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韓靈粹掛了電話，臉有些發白。

電話里說，軒轅傾的人出現在了山莊附近，鬼鬼祟祟的，像是在打聽什麼。

“怎麼了？”

沈寒星端著一杯熱牛走過來，遞給，“臉這麼難看。”

韓靈粹接過牛，指尖冰涼。

“寒星，軒轅傾的人來了。他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不然不會突然盯上這里。”

沈寒星皺起眉：“他怎麼會知道？”

今天軒轅閣被回老宅開會議，肯定是在那里出了岔子。

“他會不會……已經知道尋尋的份了？”

“應該不會。”

沈寒星握住的手，試圖安。

“軒轅閣那麼聰明，就算被問起，也肯定會找借口掩飾。況且，軒轅閣也不知道這個事的真相。”

“軒轅傾最多是起了疑心，還沒實質的證據。”

話雖如此，韓靈粹的心還是沉到了谷底。

軒轅家的人，一個個都像狼，聞到一點腥味就會撲上來。

軒轅傾更是出了名的險狡詐，當年軒轅閣被迫接聯姻，背后就有他煽風點火的影子。

“我擔心他會查到你頭上。”

韓靈粹看著沈寒星，滿眼愧疚，“尋尋的份是掛在你名下的，萬一他查到你這里……”

“放心，我早有準備。”

沈寒星笑了笑，眼底卻沒什麼笑意。

“我和阿勛早就把所有痕跡都清理干凈了，戶籍系統里查不到任何問題，就算他去查，也只會查到一堆偽造的‘證據’。”

頓了頓，語氣凝重起來。

“不過，軒轅傾最擅長鉆空子，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阿勛已經加派了人手，在山莊周圍布了暗哨，只要他的人敢靠近，立刻就會被發現。”

韓靈粹點點頭，心里稍安。

“對了，尋尋睡了嗎？”看向臥室的方向。

“剛哄睡，抱著恐龍玩偶，睡得可香了。”

沈寒星提起尋尋，語氣了下來，“剛才還在說夢話，喊著要草莓蛋糕呢。”

韓靈粹的角忍不住彎了彎，眼里卻泛起淚。

尋尋越是可，就越害怕失去。那個在雪夜里站了一夜的畫面，是永遠的噩夢，絕不能讓尋尋重蹈覆轍。

“寒星，你說……軒轅閣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了？”

韓靈粹低聲問，聲音帶著抖，“今天他提到尋尋時，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確認什麼。還有剛才，我總覺得外面有人在看……”

沈寒星沉默片刻，輕輕拍了拍的背。

“就算他知道了也沒關系。”

“我們準備了這麼久，不是嗎？尋尋是你的兒子，誰也搶不走。軒轅家那潭渾水，絕不能讓孩子卷進去。”

韓靈粹吸了吸鼻子，掉眼淚。

“我知道。只是……我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我以為還能再瞞幾年，等尋尋再大點，我們就離開這里，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

“會有那麼一天的。”

沈寒星握住的手。

“但現在，我們得先撐過去。軒轅傾那邊，我和墨勛會盯著。”

“軒轅閣這邊……你自己小心。他那個人，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我怕他會用極端的方式你。”

韓靈粹點點頭，心里卻如麻。

了解軒轅閣，他一旦確認尋尋是他的兒子，絕不會善罷甘休。

可軒轅家的枷鎖，這輩子都不想再，更不想讓兒子重蹈覆轍。

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雨幕，溫泉的白汽在夜中彌漫，像一層薄薄的紗，卻掩蓋不住底下洶涌的暗流。

知道，一場風暴正在靠近，而必須站在最前面，護住后睡的兒子。

“尋尋，媽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對著窗外輕聲說，聲音堅定如鐵。

老宅的檔案室里，軒轅傾翻著泛黃的資料，臉越來越難看。

“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

他把資料摔在桌上，對著面前的私家偵探怒吼。

“蘇靈失蹤前的行蹤，接過什麼人，住過什麼地方，你一點線索都查不到？”

偵探嚇得了脖子，連忙解釋。

“二，不是我不用心，是當年查這個案子的人太‘干凈’了。”

“所有能查到的線索都被理過，出境記錄、銀行流水、甚至連社都被清空了，就像有人故意抹去了蘇靈存在過的痕跡。”

“故意抹去？”軒轅傾瞇起眼，“是軒轅閣干的？”

“很有可能。”

偵探點頭，“當年軒轅閣是最反對婚事的，蘇靈失蹤后，也是他最先找到私家偵探調查，卻在半個月后突然停，還銷毀了所有調查資料。”

軒轅傾的手指在桌上敲擊著，陷沉思。

軒轅閣銷毀資料，是為了掩蓋什麼？

掩蓋他走蘇靈的事實？

還是掩蓋蘇靈懷孕的真相？

“那孩子呢？”他猛地抬頭，“蘇靈失蹤時是不是懷孕了？有沒有查到醫院的記錄？”

“查了，”偵探搖頭，“當年所有醫院的孕檢記錄都查了，沒有蘇靈的名字。不過……”他頓了頓，猶豫道。

“軒轅閣跟一個做韓靈粹的人，來往還聽切的，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韓靈粹？”軒轅傾皺眉，這個名字有點耳，“是誰？”

“祁氏集團的一個設計師。”

“以前就是個沒什麼存在的人。”

“如今不知道為何，軒轅閣經常去見，您也知道，軒轅閣不是無的放矢的人。”

軒轅傾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一個比蘇靈生子更讓他興的念頭。

他猛地站起來，眼睛亮得嚇人。

“溫泉山莊！沈寒星！你去查沈寒星和韓靈粹的關系，再查沈寒星名下那個‘尋尋’的孩子！快！”

偵探被他突如其來的激嚇了一跳，連忙應聲：“是，二，我馬上去查！”

偵探走后，軒轅傾在檔案室里來回踱步，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查到的所有線索串聯起來，指向的本不是蘇靈，而是韓靈粹！

軒轅閣說的“兒子”，本就是韓靈粹生的！

他故意用蘇靈做幌子，就是為了掩蓋孩子的真實份！

“好你個軒轅閣，藏得夠深啊！”

現在他甚至還大概猜測，蘇靈跟韓靈粹，很可能是同一個人！

軒轅傾冷笑，眼底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

私生子已經夠讓家族忌諱了，還是前友生的，這要是讓老爺子知道了，軒轅閣絕對會被剝奪繼承權！

他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備車，帶足人手，去溫泉山莊！這次我要讓軒轅閣徹底翻不了！”

掛了電話，他拿起桌上的資料，狠狠扔在地上。

軒轅閣，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