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婧坐在車上,看向遲暮。
遲暮開著車,那張臉一如既往的冷沉。
他永遠冷靜,沉著,對始終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如果不是同住一個房子里,誰都想不到他們是夫妻。
他不像莫行遠對蘇離那樣耍無賴,他似乎沒有七六。
和他相這麼久,他沒有任何失控的時候。
“坐好!”
陸婧還沒有反應過來,車速突然提起來。
“怎麼了?”陸婧一下子就繃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遲暮沒說話,不時瞟向后視鏡,陸婧見狀回頭看,有一輛車一直跟著他們。
陸婧怕影響遲暮,沒敢問,抓著上面的扶手,吞咽著口水,車子七拐八拐,不時變道,提速,穿梭,不暈車的人頭都有些暈了,胃里有些翻涌。
大概七八分鐘的樣子,車速終于有所緩降,不過還是很快,直到回到云境的地下車庫,才算是停了下來。
陸婧捂著口,有些難,差一點就要吐了。
“怎麼樣?”遲暮看到的臉不太好,“還好嗎?”
陸婧搖頭,“還行。那車,是在跟蹤我們嗎?”
“先回家。”
兩個人一起下了來,遲暮抓著陸婧的手腕,牽著一起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陸婧的心還在怦怦狂跳,不知道自己到底遇上了什麼事。
到了家,遲暮把門打開,就把陸婧往里面推了一把。
“你先洗漱,把門關好。”
“你去哪?”陸婧突然就變得很張起來。
遲暮說:“我去看看。”
陸婧很擔心。
“沒事。”遲暮語氣放了一些,“進去。”
陸婧不想給他添麻煩,心里不安,但只能聽他的話。
把門關上,深呼吸,趕回臥室去洗澡,把上的那些火鍋味都沖洗干凈,再出來時,遲暮還沒有回來。
不敢給遲暮打電話,怕影響到。
在臥室里坐了一會兒,又出來客廳等著,一直盯著門口,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心一點點收。
終于,聽到門口有靜。
立刻看過去,還是很警覺,怕不是遲暮。
門打開。
看清那個人后,才松了一口氣,趕走向他,“是誰啊?為什麼跟蹤我們?”
“你怎麼還沒睡?”遲暮打量著,皺眉。
“你沒回來我怎麼睡得著?”陸婧問他,“到底是誰啊?”
遲暮說:“以前的一個老朋友。”
陸婧倒是不知道他還有朋友。
和他相識也有兩年了,結婚半年多,除了邊的那幾個人,從來沒有見過他和別的人有來往。
“老朋友?”
“嗯,沒事,你早點睡。”遲暮輕拍了一下的手臂,“我去洗洗也睡了。”
陸婧看著他沒事人一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總覺得不是那麼簡單的。
他不說,也沒有追問。
很早之前,遲暮要跟說過去,是自己不讓他說的。
所以,過去的老朋友,他要是帶給認識,就好好招待。要是不提,也就不問。
。
次日。
莫行遠一進辦公室就看到遲暮難得出神。
他走近了,遲暮才回頭轉過。
莫行遠把外套往椅子一搭,看了他一眼,“有心事?”
書把咖啡送進來就走了。
遲暮才說:“以前的人,來找我。”
莫行遠剛端起咖啡,聞言便愣了一下,隨即輕抿了一口,“找你做老本行?”
“是。”遲暮臉上極出凝重的表,“昨天從蘇離家里出來不久,他們就跟蹤到我們了。”
莫行遠皺眉,“你怎麼說?”
“好不容易擺,回歸到正常的生活。”遲暮說:“我不想再過以前的日子了。”
“他們不肯?”莫行遠是猜到了,要不然他不會是這種表。
遲暮沉默。
莫行遠放下咖啡杯,“你怎麼想的?”
“如果我是一個人,無所謂。現在有了陸婧,我不想跟著我牽連。”遲暮想了一晚上,他沒有想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莫行遠凝眉,“他們既然跟蹤到了你們,就知道陸婧的存在,肯定已經認定是你的肋了。就算是你這個時候想離婚,把陸婧擇出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我沒想離婚。”
“那你答應他們了?”莫行遠雙眸冷沉,“我提醒你,如果你再做回老本行,肯定是回不來了。”
遲暮知道。
所以,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跟莫行遠坦白。
莫行遠看著他,自己心里也如沉石般重。
遲暮跟了他很多年,他們雖然是上下級關系,但他早就把遲暮當兄弟。
是遲暮非要把關系界限定得這麼明確。
“帶著陸婧出國。”莫行遠提議。
遲暮覺得行不通,“他們勢力很大,國外也有人,我要是一,他們肯定會找到我的。”
莫行遠手指輕點著桌面,想了想。
“我前陣子才買了一座島,地理位置都離陸地很遠,極高。你和陸婧可以選去那邊住一段時間。我安排私人飛機送你們去。”
“他們要手是不會給太多時間的,你一走,他們會重新再找人。等這段時間過了,再回來。”
這是莫行遠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至于之后的事,以后再說。
眼前的況最要。
遲暮知道莫行遠是真的在幫他,他還是有些擔心,“他們會查到我這幾年是在跟著你做事。我怕我走了,他們會找你麻煩。”
“找我?”莫行遠并不放在眼里,“只要他們敢。”
“事不宜遲,我來安排飛機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想怎麼跟陸婧說。”這才是最重要的。
遲暮明白,陸婧那一關,他很難過。
如果陸婧知道他以前是干什麼的,還能跟他繼續過下去嗎?
別說跟他一起躲出國避一下,怕是會想要立刻跟他劃清界限了。
看出了遲暮的擔憂,莫行遠勸他,“只要你還想要跟在一起,你總會跟說明的。坦白是你該做的事,選擇由來做。”
“你自己再好好想想,不過給你想的時間不多了。”
。
遲暮坐在車里,他拿著電話,看著陸婧的名字,心猶豫,掙扎。
終于,他把電話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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