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定製的,沒穿過的。」他簡單解釋了句,瞧了眼怔忡的眼眸,又添了句,「是你喜歡的那個牌子。」
沈怡微抬起頭,端詳著面前的頎長人影,試探問了句:「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哪個牌子?」
約著是有人已經將的喜好盡數告知,轉念又覺得不對:「那萬一尺碼不合適呢?」
「你覺得我選的會不合適嗎?」程硯深的視線上下掃過纖瘦的材,慢悠悠回道,語帶深意。
「……」鼓了鼓,沈怡頗有些不服氣地想要回懟,早就不是五年前的了。
眉間折起又緩緩鬆開,把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不想跟著他的話題轉,陷他的語言中,沈怡婉然彎起一抹笑:「那程先生還真是。」
語氣真誠平和,仿佛是在認真地稱讚。
「彼此彼此。」他很是從容地收下了的評價,微微頷首,一雙墨眸子平靜無波,只是靜靜凝著。
話到了這般地步,似乎不做點什麼有些無以回饋這句「彼此」。
「那我幫你系領帶吧。」靠近一步,眉眼彎起,烏黑長髮搭落在他的手臂上,停在白襯衫之間,鮮明澤之中的一點凌與迤邐。
許是怕他不相信的技,眼尾挑起幾分,暈上一點胭脂霞,言語間頗有幾分鄭重:「我會系的。」
程硯深視線垂下,肩背直,錯開撲來的清淡柑橘甜香,在卷翹的長睫上定了一瞬,低聲:「沈小姐,大家閨秀,名媛典範,我自然是不懷疑的。」
兩個褒義詞在這個場合下聽著格外刺耳,神羅一細指靈巧,很快系出一個漂亮的溫莎結。
稍稍整理了下領結,眉宇間的溫笑還未散去,一本正經地出聲:「其實你可以說或者賢惠或者溫,兩個字比你剛剛一段話效果要好很多。」
程硯深微微頷首,手臂垂下,停靠在他手臂上的黑髮一併垂下,在空中打著轉,拂過他的手背,留下一點麻,很快散去。
溫熱的手指圈住纖細的手腕,微微一笑:「謝沈小姐指教,來日方長,我們——」
頓了兩秒,笑音瀰漫:「再接再厲。」
沈怡跟上他的腳步,不由角牽起。
紅布在後鋪開,俊男靚,白襯衫和白,在和諧不過的畫面。原以為只是一張簡單的結婚證件照,卻似乎怎麼拍都差了些意思。
攝影師很擅長緒調,細心著指點著兩個人的拍照作。
「兩位新人靠得近一點。」
「頭稍稍傾斜相靠一點。」
「新郎可以把手搭在新娘腰上。」
「新娘笑容可以再燦爛一點。」
「非常好!」
閃燈不斷閃爍,攝影師看著拍下來的照片總覺得失了些韻味,微微瞇起眼:「新郎眼神可以再溫一點。」
「你想想,你邊的這位漂亮姑娘,可是未來陪你生死與共不離不棄的,你最的新娘,可別板著臉了,大喜的日子我們開心一下。」
被指導的程硯深聽了沒什麼表,反而他懷裡的沈怡驀地忍不住低笑了聲。
程硯深偏頭了一眼,一點清漾開,再轉向攝像頭時,微微扯開薄。
那一瞬間被鏡頭定格下,明明兩個人都看著鏡頭,卻有一種無言蔓延開來的默契悅在鏡頭下呈現。
「哎!這種狀態對了。」攝像師不住點頭,格外滿意今天的作品。
這才是新婚夫妻嘛。
事先預約過時間,剩下的領證流程很快,只是在簽字的時候,沈怡莫名有種神聖莊重的錯覺。
說不清是什麼覺,至五年前,那荒唐一夜之後,是沒想過會和他有現在的牽扯。
那會兒更不會想到,會有一天和他的名字印在同一張結婚證上。
領到那張紅結婚證的時候,沈怡看了許久,指腹過下鋼印的那張結婚證件照。
不得不說,那張照片確實拍得很好看。
相貌出挑的男,還有揚起的笑容,不知是影氛圍還是因為攝影師的技,那張照片格外和諧。
沈怡還在細細端量那張照片,手裡那張紅結婚證忽地被邊的男人走。
烏黑瞳仁閃過不解,手就想去搶:「你做什麼?」
「幫你保存一下。」兩張紅證件被疊在一起,收進了程硯深的西裝口袋。
眉尖蹙了蹙,沈怡停在空中的手一頓,面上浮起幾分懷疑:「可是為什麼要你幫我保存,我自己回家鎖在我的保險柜里不可以嗎?」
雖然一張證其實無關要,但總歸是不放在自己邊沒什麼安全。
程硯深俊面容一如往常淡然,閒閒開口:「那我幫你鎖在你的保險柜里。」
「忘記說了,前天我和你爸商量過了,今天領完證,我們就搬進婚房。」涼薄男聲緩緩落下,在悶熱天氣中凝結徐風習習。
沈怡面上微笑靜滯了半秒,指腹捻過的綢質長,沁出一點細汗。
「什麼婚房?」有些沒弄清眼前狀況。
淡漠側眸,程硯深面上凜然沉靜,矜然自若:「自然是我們的婚房。」
恍然懵然,沈怡住哪裡其實都沒什麼關係,不住在沈宅,至可以聽幾句他古板又暴躁的父親發火幾次。
只是確實沒想到搬家要這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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