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走了上去，的腳踝和關節已經腫得不樣子了，現在才像是有了痛覺，蹲了下來，好奇的打量著眼前和年齡相差不大的年。

像是察覺到有人來了，他緩緩地睜開眼，將目投向林應緹。

年的眼神很難讓人聯想到是個半大的孩子的眼神，平靜卻犀利。

一雙眼極黑極沉，看得讓人心驚跳，不過一瞬，待看清來人后，那雙眼便又恢復了平和，似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

“你是誰？”

他的聲音極好聽，雖然還未變聲，但是語氣卻比同齡孩子顯得要低許多。

林應緹沒有回答，只是盯著他臉瞧。

年也在打量。

眼前的孩有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瞳仁烏黑，眼型圓圓如同桃杏。

只是那雙眼卻死氣沉沉，沒有毫彩，只是在專注的盯著自己。

年不聲的蹙了蹙眉，他從小到大似是極被人如此肆無忌憚的打量過。

他看著面前的小孩，看上去年齡和他差不多大，眼皮卻有些紅腫，眼下有淡淡的烏青，一看就是被人打傷的。

眼可見的手上上都有各式各樣的烏青傷疤。

從那張臟兮兮的臉蛋上勉強可以辨認出的五，長得并不像帶他來的那個胖人，

“你什麼名字？”

林應緹搖沒有說話，然后轉開門去了外面。

“......”

年著半掩的門，面微，可是沒過一會，林應緹便又回來了。

吃力的搬著一個老舊的風扇，半大的小孩卻用瘦弱的胳膊舉著比自己還高的電風扇。

他的視線掃過明顯有問題的左，“你的怎麼回事？”

放下后便彎腰上電，然后對準了他便開始按下了檔位鍵，搖了搖頭。

見問不出什麼，年耐著子又問道：“你的名字什麼？”

“不知道。“

林應緹的語氣慢吞吞的，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吐出來。

撒謊了，知道自己的名字。

雖然的爸爸媽媽不說，但是約約記得，自己的名字應該林應緹。

但是這是的，害怕被人發現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年似是也沒想到會突然說話，不聲地微微皺了皺眉。

不過他也沒繼續好奇問為什麼，只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江席月。”

他的嗓音清清冷冷的，如同撞擊的玉石，語氣卻十分溫。

林應緹聽不懂這三個字，也不知道這三個字怎麼寫，卻牢牢記住了發音。

“這里是你家嗎？”

林應緹點點頭。

“那家里的是你的爸爸媽媽？”

林應緹搖搖頭，又點點頭。

江席月皺眉問：“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

江席月著的臉，“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那兩個人是不是你的父母？”

“嗯。”

江席月沉默了一會，又放緩了語氣，“那你是什麼時候對他們有印象的？”

林應緹皺著小臉，頭一次開始認真思考，最后說：“很小很小的時候。”

江席月很有耐心，“那時你多大，會不會走路？”

林應緹想不起來了。

“你會寫字嗎？”

林應緹搖頭。

“那你會認字嗎？”

林應緹又晃了晃腦袋。

“他們沒有送你去讀書嗎？”

“嗯。”

江席月循循善，“那你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事嗎？”

“不知道。”

林應緹著他，目干凈澄澈，可卻干凈過了頭，什麼緒也沒有，以至于死氣沉沉。

江席月不聲的蹙了蹙眉，他知道沒有說謊。

這個孩雖然看起來和他同齡，但是無論是語言表達能力還是反應能力都有問題，像是完全封閉了自我。

江席月沒有再問話，而是朝著林應緹笑了笑，“那我教你認字好嗎？”

林應緹不說話了，沉默了一會，才慢吞吞道：“認了字可以干什麼啊？”

江席月靜靜地注視著他，眼里帶著淡淡的憐憫、輕聲回答：“可以走出這里。”

林應緹不說話了，轉又了出去。

等到再回來的時候，又端了一碗飯走了進來。

臟兮兮的陶瓷碗，上面畫著大紅的戲水鴛鴦，碗沿還有缺口，里面盛著大米飯，上面蓋著幾片油膩的和黑乎乎的青菜。

將飯放在江席月的跟前，然后就后退了幾步，雙手抱著膝蓋，保持著那個姿勢一不。

江席月無奈，朝晃了晃被捆得結結實實的手。

林應緹眨了眨眼，這才又撐起走過去，端起碗蹲在他的跟前。

“謝謝，我自己可以吃，可以幫我把手解開嗎？”

林應緹搖頭，“我會被打，我怕疼。”

江席月不說話了。

見林應緹執意要喂自己，他視線掃過碗里的飯菜上，不著痕跡的輕輕蹙了蹙眉。

林應緹用勺子舀了一口飯菜，遞到他的邊，見他不張，便學著“啊”了一聲，示意他將張開。

江席月沒有張，“我只吃飯就行。”

于是林應緹又將碗里的菜到一邊，舀了一口大白飯喂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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