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重新回到紫宸殿之后,明珩當即起轉離開。
戚念芙出聲喊住了他:“明珩,你我母子二人,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明珩走到了戚念芙面前,他面無表地問道:“你當真不知道嗎?你說你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我,可在兒臣看來,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自己,為了戚家的榮。
在你的眼里,我只能當一個任你控的傀儡,你習慣了戚家的人都聽你的話,可我姓。”
“就因為這個原因,你就要將整個戚家連拔除嗎?”
“戚家有今天的下場,是兒臣的原因嗎?”明珩反問,“不是戚家自作孽嗎?
先有暗娼館,后有薛家的滅門慘案,戚家敢做這些殺頭的事,就沒有想過后果嗎?”
戚念芙不由地握了雙手:“大事,必有犧牲。
“那王敗寇,你和戚家都得認。”明珩一臉冷漠,“你們輸了。”
戚念芙質問:“你以為你能贏嗎?”
“不管我會不會贏,都有人會留在我的邊,而你現在邊空無一人,所有人都背棄了你。”明珩嘲諷道,“你汲汲營營一輩子,什麼都沒有得到。”
說完,明珩不再猶豫,轉離去。
戚念芙失魂落魄地走回了蘭臺宮,看著這座華麗的宮殿,滿眼留。
過了今晚,就要被趕去失華宮了,那是無人問津的冷宮。
不再是宜妃,只是宮中一個誰都可以欺凌的被廢棄的答應。
輸家,這麼慘嗎?
戚念芙在無人的殿中坐了許久,久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才有些木然地抬起了頭。
戚念芙,就算是死,也不能死的那麼狼狽!
一白綾懸掛于橫梁之上,戚念芙將頭了進去,然后踢開了腳下的凳子……
天大亮時,宮人們來催戚念芙移居失華宮。
可是在打開蘭臺宮殿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自縊于殿中的戚念芙,穿著宜妃的宮服死去,好似這樣,就還是嵐的宜妃。
為首的宮人看到這一幕并不驚訝,只是吩咐下面的人去回稟乾元帝。
鳶照顧乾元帝一夜,并未離開。
聽到宮人傳回來的消息時,正與乾元帝一同用早膳。
乾元帝的手上的作微微一僵。
雖然他昨晚說了讓宜妃去死的話,可他并非是真心希宜妃自盡。
他一直都知道,宜妃是心氣高,這樣的人怎麼會輕易尋死呢?
可是再細想一番,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賭注,永無翻的可能,與其卑微地活著,不如現在自盡,還能全一個面。
宮人們還在等著乾元帝的答復,如何理戚念芙的后事。
鳶知道,乾元帝在等自己給他遞一個臺階。
“父皇,到底陪伴您多年,還為您生下皇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二皇兄的婚事在即,若是大辦宜妃后事有些不妥,還是不要驚其他人了,不過可以讓以宜妃的份下葬。”
乾元帝點了點頭:“那就讓以宜妃的份下葬,但不辦喪事。”
宮人得到了乾元帝的準話,就連忙去辦戚念芙的后事了。
乾元帝突然慨了一句:“這些年來,留在朕邊的人是越來越了。”
鳶寬道:“父皇,兒臣會一直陪伴在您邊。”
乾元帝看向鳶,眼底閃過一道暗……
——
在戚家的事了結之后,戚桐就將母親的墓遷到了薛家的祖墳。
知道,母親更想留在薛家,而不是戚家。
孟為楨陪著戚桐來到了薛家的祖墳,一同祭拜薛家的人。
看著眼前一座座墳墓,戚桐的眼淚不住地往下掉落。
這些年來,從來不敢哭。
哭是沒有用的,哭不能幫薛家報仇。
如今大仇得報,戚桐終于能夠痛痛快快地哭一場了。
孟為楨只是靜靜地陪在戚桐邊,為著臉上的眼淚。
“為楨,當年我躲在水缸里,親眼看著外祖一家的人,一個個地死在我的面前,為了眼前這一座座墳墓。”
聽著戚桐的這番話,孟為楨似乎有錐心之痛,他將戚桐抱在懷中:“桐兒,我會一直在你的邊,陪你做一切你想做的事。”
戚桐漸漸地止住了眼淚,從袖中拿出了一封和離書,跪在了薛泠的墓前:“阿娘,我幫你從戚念霄那里拿到了和離書,以后,你不再是戚家婦,只是薛家。”
戚桐將和離書放進了火盆里。
這封和離書,是薛泠生前一直想要的東西,從來不敢表出來。
作為兒,似乎從來沒有保護過母親,是母親一直在保護自己。
如今,總算是能夠圓一次母親的心愿了。
孟為楨跪在戚桐的邊,說道:“母親,當年您定下了我與戚桐的婚事,如今我已經娶了。今日在您面前發誓,此生唯有戚桐一人,一輩子對好,若有對不起戚桐的地方,您就和薛家人一起來索我的命。”
聽孟為楨說到這里,戚桐忍不住抬手拍了他一下:“你說什麼呢?”
“我這是在跟岳母說話呢,讓放心地將你給我。”
戚桐眼中含淚,但角微微上揚。
這一瞬間,看到了不一樣的未來。
曾經的,為自己想到的最好的結局,就是報仇之后,在雨樓當一輩子的殺手。
可雨樓沒有了,樓主也死了。
大仇得報,眼前卻一片茫然。
孟為楨的陪伴,讓有一種撥云見日的覺。
這可能就是樓主說過的,的生機。
以前的戚桐是因為恨的支撐才活到了現在,但以后的戚桐,可以因為而繼續活下去。
的阿娘,就算是離開了,也為留下了最好的禮。
腳步聲在兩人后響起,戚桐警惕地起往后看去,看到容祁的出現,有些詫異:“容先生?”
容祁將一個盒子給了戚桐:“這是樓主送給你的新婚之禮,送的有些晚,你不要介意。”
戚桐打開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把鑰匙。
這鑰匙太悉了,正是當年給樓主的。
“樓主說,雨樓已經不復存在,你當初給的薛家財寶,自然是要歸原主。”
說到這里,容祁頓了一下,目若有似無地從孟為楨上掃過,“樓主希你跟孟世子能夠百年好合,但若有一天孟世子負了你,你也不是全無倚仗。
雨樓消失,可雨樓的人一直在,雨樓的人容不得一一毫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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