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彬近來運亨通，先是從蔚州衛都指揮僉事調到錦衛，依舊是都指揮僉事，沒多久又升為都指揮同知。

這可是從二品的武將職位。

更何況是錦衛的職務，直接從邊軍變了天子近臣。

溫恭有意拉攏蕭彬，宴席后又刻意邀請：“蕭大人海量，應該還沒喝到位，可愿去輕樓再喝一？”

輕樓是教坊司名下的產業。

朝廷原本嚴員喝花酒。

只是這些年朝廷風氣奢靡，員去輕樓也是給朝廷創收，朝廷或許會懲罰去民間花街柳巷喝酒的員，對去教坊司的員是半點都不罰。

慢慢的，教坊司產業生意越來越紅火，其中輕樓是其中翹楚。

蕭彬淡漠的目掃過來。

溫恭心神一凜，滿臉堆笑，“蕭大人，今天馬氏風姿，可得了皇上的眼？”

“你讓一個有夫之婦去獻皇上？”

溫恭臉尷尬，辯解道：“話別說得這麼難聽，前皇后不也是已嫁，還是個寡婦！”

“馬氏的夫君還活著，溫大人，你怎麼不把自己的夫人送進宮？”

溫恭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冷笑道：“老夫倒是想，只是拙荊年老衰，進宮也是白搭！”

有人跟上來，譏嘲道：“溫大人可真是忠心耿耿，連自己家的老妻都要進獻給皇上！”

溫恭臉青一陣白一陣，看到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大覺丟臉，趕溜了。

馬昂正在溫家等著，看到溫恭出現，急切地迎上來：“如何？”

溫恭笑瞇瞇，“人留在宮里了。”

馬昂長吁一口氣。

他這幾年一直被閑置。

看著昔日的邊軍同僚一個個升發財得到重用，不知道有多眼紅。

如今四都在傳，皇帝要選秀充掖后宮以廣子嗣，他不得不搶占一個先機。

皇上可是葷素不忌的人。

廢后蘇晚晚還曾嫁過人懷過孕，還不是坐上了位？

可見皇帝顧念舊。

他妹妹馬姬未必不可以。

嫁過人算什麼？

今天走這步棋，其實心里還是沒底。

可現在看來，并沒有走錯。

希能給自己帶來升發財的機會。

……

蕭彬邁著沉重的腳步慢慢往外走。

他甚至想，如果晚晚給他下藥，他能把持住嗎？

甚至不需要下藥。

只要有那個心思，他怎麼可能會拒絕？

他長長吁出口氣，抬頭看看暮靄沉沉的天空。

今夜過后，會有誰哭泣，又有誰在笑？

兵部尚書王瓊看到蕭彬寂寥的背影，上前邀請：“蕭大人若是無事，可愿同老夫一起去看我英國公？”

英國公張懋年事已高，臥病在床，據說沒剩多日子了。

張懋曾給蕭彬牽線搭橋，介紹京中貴，蕭彬于于理都應該去看看，便欣然應允。

來者是客，張懋雖然不好，還是讓孫子張侖置辦酒席，盛款待兩位高。

也是讓孫子趁機好兩位炙手可熱的權臣，免得自己死后英國公府徹底敗落。

張侖年輕，快人快語，便大膽地提出“皇嗣”問題。

“兩位大人怎麼看司香一事？”

王瓊和蕭彬的臉頓時一沉。

這是道送命題。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張侖見狀，只得端起酒杯：“我口無遮攔，自罰三杯！”

……

馬姬似乎沒料到陸行簡就站在窗邊，微微一怔。

隨即臉上堆起骨的笑容，蓮步輕移，靠近幾步，聲音得又輕又，帶著刻骨的：

“皇上可是飲多了頭疼？讓臣婦服侍您安歇吧？”

陸行簡緩緩轉過，靜靜看著。

房間里朦朧的燈落在他臉上，把他的眼睛藏在濃重的影里。

“怎麼服侍？”

還能怎麼服侍？

裝什麼純？

“和你上床睡覺。”

馬姬懶得迂回，直接了當。

甚至已經開始手解自己的腰帶。

這火紅的騎裝裁剪合，勾勒出曼妙的段兒，要解開卻要頗費一番功夫。

很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甚至給自己也喝了下過藥的酒。

現在全都在發熱，心臟在狂跳，快要跳出嚨，更是得像條水蛇。

來不及解完腰帶，就想往他上依靠。

呼出的氣息帶著酒氣的芬芳，分外炙熱。

陸行簡皺了下眉，往旁邊側了一步。

“你不愿意睡我嗎？”馬姬忍得很辛苦，被他這個閃避的作驚住。

的眼睛泛著紅，眼里一片水，幽怨和嫵纏在一起。

是個男人就很難抵住如此的。

“幫幫我，好不好？”的聲音似水，誰能抵得住人的這樣語求歡？

“行啊。”陸行簡沒有拒絕，“想要男人，得付出代價。”

馬姬迷離的眼眸瞬間亮了，含脈脈地看著他：“什麼代價我都愿意！”

陸行簡老神在在：“我要你的命。”

馬姬懵了，“我的命？”

他這麼兇猛，能把人做死嗎？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念頭一起，反而打了個。

正被男人征服。

這個最有權勢、英俊矜貴的男人在上馳騁……

只要想一想，就無比興，飄然若仙。

要讓他仙死，罷不能，把遲來多年的皇后之位親手捧到面前。

“我愿意。”

興得聲音里都帶上了哽咽。

跌跌撞撞向他走去。

男子稍稍轉，看向不遠的山水畫屏風。

“娘子。”

馬姬頓住腳步，可是的子太了，頭很暈，都快站立不住。

談完了，他怎麼不主一點呢？

馬姬強撐著理智順著他視線看向屏風。

屏風那邊黑漆漆的，并不像有人。

“你看，是要對我霸王上弓。”陸行簡聲音里帶著委屈。

馬姬正遭著噬骨煎熬，陸行簡上淡淡的龍涎香氣息飄的鼻翼，讓更加上頭，恨不得直接撲上去。

他是在故意導嗎？

馬姬努力睜了睜眼睛，用盡力氣向他撲過去。

陸行簡卻朝屏風后面走過去。

“這還不夠？非我賣給你看？”

馬姬茫然，他在和誰說話？

現在站的地方，正是陸行簡剛才站的地方。

剛好能看到屏風后面有一片緋角。

馬姬瞪大眼睛，呼吸也變得更加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