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抬手了滾燙的面頰。
「好的。」語氣更禮貌了些。
只是一天沒到公司,沈怡的辦公桌上擺滿了堆積山的文件。
手邊放著濃度極高的黑咖,帶上了框架眼鏡,傷的右手下放了的墊,李助理在旁邊看著換了左手寫下的龍飛舞的簽名,忍不住說:「小沈總,您若是辦公不方便,我可以來幫您理一些文件的。」
沈怡停了一會兒,又看了看自己落下的簽名,好像也還好,只是肆意飛揚了些,比之以往的清秀的字跡確實相差過大,不過也能認清。
「不用了。」搖搖頭,「我自己理就可以。」
總不能一直依賴旁人。
堆積的公事太多,沈怡忙得頭暈腦脹,摘下眼鏡,眼睛有些脹痛微酸,閉了閉眼,按了線鈴聲,卻沒人回應。
掀開眼簾,看了下時間,原來已經到下班時間了。
額角,幾分頭疼,因為右手傷的緣故,今天的效率格外慢。
但這並不是理由,大部分原因還是出在的上,不練的業務能力,每次都要查很久資料,生生浪費了時間。
手機振不停,是沈江岸的電話,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想要逃避。
沈怡大概知道爸要說些什麼,昨晚的宴會鬧出的風波,還有前陣子落於下風的併購談判。
能想到現在和程硯深一起住唯一的好,大概就是逃爸每日的耳提面命,然而大概也只能逃一時,這不電話還是追來了。
剛一接通,聽筒就傳來沈江岸暴怒的聲音,果然如所料,還是離不開那兩個話題。
沈怡把手機離耳朵遠了點,繼續理著堆疊的公事,由著電話聽筒放出爸的嚴厲教導。
「我從小怎麼教你的,不求出彩出眾,但求不出差池。」
「沈怡,有時候我也很難理解,怎麼你陪硯深參加個宴會也能鬧得風風火火的。」
「你以為個傷鬧得人盡皆知是什麼好事嗎?別人在背後講你什麼不識大,沒有氣度,到時候丟的還是你的臉。」
「……」沈怡嗯了聲,算是告知沈江岸還在聽。
「再說到你的併購談判,這個我就更難理解了,原來局面即便不算勢均力敵,也算是有來有回,怎麼一到你出場就直接被程氏得死死的,毫無翻之地。」
「我給你時間,是讓你去學習,去適應。如果你不會,就去問,鼻子下面長了什麼?」
沈怡了耳尖,聲音悶悶:「我知道了。」
結束了批評教育環節,沈江岸輕咳一聲,生生轉了話題:「手指怎麼樣了?」
語氣還有些僵,比較之前已經舒緩了許多。
闔上一本已經理好的文件搭在旁邊,沈怡學著剛剛爸的語氣:「鼻子下長的是什麼,都不會去問問醫院嗎?你也就知道對你兒兇。」
最後尾音淺淺帶上了幾分可憐委屈。
沈江岸是聽不得兒這種語氣講話的,心了大半:「你啊,你什麼時候能好好控制住你的脾氣,保準事業和人生向前一大步。」
「好的。」沈怡虛心接納,但實不實踐就不一定了。
已經覺得自己脾氣簡直不要太好。
只不過沈江岸說的有一點確實沒問題,有的時候確實需要去問問其他人的經驗。
想了想,沈怡給沈之航撥了通電話。
沈之航是給設置了特殊鈴聲的,幾乎剛撥過去,他就接通了。
沈怡靠在椅背上,悠然吐一口濁氣:「哥,你現在忙……」
話還沒說話,就被他打斷,沈之航低聲,帶著點焦急:「心心,等一下,我現在在見客戶,晚點回給你,好嗎?」
「……好的。」
沈怡自然不能說不好,差點忘記了沈之航已經開始自己創業有了自己的生活,不能再像之前一樣肆無忌憚地打擾他。
大概是要比沈之航開始創業更早的時候,或許是結婚的時候,又或者是被沈江岸發現沈之航對的心思的時候。
「小沈總。」一陣敲門聲打斷了的思緒。
沈怡重新坐直,向推門而的李助理:「你怎麼還沒走?」
「您還沒下班呢,我當然也要留在這裡。」李助理遞上一杯牛,「我剛剛去樓下給您買熱牛了,咖啡喝多了會胃疼的。」
沈怡目定在桌上的那瓶牛上,許多話在裡滾了一圈,只剩下一句:「謝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您太客氣了。」李助理看著桌上兩沓文件,已理和未理的,兩摞文件都堆得高高的,面上閃過幾分猶豫,言又止。
沈怡注意到的視線,搖搖頭,彎起的笑容近乎於無:「沒事,下班吧,明天再忙。」
程硯深從南城歸來的時候,別墅里一片漆黑,原以為是沈怡加班還未回來,剛在沙發上坐下,聽到一點聲音,長眸微抬,解下西裝,他抬步往書房走去。
書房沒開燈,只有電腦屏幕亮著,程硯深推開門就看見沈怡高高翹著右手食指,有些笨拙地正一邊翻看著資料,一邊理著文件。
不時咬著鋼筆,淺淡,沈怡神幾分疲憊,似乎緒不高。
「做什麼呢?」他叩了叩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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