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禾在洗手間里補了妝,又補了下口紅,才出去。
只是當看到電梯門口的人時,愣了一下。
周硯之還沒走,此刻正雙手兜,倚在電梯旁的墻壁。
覺察到出來,抬眸朝看了過來。
男人一剪裁得的高級定制西裝,將他修長的材勾勒得更加拔有型,此刻他好似卸下了平日里的嚴謹和克己復禮,顯出幾分慵淡,反倒讓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迷人的矜貴。
往后梳得整齊的背頭,寬闊潔的額頭,濃有型的眉,好看勾人的丹眼,高的鼻梁,薄而紅潤的。
下,還著一顆淡淡的小痣,這是近距離才能發現的,但沈知禾和他近距離接過無數次,自然清楚。
甚至在意迷之際,總喜歡咬著他的那個地方。
一直都知道,周硯之是很好看的,不是那種普通的好看,是那種讓人看一眼,便一眼萬年的好看。
一開始對他淪陷,便是這無可挑剔的神。
也是個俗人,也會見起意。
只是這意一起就是十年,想忘都忘不掉。
還是周硯之先直起子,隨后視線落在的上,“這個太艷了,今天涂的那個就很好看。
沈知禾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上的。
下意識抬手了,隨即將視線從他上收回,朝他走了過去,邊走還邊解釋道:“參加宴會,還是濃一些的妝比較適合。”
不喜在妝容其他化濃妝,所以每次都是將涂得紅一些。
加上本就屬于濃系,紅更加給增添氣勢。
畢竟在宴會上,不了一些應酬,代表著周硯之,不能讓人覺得是個弱好欺的。
然周硯之以為口中的宴會,是與自己的約會。
他沒有再說什麼,但還是夸了一句,“這個也適合你,也很好看。”
沈知禾卻是一臉奇怪地看著他。
以往的周硯之,從不會夸,應該說,他就不會夸人。
也習以為常,像他這樣冷淡子的人,即便在那事的時候,都是循規蹈矩的,油舌不適合他。
但此刻,沈知禾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被奪舍了?
不過半晌,又反應過來了。
周硯之也許并非不會夸人,有可能,他的夸獎只對許青。
現在許青回來了,他的心好,才不吝嗇夸一下,可能就是借了許青的。
想到這,角了,垂眸,輕聲道了聲謝。
隨即又想起他怎麼還在這,便忍不住問道:“周總您怎麼還沒走?是電梯有問題嗎?”
說著,便去包里掏手機,準備給維修部打電話。
“不是,我在等你。”
“啊?”沈知禾拿手機的手一頓,抬眸不解地看著他。
而周硯之在說話的同時,視線一直在沈知禾臉上,見沈知禾出意外的神,不由輕蹙眉頭,“你沒看出來?”
沈知禾只一味不解地看著他。
周硯之意識到是真的沒想到,他蹙著的眉眼加深,不過并未生氣,而是輕聲道:“沒事,男士等士,這是基本禮貌,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可沈知禾想的并非這個,在想,他為什麼要等?
即便是之前,他們維持著那樣的關系,他都從未等過。
除了下班后,有工作上的行程需要在場時,他們會一起走。
可他不是讓自己將他今晚的行程都推掉了嗎?現在這是……
他不急著去和許青約會?
沈知禾不懂他的意圖,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也不敢多問,只好快步走過去按了電梯。
電梯門開,沈知禾便抬手按著電梯鍵,“周總,您請。”
一個“您”字再度讓周硯之擰眉,他側眸看著。
平時在工作時間也會對自己用敬語,他并不覺得有什麼,但此刻是下班時間,這個“您”讓他覺得有的怪異且不舒服。
不過他還是移腳步,進了電梯。
沈知禾跟著進來,先是按了負一樓,才再度按一樓,而后便退到周硯之后站好。
很典型的上下屬關系站位,周硯之劍眉擰得更了。
他視線落在那個一樓亮著的按鈕上,問:“這電梯里除了你我,還有其他人?”
沈知禾被他這麼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一句,弄得怔了怔。
片刻后才忙搖頭,“沒有啊!周總,您怎麼了?”
問完這句時沈知禾還忍不住環顧了一圈電梯,與此同時,手臂上也忍不住起了一層皮疙瘩。
“沒有,那你按一樓干嘛?”
沈知禾:“……”
自然是要出去路邊打車啊。
“我的車送去保養了,路邊好打車。”沈知禾穩了穩心緒,解釋。
周硯之的眉頭擰得更了,“現在公司的人都下班走了,沒人會看到你我,不必如此避嫌。”
和這麼多年了,在非工作之余,一直都不會坐自己的車。
周硯之他能理解,把工作和私生活分開,這也是他一直喜歡的。
可現在,他們要一起去吃飯,坐一下他的車,怎麼了?
然沈知禾卻有些聽不懂他的話,只好解釋,“我沒有避嫌的意思,要是我到負一樓再走出來,得繞一圈,實在不方便。”
“我的車,你就不能坐?”
“嗯?”沈知禾被他這一句搞得更懵了,不過馬上又反應過來,“周總的好心我心領了,只是去宴會的路和去云水間的路不順路,我就不耽擱周總的時間了!”
“所以,你不是要去云水間?”周硯之蹙眉反問。
沈知禾:“……”
不是,為什麼要去?去看你們秀恩嗎?又不是狂,上趕子找。
沒等回答,周硯之又繼續說道,“我不是讓你在云水間定了位置?你沒定?”
“定了。”沈知禾忙道。
“既然定了,那你去什麼宴會?程家宴會?”
沈知禾點頭,心中卻腹誹:你不去,我不得替你去?雖然我準備離開了,但當一天和尚就得敲一天鐘,這是職業守。
“那宴會我已經通知徐皓去了,不用你去。”
“啊?哦,那我回家的路和云水間也不順路,也不必勞煩周總了,我出去打車很方便的。”
沈知禾說著話的時候,電梯門開了,是停在一樓。
沒有多想,就道:“那周總,我先走了。”
然剛出去一步,就被周硯之拽住了手腕,隨即就被他抵在電梯墻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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