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條命就算刮骨穿心,這輩子都還不清我姐對你的大恩大德,傅容與究竟覺得自己有幾分勝算,能讓我姐現在上你?”
“對你潛意識的依賴,不過是一些年時養的習慣還沒有徹底從記憶里剝除,僅此而已。”
“能忘了你十年,以后也能繼續再忘十年,一百年……”
謝忱岸慢條斯理的語調伴著極度冰冷氣息,近乎是能刺破男人之軀的骨髓程度。他還在說,謝音樓不自知地攥了手機,呼吸略微跟著慢了下來。
直到寒聲強調了那句我姐不你后,傅容與終于開口說話,清冽的嗓音清晰許些:“小謝總,這個謝家你做得了主麼?”
對于出在子承父業的傳統家族謝忱岸而言,他不如傅容與一人獨大,正因為如此,傅容與的行事風格本不任何人約束,語調忽然低了下去:“我能讓傅家族譜重新從謝音樓的名字開始寫,這就是我對的。”
后面幾個字聽不太清,邢荔的聲音從電話里摻和進來:“小謝先生別生氣嘛,男歡的事……你這個做弟弟的就算再會未雨綢繆,還能滅人?我家傅總平時潔自好,小謝先生別帶偏見看未來姐夫嘛。”
許是邢荔拿著手機離得近了,謝音樓不由地站定在套房門前,頂上微弱的暖和線照映著側臉廓,表復雜,聽見謝忱岸這回傳來的兩句話很清楚:
“未來姐夫?”
“我父親前不久親自給定了一門婚事,對方姓顧,什麼時候傅總改姓了。”
謝忱岸這話剛落地,謝音樓猝不及防地怔住,恍神間下意識摁向了門前的應鎖,清脆的聲響,伴隨著手機那頭邢荔的驚呼聲:“婚約?!那我家傅總不是無名無分的野男人了?”
下一秒,無論不小心陷的謝音樓,還是通話那段餐廳的幾人都同時沉默了。
*
“傅總你別降我職啊,我也不知道手機怎麼就撥通了謝小姐的語言通話,不小心按到的啊,不信你問問謝小姐是不是這回事——”
在寬敞的套房客廳里,繼邢荔面臨完餐廳抓包現場后,還得費力給自己撇清關系。
求助似的看向謝音樓,后者想說話,卻被傅容與一記眼神給回去。
旁邊陳愿之前經歷過一次降職,后來是靠項目出業績又回到原來崗位,很有經驗之談道安道:“狐貍,就是多開幾單上億合作項目的事,傅總念分還沒降薪呢。”
邢荔一個靠枕扔過去:“閉!”
平時聽墻角什麼的,傅容與都是容忍小作,但是這次協助謝音樓用手機聽這事,強勢的態度擺明了是要敲打一二的。
最后邢荔認錯寫檢討書都于事無補,便自暴自棄似的把書部長的職位讓給旁邊幸災樂禍的陳愿,翻白眼道:“我不可憐,有的人挖墻腳的男小三了才可憐呢。”
陳愿升發財,面臉紅:“別這麼拿話刺我傅總,說不定是謝小姐弟弟說的呢。”
“是真的。”
謝音樓端坐在真皮沙發上,抿說出這三個字,瞬間引來了書們晦又八卦的眼神,拿著手機,聊天的界面上是與謝忱岸剛才發的消息。
“前不久,一個跟謝家多年的世家伯伯來提親,我父親親口答應了。”
這次謝忱岸放下手頭工作事宜,是有備而來的。
用了不輕不重的一句已經定下婚事,瞬間把跟傅容與的關系打回原形。
謝音樓抬眼再次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的俊男人,側的神似乎不太好,后面邢荔和陳愿也不敢在調侃了,很有眼先離開套房。
沒了閑雜人等在場,傅容與眉骨間的郁也抑不住,長指將領帶用力地扯松,鋒利廓的結微微滾,轉走過來,長手臂想把往懷里抱,好似這樣能緩解大半。
謝音樓依舊坐著不,手心抵著他肩膀的冰冷西裝面料,側臉避開迎來的熱息,抿說:“這樣不合適。”
傅容與幽深的眸鎖著,嗓音低啞從嚨溢出般,問:“你想履行這樁婚約?”
謝音樓莫名其妙多了一樁婚約和空有虛名的未婚夫,自然不愿意的。還是沒有讓抱,傅容與修長冷白的手就順著纖弱肩頭至了手腕,指腹到沾了溫的玉鐲,改握住手:“你這個弟弟心眼多,倒是比你二妹難纏。”
他一本正經的吐槽,還喊謝忱時二妹,不知為何惹得謝音樓想笑。
那雙清清亮亮的眼眸微彎起弧度,看了他一會兒:“誰讓你拿自己掌權人份去挑釁還是繼承人的忱岸,覺得地位他一頭麼,可惜人家一招就讓你吃啞虧了。”
眼看著傅容與要黑云城,笑,出白皙指尖去描繪他的俊臉龐廓,像是對博館里收藏的寶做研究,自皺起的致眉骨往下移,抵在他的,最后聲音輕了:“看來我要回泗城一趟,去把爸爸定的婚事給退了。”
傅容與長指握住手,冷冰冰的緒從眼底褪了個干凈。
謝音樓本質上是無聲卻溫的,不言而喻地選擇了為他去退婚。
只是話也沒說錯,還有婚約在的況下,就不宜跟他親親抱抱的,擺下的雙纖細致,微微移時不小心到男人冰涼的西裝。
眼角余是注意到說完退婚后,傅容與是起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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