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果刀和盤子一併遞給他,顧倚風搖搖頭,突然又想到什麼,提議:「我們一起去吃吧,我知道有家味道很不錯的浙菜館。」
時綽頷首:「好。」
答應完後,他又走到外面去詢問醫生,邊問邊用手機記錄。
雖然看不到他的屏幕,但顧倚風猜應該是一些注意事項吧。
視線停在男人上好久好久,都沒有收回。
看著他為自己忙碌的樣子,承認,很爽,非常爽。這種被人在意、被關心的覺,果然不能沾,太容易上癮了。
這些年離開家,引起叛逆心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要證明自己,證明哪怕沒有顧家大小姐和幾近呼風喚雨的生活,也可以活得很好。
可幾次壁後,承認自己有那麼一點點怯。也因此特別不了別人對的好,怕自己會依賴上。
雖然習慣了一個人出門在外,可看到今天的時綽,的心臟難以自控地著,散發著暖洋洋的熱意。
比之前的茶溫暖得多。
態度強地遏制住加速的心跳,十指狠狠攥住被子邊緣,沖已經走回來的時綽道:「其實今天,你也不一定要來的,我都進到醫院了,肯定就不會有什麼大事,而且冒發燒都是小病,我一個人也應付得來。」
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段,而且表嚴肅。
正經到仿佛下一秒就要登臺發言。
時綽看著,幾秒後,被若若現的沒良心氣笑了:「換做普通人我當然不會來,可你不一樣。」
顧倚風口而出:「哪裡不一樣?」
時綽:「我們結婚了,我有必要為你的人安全負責,這是我的責任和義務。」
責任。
義務。
說得跟小學生站國旗下面宣誓似的。
險些越軌的心臟戛然而止,嘲弄地笑笑,心中瞭然。
時綽果然還是時綽,他只是在遵循法律的責任,履行做丈夫的義務而已,顧倚風你一個人到底在自我個什麼勁啊!
顧倚風你有點出息,怎麼狗男人呢對你好一點又開始小鹿跳了!這不是你啊,你難道還想重蹈覆轍嗎!
記住,這只是一場相互利用的塑料婚姻,遏制住你的心!
深吸一口氣,佯裝無事的樣子點點頭,岔話道:「我們去吃飯吧,我了。」
……
到了餐廳後,時綽自然而然地將菜單遞給。
接過菜單,顧倚風看都沒看他,簡單跟服務員點了幾個招牌菜。
服務員離開後,時綽打量著病懨懨地神,主問:「還是不舒服?」
他問得很自然,可了顧倚風的耳朵,就格外不是滋味。
越想越氣,不想憋著,乾脆怪氣起來:「沒有呀,就是嘆時總可真是個嚴格履行義務的人哦,值得學習,這可是楷模。」
時綽:「……」
默了默,他道:「我怎麼覺得,你在罵我?」
顧倚風睜大了眼睛,故作姿態地捂:「哎呀,居然被聽出來了。」
時綽嘆了口氣,猜到了幾分:「我對其他義務沒有這麼上心,我比你想的,更看重這段婚姻。」
顧倚風死死盯著他,眼神兇的:「我知道,畢竟顧家比起別的,的確更有優勢。」
「顧家」兩個字被刻意咬重,也不知道是為了提醒他還是提醒自己。
時綽抬眸,再度氣極反笑。
但眼神中,又滿是被磨得沒脾氣的無奈。
「顧倚風,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擇手段,連這種事都能演?」
「我就不能是單純對你有意思才對你好的嗎?」
第19章 玫瑰夜
「他真這樣說的?」
機場大廳中, 顧倚霜著灰的風,長眉輕擰。
他看向站在眼前的顧倚風,有些頭疼。
他們的後人來人往, 有幾個小孩顯然是第一次坐飛機出遠門, 蹦蹦跳跳地推著小箱子,還差點撞上他們。
險險避開,顧倚風臉頰微熱地抬眸,有些不自然地點點頭。
顧倚霜想了想, 臉不大好看:「那你有問讓他產生這個意思的, 是你顧倚風還是顧家大小姐了嗎?」
顧倚風搖頭,掰著手指, 嘟囔道:「我當時太張了, 只顧著吃飯沒敢多問,他後面說的話我也一句都沒仔細聽。」
說完, 頭頂傳來一聲無奈的笑。
氣音短促, 品不出緒。
看著那雙與自己截然不同的狐貍眼, 顧倚霜認真道:「姐, 我也覺得你應該開始一段新的了, 可我希這個人是由衷地喜歡你, 並且願意選擇你。」
最後一個字說完, 他停頓兩秒,藉此觀察這位不讓人省心的姐姐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既然之後你們都要住在一起,那你可以試試他, 」如是說著, 他眼神中滿是寒氣:「但如果他是個像沈澤一樣的貨, 給我打電話,我從家裡飛過來揍他。」
被弟弟的話逗笑, 顧倚風忍俊不:「好。」
很快,到了顧倚霜要登機的時間。
他拉著黑的行李箱朝前走去,一步三回頭,不忘言辭切切道:「有事給家裡打電話,空回趟魔都,爸媽還有外公都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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