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一家三口也會在一個家里面, 江巖和秦素心兩個人一見彼此就如同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經常聲嘶力竭的砸東西吵架。
江席月便在摔砸東西的響中淡定地看著書,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家人, 倒沒有什麼其他的緒, 只是覺得這樣的日子有些無聊。
在七歲那年, 他家里來了個保姆, 他不喜歡這個新來的保姆,這個保姆會用諂的聲線他小爺,經常吃家里的東西,
江席月不喜歡和接,甚至有些厭惡,有時還會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說:“我家里還有個妮子,你們兩個以后見面了,還可以有個伴。”
他當時不明白為什麼如此篤定,自己會和的兒見面,只覺得厭煩。
直到后來他在一間黑暗的倉庫里醒來,他這才意識到當初那句話的意思。
原來來自己家之前就已經早有預謀,計劃好了這次綁架。
倉庫里十分悶熱,手不見五指,只有最高的一小角四四方方的通風口,可以窺見幾亮。
在觀察完周圍的環境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沒有大喊大浪費力。
自己來的人似乎已經忘了他,從始至終沒有再出現。
這不是一個好的征兆,如果對方不打算面,接下來他要面臨的況要比想象中復雜。
就在他閉著眼思考之際,門突然“吱呀”一聲,被人輕輕推開了。
黑暗中來人的形看不真切,只依稀能看見是個材瘦小的小孩,穿著明顯不適合自己的寬大服。
只見慢吞吞地走到了自己的邊,然后蹲了下來,目平視著,此時兩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的面龐也逐漸清晰起來。
江席月不聲地微微蹙眉,見來人是個很自己年齡差不多大的小孩。
的眼睛是很漂亮的杏仁眼,瞳孔很大,卻沒有毫亮,只覺死氣沉沉。
沉默了一會,他開了口:“你是誰?”
雖然這麼問,但是他已經大概猜出了的份,應該就是那個保姆口中的“兒。”
這樣問只是想找個話題和開始對話,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然而這個小孩卻十分奇怪,一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盯著他瞧,似乎十分好奇。
他也沒有生氣,而是耐心問:“你什麼名字?”
小孩依舊沒有說話,而是慢吞吞地站了起來,吃力地搬過來一個老舊的風扇,將風扇對準了他,然后按下了開關鍵。
悶熱的風挾雜著倉庫里難聞的氣溫,江席月微微側臉,不聲地蹙了蹙眉,但是最后還是什麼也沒說。
不過好在四周令人難以忍的悶熱總算被驅散了些。
孩白皙的臉蛋上還有淡淡的烏青,眼皮也有些腫,此時,正好奇地睜大眼睛,看向自己。
他便再次問出了那個問題:“你的名字是什麼?”
這回孩回答了他,一字一句地艱難吐出幾個字:“我不知道……”
的聲音有些奇怪,像是很久都沒有張口說過話,有些晦。
于是他主開口介紹自己的名字,似乎對自己的名字十分興趣。
他耐心地引導說話,好在對自己說的話還會有反應,從短暫的就談下來,他大概明白這個孩應該也是和自己一樣,被拐到這里。
只是看的樣子,不知道在這里生活了多久。
他發現這個孩完全如同白紙一般,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語言組織能力都有些困難,只能幾個字幾個字地往外面蹦,但是智力卻是正常的。
應該是因為長期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對外部的知有些遲鈍。
孩似乎很喜歡和他說話,經常會跑到關著他的倉庫和他玩,的上經常會添新傷口,但是似乎覺不到疼痛,也不會表達緒。
于是他告訴難過時要哭,開心時要笑,可是卻怎麼也學不會。
“我哭不出來。”
睜著漉漉的眼睛看著自己,語氣慢吞吞的。
于是他眼里泛起淡淡的憐憫:“算了,這樣也好。”
這樣也是個好事,至不會難過。
隨著時間的流逝,孩越來越喜歡纏著他,現在除了聽故事以外,還喜歡纏著他教自己認字。
江席月想了想,答應了這個請求,但是讓先去外面買一份報紙。
孩果然照做了,沒過多久就將報紙買了回來,上面果然刊登了自己的尋人啟示。
第二天再次來的時候,這次傷得更嚴重了。
的已經完全腫的不樣子,走路也變得一瘸一拐,江席月看著,沉默了一會,問有沒有去看醫生。
孩一臉茫然,果然搖了搖頭。
江席月嘆了口氣,只得給解釋了一遍,第二天果然跑去看了醫生,回來的時候不僅包扎了,還給他帶回來一顆糖。
一顆半舊包裝紙,已經變得黏糊糊的橘子果糖。
這種廉價的糖果從來不會出現在他家里,因為他的母親很不喜歡這種添加廉價素的零食。
更何況現在這顆糖已經快融化了一大半,
就是這樣一顆糖,十分寶貝地攥在手里,滿臉笑容地遞給自己,似乎還在等著自己夸。
江席月忍不住彎了彎角,這不是會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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