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地皺起眉頭,還沒開口,就看見時綽已經拿出紙巾幫他汗。
作細緻,眼神專注。
原本因噩夢而飄忽不定的心髒頓時得到安,整個人的緒也舒緩下來。
很快,紙巾被丟進小紙簍,時綽問:「做噩夢了?」
顧倚風重重點頭,接過他剛剛空姐送過來的橙,只抿了一小口,帶著涼氣的甜味便在口腔中瀰漫開來。
只是普通的橙味飲料,卻喝出了佳釀的覺。
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放下杯子,顧倚風又下意識開始低頭絞指尖:「當時在辦公室,你聽到我選擇顧家時,會很難過嗎?」
時綽答得很快:「難過是有的,但不是因為你選擇顧家,而是我發現你不信任我。」
小幅度地抬眸,顧倚風又問:「那如果我下次還會選擇顧家呢?」
時綽笑了:「首先,我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生,其次,你應該選擇顧家的。」
「你首先是顧倚風,繼而才是我的妻子,你可以永遠選擇你的家人,而我會永遠選擇你。」
他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裹挾著不容置否的力道。
心里冒出來難以忽視的小雀躍,顧倚風原本還試圖裝一下,可的微笑是天生的,但凡有一丁點兒的弧度都遮不住。
時綽自然也發現了,出手,指尖在殷紅瓣上點了點,異樣的讓兩人都跟過點一般錯愕。
有什麼不知名的東西在心底炸開,顧倚風一把拍開他的手:「別老是手腳!」
瞥了眼被打出一圈紅印的手背,時綽眼神深邃,且意味深長:「時太太,我們,合法的。」
久違地回到香洲灣,顧倚風一溜煙就跑回了臥室。
反手把門鎖上,踢掉拖鞋撲到大床正中間,又開始補覺。
眼皮打架間,還在想,狗男人的確會,連床墊選的都是迄今為止睡過最舒服的。
徹底睡舒服醒來,已經快要下午六點了。
看著手機里顯示的時間,顧倚風捂臉,更加確定自己上輩子就是困死的。
冒還沒徹底好,眼下只覺得嗓子沙沙的不太舒服,打開臥室的門想去找點藥,可剛走到一樓,就聽見兩聲悉的「喵嗚」。
眼前一亮,顧倚風立刻蹲下,一把抱住已經被養一圈的小可頌:「時爺爺也把你餵得太好了吧,才住了一個多月都快小豬了。」
小可頌窩在懷裡,似乎很不認可這個「稱」,趕又發出幾聲喵喵,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抗議。
小家伙年紀小,聲音也,這樣一顧倚風的心都化了。
剛想再逗它兩句,樓梯的方向就突然傳來聲音。
別墅里很安靜,哪怕沒有刻意開免提,聽筒那邊的大嗓門也很清晰,可見對方是真的氣著了。
「好小子,你現在已經學會趁著老人家午睡貓了!」
顧倚風一個激靈,立刻就聽出來這是時爺爺的聲音。
循聲而,男人的腳步聲和談聲一同傳耳蝸。
他不疾不徐,音也無波無瀾,整個人著沉金冷玉般的氣質。
很養眼。
「本來就是我的貓,用這個字可不大合適。」
時綽一隻手懶洋洋地搭在扶手上,步子很慢,哪怕被長輩一頓斥責也面不改。
他走下最後一層臺階,電話也剛巧掛斷。
顧倚風猜可能也沒那麼巧,但看著他一本正經地同自家爺爺扯東拽西,怎麼看都覺得好玩。
陡然,腦海里冒出來一個詞,一個以前覺得跟他格外不搭調的詞,可此時放在他上,竟然格外相得益彰。
接地氣。
只可遠瞻的高嶺之花,也終於捨得讓凡人一見真容了。
被自己的形容惹笑,顧倚風看過去:「時總,你還干貓的事啊?」
「沒辦法,老爺子找各種理由不還貓,只能這樣了。」收起手機前,時綽不忘看了眼時間,問:「晚餐想吃什麼?」
顧倚風眼前一亮,當即道:「火鍋!」
時綽:「……」
見他不說話,顧倚風果斷地認為這事可以商量,將小可頌放到貓窩裡,直接又去摟他。
跟小孩子撒似的,連聲音也黏糊糊:「我真的很需要吃一頓火鍋,時先生,你應該不捨得看時太太因為不能得償所願而傷心流淚吧?」
時綽看著,依舊不說話,只是邊噙起一極淺的笑。
顧倚風乘勝追擊:「你可是全天下最好的時綽,肯定不會不同意我這個小小的要求吧?」
說到「小小」時,還刻意加重的語氣。
時綽笑意更甚,但又存心跟過不去:「那要是我偏不同意呢?」
眨了眨眼,顧倚風反應也很快,一把甩開他的臂彎,還不忘後退一步拉開距離,跟川劇變臉似的,眉眼凌厲,道:「那時總今天晚上也別回臥室睡了。」
時綽:「有事求我就是時先生,沒事就是時總,顧倚風,你倒是門兒清啊?」
難得被他連名帶姓地喊出來,顧倚風不自然地了鼻子,雖然心虛,可語氣依然氣得不行:「你要是不同意我也可以自己去吃啊,只是半路拐誰坐一桌可就不敢保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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