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兩個人單獨坐下來聊。

白如錦躺在病床上，彌留之際聽著蘇離說話，們不像是有芥的所謂敵，更像是兩個老朋友在聊著過往。

“是，白知瑤是我讓周盡殺的。你還記得賀律師出車禍嗎？也是我讓周盡做的。”

這件事，蘇離倒是不知道。

“賀辛言哪里得罪你了？”

“他懷疑我，說我心思重，不是個什麼好人。”白如錦笑，“你們都警覺的，都看出我不似表面那麼簡單。”

蘇離沉默。

白如錦又說：“之前有一個什麼領導為難了遠哥，我也讓周盡幫忙給那位領導潑了臟水。我心眼小，容不下別人說我不好，說遠哥不好。”

“其實，我對你沒有那麼大的敵意，只是你總對遠哥不定心，我有點恨你。他那麼喜歡你，你對他的喜歡卻不堅定。”

白如錦著蘇離，“你要真他，愿意跟他結婚，生子，我會祝福你們的。你要是不，就別耽誤他。”

“我不會因為你是個將死之人就會聽你的話，我不他，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這是我的事，你做不了我的主。”

蘇離不會任何人的道德綁架。

更何況是一個想著弄死的人說的話，更不可能左右得了了。

“所以，你是不他？”

蘇離不想回答這種問題，不都跟無關。

白如錦見狀，自知是問不出來了。

“婚紗照……是我請人P的。他沒答應我的求婚，也沒有答應跟我一起拍婚紗照。”白如錦已經放棄去了。

蘇離聞言，也沒有太多的緒。

“你真的不他。”白如錦像是終于得到了結論。

蘇離不語，不想跟解釋或者證明什麼。

白如錦自嘲一笑，“我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就算是陷在那個吃人的世界里，也想著為了他也要努力活下來。結果在你這里，卻顯得一文不值。”

“蘇離，你比我狠。”

“我是看不到他最后會娶誰，也看不到你最后嫁給誰了。”白如錦的眼睛微紅，眼神里無，那是對命運的妥協，“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將來的丈夫還是莫行遠，請你好好他。”

蘇離看得出來，白如錦是真的很莫行遠的。

“我原本也該有幸福的人生，卻在那一天全都毀了。我自罪孽深重，但我不后悔。我了這麼多年的痛苦和折磨，總該有人付我這八年所遭遇的利息。”

“白知瑤是我的親姐姐，把我害得這樣慘，我怎麼能不恨？”白如錦深呼吸，眼眶里的淚在努力往回收，“我有太多不甘心了。為什麼，我要經歷這些？”

偏頭看向蘇離，“我明明沒做錯什麼啊？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蘇離不知道為什麼，同白如錦的遭遇，僅僅只是同而已。

從醫院出來，蘇離看著外面的藍天白云。

十一月了，除了早晚，有時候白天也會吹來一涼風，讓人忍不住裹服。

白如錦死了。

晚上自己拔了氧氣，護士發現的時候，已經救不回來了。

死前，用手機留下了教唆周盡做過的所有事，也給警方提供了當初被賣的那個人販子基地位置。

是有私心的。

一直都知道那個地方，但不愿意說出來。

沒人救，為什麼要救那些人？

白如錦的心早就在那八年里變得扭曲了，只是最后還有一人，沒有那個最惡的人。

陸婧給蘇離發信息。

【今天火化。】

蘇離坐在吧臺，看完后沒有回復。

白如錦有罪，生命的最后也做了一件好事。

的對錯，那樣的分明。

也讓人唏噓。

。

九城的冬天不下雪，但寒來得很猛。

不離清吧門口的風鈴在寒風中響得那樣的清脆，客人們著手進來，喊著冷，掉外套就坐下來喝杯熱的，再聽聽火辣的搖滾。

從不離清吧已經出去好幾個歌手了，在娛樂圈混得都還不錯。

有人說，不離清吧是造神的地方。

很多想名的歌手都跑來跟不離清吧談合作。

謝久治很挑的，蘇離也挑，觀眾也挑。

可以把不離清吧當跳板，首先是要有實力。

這一回簽約了一個姐范的漂亮生，才大學畢業，年輕貌，嗓音獨特，很大家的喜歡。

來時，謝久治說這個生和蘇離有點神似。

其實們五不像，就是那氣質，和蘇離有點像。

張揚，肆意，還帶著幾分野。

謝久治閑下來和蘇離排排坐，看著那生在臺上釋放著自己的魅力，認真臉，“我們應該去開個經紀公司，發現人才，往娛樂圈輸送人才。”

蘇離笑，“你去。”

“算了，我還是守著自己這一畝三分地。”謝久治想法多，但最后都不了了之。

人吶，有和貪是好的，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

可私一旦多了，質就變了。

至謝久治和蘇離現在是一樣的想法，他們賺點小錢就好。

“房子裝得差不多了吧？”

“嗯。我明天去看窗簾，以前我媽喜歡的窗簾現在沒有了，要去定制。”

蘇離想要把房子恢復母親喜歡的樣子，勢必要下些功夫的。

下半夜，陸呈暉來了。

他穿著黑的呢大，雙手放在服口袋里，還是之前的發型，之前的態度。

他是白知瑤的前夫，莫行遠幫白知瑤離婚，還把他弄進去關了一年，他對莫行遠肯定是帶著恨意的。

找，肯定是有意為之。

陸呈暉沒有跟蘇離打招呼，只是坐在吧臺的高腳椅上，要了一杯酒，側過，看著臺上那個張揚肆意的生。

蘇離也沒有刻意去躲著他，沒必要。

“你在防我？”陸呈暉眼神收回來，看向旁邊的蘇離。

蘇離看向他，“嗯？”

陸呈暉那雙眼睛也很深邃，有神，但總覺帶著一不懷好意的笑，那壞勁，是能夠在他的眼睛里看出來的。

“我以為，你在躲我。”

“有必要嗎？”蘇離反問。

陸呈暉微微聳肩，勾揚笑，“我跟白知瑤離婚，可是拜你前夫所賜。我被關那一年，也是你前夫的手筆。你是他的前妻，我找你，你應該躲我。”

他倒是一點也不藏著掖著，就這麼大大方方地說出了他們之間的關聯。

蘇離笑，“那你應該去找我前夫，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