏得深呢?放心,不會打草驚蛇。”
“你看著辦。”
周衍行起走,姜唐跟。
這會時間不早,到地下車庫時,原先停滿的車已經走了大半。
周衍行的車在固定車位,拐角占據一大塊地方,但位置私。
兩人拐進去,姜唐抱著周衍行非要親。
周衍行沒依著,主要也是怕自己的理智難以把控,做出什麼令自己后悔的事。
可姜唐不依不饒:“回去之后你對我可冷淡了,又不讓親,又不讓抱。”
周衍行手圈在腰上,但面上卻嚴肅:“至,等我跟姜叔談過,不過半月之的事,急什麼?”
姜唐撲上去,在他上咬了下,“要不去你公寓吧?”
他自然愿意,可絕不能由著,萬一槍走火,不是小事。
于是撒開手,嚴肅道:“回家。”
姜唐賴皮起來,跳到周衍行背上非要他背著:“那每天親十分鐘總可以,你答應過的。”
周衍行無奈,胳膊探到后邊,圈起那小腰把人拽下來放在地上,“大庭廣眾之下就親?”
姜唐點頭。
周衍行按了車鑰匙,“上車之后隨你,總可以?不過親完回去可得乖點。”
姜唐點點頭,四看看,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于是撲上去圈住周衍行的脖子:“沒人的。”
周衍行一開始拒絕,可一蹭上,他就了……
郭平的Q7這時煞風景停在兩人面前,沖這邊吹個口哨。
周衍行聽見靜心竟慌了一瞬,結果看見是郭平,沒給好臉。
姜唐扭頭,對上郭平那張不正經的笑臉,立馬過去趴他窗口:“你出去不許說。”
“我一貫是用事實說話。”郭平憋著笑,昂昂下:“監控拍著呢,有圖有真相,怎麼說?”
姜唐下意識捂著,犯了錯似的驚恐。
周衍行走過來,蹭掉角的膏印子,依舊是平日里那副冠楚楚的模樣,警告郭平:“事實該不該說,你自己掂量。”
帶姜唐上車。
到家,方姐煲好了滋補的湯在爐子上溫著。
姜唐晚飯沒吃多,這會兒覺肚子有些空,正好喝湯,周衍行便在客廳陪了會兒。
晚些時候,姜唐膝蓋上的傷口有些發,去三樓找周衍行。
周衍行說:“傷口在恢復期,發很正常。”
但還是去樓下拿了醫藥箱,結果驚了方姐和姜致遠。
姜致遠在兒的事上一貫是小題大做,涉及人安全更是了不得,趕忙去看,卻在房里沒找到人。
周衍行站在二樓樓梯口,拎著醫藥箱,無奈道:“在我房里。”
姜致遠又疾步往樓上走。
姜唐哪里知道周衍行下去一趟會帶這麼一串尾上來,正悠閑躺著。穿的睡,在腰間松松綁結,下頭只有件短,傷的那條耷拉在床邊上,正晃。
姜致遠進來時沒敲門,方姐跟。
姜唐以為周衍行,呼哧從床上爬起來,卻見姜致遠擔憂看:“杪杪,傷口怎麼了?”
姜唐側開頭,方見周衍行拎著藥箱進來,悠閑散漫,暗瞪了他一眼。
姜致遠這邊忙抓起的膝蓋細細查看。
姜唐說:“沒事,就是覺邊緣有點,又不敢撓。”
“恢復期發很正常。”周衍行走過來,從醫藥箱里拿了點酒棉出來,單膝半跪的姿勢落在床邊,握著那只纖細的,用酒棉球在傷口周圍輕輕拭。
酒一蝕,那又冷又麻,姜唐下意識下,周衍行卻握著沒放,頭抬了下:“別。”
姜唐“哦”了聲,乖乖坐著。
方姐在一邊看著,見沒大礙,準備走,忽然意識到什麼,再去看這兩人姿勢,才發現有多別扭。
都不是孩子了,難道不該避諱點?方姐琢磨。
可轉眼一想,先前兩人關系不好那會兒,姜致遠日憂心,自己也擔心。雖說只是保姆,但相多年跟主家早有了,加之姜唐跟自己早夭的兒有幾分像,不免更親近些,因此也憂心了很久,如今兩人關系好轉,應該開心才是,無端生出這心思干嘛?
想到這里,又覺得是自己多心。
姜致遠倒是只顧擔心,盯著兒傷口,沒想這層。
檢查一番沒大礙,姜致遠才寬下心來,周衍行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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