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與顯然是看過熱搜了,嗓音低沉輕緩:“我這兒有一個芙蓉玉,玉質堪比白玉,戴在你手上肯定好看,音樓,給我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謝音樓真是笑了,頭一次見到有人把將功補過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心底那火還憋著,指尖揪著浴袍下擺,扯出條條的凌折痕,面上半點緒都沒有的說:“傅總,你這聲音樓我可擔不起,那玉鐲談不上什麼值錢玩意,不過是我爸爸買給我的,戴了有些年頭了,如今不清不楚就人砸碎了,怪人不爽的。”
謝音樓何止是不爽,活剮了傅容與的心都有了。
所以下一句,聲音格外的輕,帶著點兒涼意:“我們之間就這樣吧,玉鐲不要你賠了,就當是給你的那幾夜辛苦費。”
不等傅容與那端說半個子,謝音樓單方面下達通知,就把電話給掛斷。
房間也重新靜了下來,在這麼深的夜里,繼續躺著,過許久,非常生氣的坐起,又撿起旁邊的手機。
亮起的屏幕上跳躍出幾十個來自傅容與被掛斷后,又繼續打來的未接來電。
謝音樓懶得搭理,翻出謝忱岸的微信,發消息說:“小戒尺,你姐姐的玉鐲碎了。”
謝忱岸那邊回:“爸爸送你的那只白玉的碎了?明天讓張叔接你去古董店重新選一只更好的玉質。”
謝音樓心里略得到安,心里想著,睡個男人卻賠進去一只玉鐲。
怎麼看都是賠本的買賣了。
這種丟臉的事,是絕對不會開口跟謝忱岸提的,回了個:“謝謝弟弟。”
……
一整夜,謝音樓都點著薔薇催眠香睡覺,早晨起來時,窗戶閉著,滿室濃郁的香味,熏得推門進來的余鶯直嗆鼻,捂著臉說:“小仙,你不會香氣中毒啊。”
看向床頭已經燃燒盡的三個香蠟,趕把窗戶打開一條。
謝音樓睡晚了,從被子里慢吞吞地爬出來,烏錦般的長發凌地散在肩膀,仰起頭,臉蛋還帶了點困倦,指尖了太說:“我失眠。”
“你今晚要還這樣,就吃點安眠藥吧。”
余鶯招呼著趕起床錄節目,心疼似的,了謝音樓那眼下的一抹淺淺青:“我家小仙就是啊,連睡眠不足的樣子都到心碎。”
“你別提碎字,提的我心夠碎的。”
謝音樓那火,還沒完全消到,捂著口下床,上這件睡又薄又,彎腰時,背部的蝴蝶骨了出來,這幾日沒睡好緣故,看上去都清瘦了不。
余鶯在旁邊言又止地提:“一早傅總那邊就派了書,點名給你送了件禮。”
自從上回傅容與給謝音樓撐腰,節目組一些資歷深的,也不敢在把沒后臺的人隨便得罪,導演更是默認了謝音樓的后臺,就是傅容與這個最大投資人。
所以他派書來送東西,也沒有引起不必要的轟。
謝音樓走到洗手臺前,將長發挽起,顯得臉蛋極小,用清水洗著。
“你就不好奇呀?”
過鏡子看到余鶯,平靜開口說:“被我判死刑的人,這種行為一概算是死前的最后掙扎,為什麼要好奇?”
余鶯聽出語氣不善,就不買關子,將錦盒遞了過來。
想來謝音樓纖纖玉指沾了水,是不會來的,主打開:“是鐲子。”
錦盒放置著一只極為罕見的芙蓉玉,紫,玉,很襯謝音樓手腕的。
余鶯看謝音樓無于衷,默默地說:
“這只芙蓉古玉,我在報紙上看到過,據說拍賣會上是被一位神匿名先生高價買下的,沒想到制作了鐲子啊。”
謝音樓算是有了點兒反應,低垂眼睫看了過來:“花了多?”
余鶯比劃了個數:“可以抵得過你那只白玉手鐲的三個了。”
這芙蓉玉一看就是請了大師仔細琢磨出來的,不像是一夜間就能變出來。
謝音樓沒有去,轉而拿起旁邊的長穿上,輕蹙了下眉說:“想必他派來的書還沒走吧,你幫我把玉鐲退回去,要賠禮道歉也行,拿他獨家香料來換……至于我和他那點炮友關系,斷了就是斷了。”
沒興趣玩爭風吃醋這一套,向來小心眼的很。
余鶯覺得解氣,眨眨眼點頭道:“就是,我家小仙是錢能砸得的麼?”
半個小時后。
這只價值連城的芙蓉玉,被原封不地退回到了傅容與的書桌上。
書立在書房門邊,不敢看端坐在椅子上的俊男人側影,醞釀了半天用詞,將謝音樓的話也帶到。
第24章
直到節目錄制完,謝音樓都沒再見到傅容與,想來兩人那幾夜,不過是飲食男之間的曖昧把戲,清醒過后,就連最后一點虛假的意都用不著留下的。
都是假的。
離開桃溪景區的拍攝地,第二天,趁著謝忱岸還在泗城,就拉著他到家的古董店去逛。
近日連續降雨緣故,氣溫也跟著驟降,到下午,依舊是雨綿綿的,雨像輕紗拂過青石臺階,襯得巷子里的黑瓦白墻老院子仿佛是一幅潑了墨的山水畫。
謝音樓掀開簾子走進去,里面彌漫著兒濃郁的檀香味道,玻璃展柜的古董都是老件,像個古玩小博館,老板穿著黑云紋長袍,是老人了,也就沒從塌里站起來迎客:“今兒窗外喜鵲個不停,我就想肯定是有貴人兒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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