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鈞聞言,一雙眸子里涌起狠意,他道:“母妃,還有一事,舅舅讓兒臣暗中調遣了一些軍隊的人來京。”
“兒臣讓他們扮做平民百姓,分批次行,駐扎在京郊三十里外的地方。”
蕭允晚詫異抬頭,擔憂地道:“什麼?無召私自調軍隊京,被人發現可是死罪啊!”
淳于鈞倒是不著急,他皺著眉道:
“近來我們的人頻頻出事,先是陳厲暴斃,再是表弟斷,如今連深宮中的你也中了毒。”
“兒臣朝著太子一黨的人查了許久,可這些事,他們那邊一點蛛馬跡都尋不到,委實蹊蹺。”
“兒臣懷疑,我們的一舉一似乎被一不明勢力盯上了。”
“只是不知道,這勢力和太子一黨有沒有關系。”
“再者,淳于燕也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
“兒臣擔心,事會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雖說掌管京中防衛的大多都是我們的人,但,為了以防萬一,必須加碼才行。”
蕭允晚想到最近邊接二連三發生的事,一時也有些頭疼。
嘆道:“行,你有計劃安排就好。”
“但兵行險招,萬事定要小心為上。”
淳于鈞點頭,“母妃放心,事不宜遲,兒臣就先出宮去。”
“聽聞江湖上有個姓林的神醫,兒臣這就派人,尋來為母妃醫治。”
蕭允晚疲憊地揮揮手,“去吧。”
淳于鈞起行禮,“兒臣告退。”說罷匆匆離去。
蕭允晚斜倚在榻上,看到一旁放著的芙蓉帕子,一雙眼里寫滿沉。
皇帝這十年對的寵,哪里有過半分真心是給蕭允晚本人的呢?
若是連這張艷的臉也毀了,在皇帝面前,就真的什麼也沒了......
=====
蕭府,書房。
蕭連廷一黑靜靜立在窗邊,年近四十,卻健朗得很。
他目深幽地著院中一地白雪。
蕭家人近來頻繁出事,兒子斷了一條,至今還在床上癱著。
他讓淳于鈞北上去尋韓松的蹤跡,回程途中卻被不明份的人劫走。
太子一黨他一直派人盯著,并未出馬腳。
到底是誰在背后針對他們蕭家呢?
滿朝文武,一半附庸淳于鈞,一半附庸淳于瑞。
敢這樣明目張膽手的人,會是誰呢?
護衛進來通稟,“將軍,三王爺來了。”
蕭連廷回,坐上主位,“讓他進來。”
淳于鈞進來,彎腰朝蕭連廷行禮,“舅舅。”
蕭連廷點頭,“坐。”
兩人書房落座后,蕭連廷言簡意賅地問:“鈞兒,人馬都安排妥當了嗎?”
淳于鈞點點頭,“已經照舅舅的吩咐,扎營三十里以外的山谷里了。”
“那地方偏僻,人跡罕至,是個藏的好地方。”
“再者,所有人都偽裝過,一般人看不出他們是士兵。”
說罷他雙手奉上一個盒子,蕭連廷接過,打開看了看。
兵符完整無缺地躺在里面。
蕭連廷笑著問他:“鈞兒,難道對這東西就不心嗎?這可是能號令三十萬大軍的東西。”
淳于鈞答道:“這是舅舅的東西,鈞兒怎能占為己用呢?”
“鈞兒相信舅舅,等必要時,舅舅定會全力幫助鈞兒的。”
蕭連廷一雙眼睛盯著淳于鈞,不放過他說話時的每一個表。
淳于鈞面上全是恭敬和信任,看不出一點破綻。
蕭連廷不咸不淡嗯了一聲,收起盒子,抬起茶盞飲茶。
淳于鈞安靜地坐在下首,等著蕭連廷的下文。
半晌,蕭連廷才幽幽開口道:“鈞兒,韓松的事,你太讓我失了。”
淳于鈞聞言,立馬站起來,彎腰向蕭連廷行禮。
他有些忐忑不安地道:“舅舅,鈞兒無能,還請舅舅責罰。”
蕭連廷眸中緒幽深,他緩慢地道:“那便去祠堂跪上兩個時辰吧。”
淳于鈞低著頭,眼中緒莫名,拳頭微微又松開。
他十分順從地道:“是,舅舅,鈞兒領罰,這就去祠堂跪著。”
說完后退著走開,轉去了蕭府祠堂。
蕭連廷角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嘲諷似的開口道:
“你的龍子又如何?還不是得對我蕭連廷搖尾乞憐!”
“淳于錚,你這皇位,很快就坐不穩了!”
屋外,淳于鈞臉上低眉順眼的神消失,薄抿,眸中聚起厲。
快了,很快了,這會是他生命里最后一個寒冬的!
祠堂,淳于鈞的小廝從懷里掏出兩個墊子遞給他,“王爺,東西小的隨帶著呢。”
淳于鈞一把扯過,墊在自己膝蓋下。
看著蕭府滿墻的靈位,燭映進淳于鈞翳的眸子。
他不停地在心里告誡自己,忍一忍,再忍一忍,這樣仰人鼻息的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
只要過了這個冬天,等糧草囤積完畢,那些擋路的人,他會讓他們一個個全部消失。
按理說,淳于鈞是皇子,是王爺,論份地位,蕭連廷就算是他長輩,也該向淳于鈞行禮。
但在蕭家,淳于鈞卻沒有他該有的一份尊崇。
蕭連廷才是手握兵符,擁有絕對話語權的人。
淳于鈞還要背靠著這棵大樹,他能走到今天,靠的多半也是蕭連廷的勢力。
淳于鈞小時候,蕭家兄妹就一直給他灌輸,一定要聽舅舅的話。
蕭家的命運都掌握在蕭連廷手里。
他必須和淳于瑞去爭,不然,等淳于瑞上位,死的就是他們。
等到淳于鈞長大,有了自己的判斷力后。
即便知道這是條不歸路,也不得不按照他們的想法繼續下去。
淳于鈞知道,母妃或許也是自己的,但們更在乎的,是握在手里的榮華富貴和無上的權力。
他們所做的一切,說得好聽是為他打算,其實不過是將他當做一枚可利用的棋子罷了。
只不過他與蕭府的羈絆實在太深,他早已被趕鴨子上架,容不得他有半分退。
既然要爭,那蕭府的助力他就不能失去。
在事沒有達之前,他也愿意扮演一顆聽話的棋子,讓他們盡其用。
那個位置,于他而言,名不正言不順,想要得到,勢必會用無數鮮鋪就。
淳于鈞心里真正的打算,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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