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發現有三十多通未接來電。

剛剛在裏面，音樂聲太吵，沒留意手機。

掐表看看時間，20:39分了。

也就是說，謝津渡剛剛一直在給打電話，從未間斷。

眉蹙了蹙，有些不安。

回撥電話過去，也沒人接聽。

咬了下瓣，決定回去看看。

*

周景儀說九點回來，謝津渡從七點開始就盯著手表在等。

秒鐘滴答滴答地走著，時間漫長難捱。

他開始想。

不知道今晚見了幾個男人，說了幾句話，有沒有對那些人笑。

手機裏有定位，他知道在哪裏，也知道那些男人們在哪裏。

好想過去把那些人的眼睛挖掉，不許看，不許！

可是那樣做會不高興。

他答應要在家等的，不能去。

八點鐘，他的忍耐到了臨界點，巨大的恐慌漫上心頭。

他出手機，開始給打電話。

周景儀不接電話，不回信息。

他跟瘋了似的撥號，等到忙音自掛斷，再撳亮屏幕一遍又一遍接著打……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打了多通電話，耳朵裏響起一陣嗡鳴的刺痛，開始大量出汗，心口刺痛，呼吸困難。

耳朵裏響起母親久違的聲音：“津渡，等我一會兒，我去買瓶水，幾分鐘就來。”

人穿過馬路，走向對面的便利店。

他在路邊等了十幾分鐘，一直沒出來。

他開始打電話，一遍、兩遍、三遍……

手機一直忙音。

終于有人接了電話。

“媽……”他焦急開口。

一道男音打斷了他：“你好，我是北城市長安區的警，你是這位士的兒子吧，出了車禍……”

腦子裏的畫面，極速扭曲變化。

，濃稠的，他腳底、手心滿是。

謝津渡意識到自己正在發病，他丟掉手機，扶著牆去找藥……

他抖著手，擰開藥瓶，仰起頭，也沒找水，就那麽將藥片幹吞下去。

塑料瓶“啪”地一聲砸在地板上。

他靠在冰冷的牆壁上，任由那些記憶啃噬著他的骨頭，大腦本分不清現實和虛幻，他沖上去和那群人扭打在一起：“我媽沒死。你們胡說！胡說！誰撞的我媽？誰？”

這時，別墅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有照了進來——

謝津渡著氣，緩慢擡頭，想往外看，但是瞳孔本不能聚焦，只聽到一聲清脆的：“謝津渡？”

像百靈鳥一樣的聲音，是回來了。

不能讓看到他現在的這副模樣……

肯定會……肯定會討厭他的。

好不容易才又一次靠近，好不容易才讓再次喜歡他。

不能這樣，不能……

他想站起來，想證明自己是個正常人，可是他不了，各個關節本不聽使喚。

一步步朝他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