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音此刻已經陷了癲狂，多年來抑的緒，在這一瞬間得到了發。

措嘔出了一大口鮮，嚇得魏枝抱著他哭喊：“對不起、對不起，是母后沒有認出來你，都是母后的錯。”

措握住了魏枝的一手指，因為無力，他只是虛虛地握著。

他張，似乎是想要說什麼。

魏枝低頭：“你想說什麼，母后聽著。”

“溫棠，要活著……”

魏枝兩淚縱橫，拼命地點頭：“好，母后會護著活著。”

聽到魏枝的回答，措垂下了手，閉上了眼睛。

可斷腸草的毒還沒有結束，措的尸正一點點地化水，魏枝跪在地上，想要留住措的尸，最終卻只有滿手的鮮。

“啊……”

聽著魏枝肝腸寸斷的喊聲，拂音心中只覺得痛快。

魏枝回過神來，看向拂音：“拂音，我一定會殺了你。”

“殺我？”拂音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以為你們今天還能活著離開寶覺寺嗎？”

無塵擋在了魏枝前面：“你想干什麼？”

“無塵，你不我，那就去死吧。”拂音道，“皇后與無塵，被本宮就地斬殺。”

話音剛落，數十道影出現在拂音后。

看清那些人的臉之后，無塵大駭：“他們怎麼會聽你的話？”

這些人，是無塵自己在寶覺寺培養的最后一力量。

拂音笑道：“他們本來就是本宮的人，還得謝謝你幫本宮將他們培養這麼厲害的殺手。無塵，如今你的后才是真正的空無一人，當年，你留不住魏枝，如今，你依舊護不住。”

就在拂音得意的時候，乾元帝的聲音響起：“朕竟不知，你如此有本事。”

看到乾元帝出現，拂音臉上的笑容立刻消散：“皇、皇兄，是皇后與無塵……”

鳶打斷了的話：“姑姑，你跟父皇是前后腳到的，你說的話，父皇都聽到了。”

聞言，拂音臉徹底變了。

“拂音，你殺了所有的知人，接下來是不是要繼續扶持明弈奪位，讓你的兒子坐在龍椅上？”

拂音眼神閃避。

乾元帝繼續說道：“你真的只是在報復這兩個人？你分明是存了讓自己的孩子繼承大統的心思，才會布了這一局。”

拂音也不否認了：“淅川，你不過是運氣好，生下來是男子，才能當皇帝，憑什麼我不行？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讓我的兒子當皇帝，反正上流著的都是氏皇族的脈，有什麼區別？”

聽著拂音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乾元帝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拿下。”

聽到乾元帝的命令，林玄觀帶著將士們出現，與拂音的那些殺手廝殺起來。

林玄觀人多勢眾，很快就把那些殺手全部拿下，就連容祁和崔嬤嬤也一起被按在旁邊。

乾元帝拔出一把刀扔在了拂音腳下：“朕不愿親自殺你，你自己手吧。”

形勢變化的如此之快，讓拂音顯然無法接：“我怎麼會輸呢？”

“拂音，你若是自裁，朕可以給你最后的面，要是讓朕手，朕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乾元帝現在對拂音只剩下厭惡。

拂音不想死，但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彎下腰，剛剛把刀撿起來，就聽到了太后的聲音：“皇上，你若是讓拂音死，就先賜死哀家。”

太后帶著康嬤嬤走了過來，擋在了拂音面前，與乾元帝對峙。

乾元帝懷揣著最后一期待：“母后，你知不知道做了什麼？”

“皇帝，你答應過哀家的，一輩子都要善待拂音。”太后提醒道，“無論拂音做錯了什麼，你都要原諒。”

乾元帝愣住了。

鳶適時開口：“皇祖母，您如此偏袒姑姑，難道就沒有為父皇考慮過嗎？”

太后看了一眼鳶，眼底滿是不喜：“你沒有資格同哀家講話。”

鳶嘆了一口氣：“皇祖母，父皇這些年來一直惦記著您，想要將您接回宮中頤養天年。

姑姑也是因為您的叮囑，父皇才縱容多年，您知道有多彈劾姑姑的折子堆在父皇面前嗎？

如今姑姑犯下大錯，皇祖母卻只想護著，您將父皇置于何地？”

太后冷著一張臉說道：“拂音是哀家的兒，哀家自然是要護著的。”

鳶疑：“皇祖母一點都不奇怪姑姑犯下何罪，來的又如此及時，難不是早就知道了？”

聞言，太后的臉一變。

乾元帝看到太后的變化，心中不再猶豫：“看來母后早就知道拂音換子一事。”

“哀家原本是可以離開寶覺寺的，留在這里，也是想幫你護著措。”

聽到太后的話，乾元帝更覺心寒：“幫朕護著措，那他怎麼死了呢？”

“哀家今日確實有所疏，但護著措的心意是真的，否則哀家為何要留在這里？”

鳶問道：“可孫兒聽聞這措在寺中的日子過的艱難，若皇祖母在這里當真是為了護著他，為何不將他留在你的邊，反而讓他在這后山自生自滅？

措是中宮之子，皇祖母明知他的份，卻一言不發，冷眼旁觀，如今更是被姑姑算計著死于親母之手，這就是你所謂的看護嗎？”

面對鳶的質問，太后不敢回答，只是看向了乾元帝：“皇帝，你跟昭懿公主想的是一樣的嗎？”

“母后，你是不是也覺得，讓拂音的兒子當皇帝，沒有什麼不對？”

“你與是親兄妹，你們上的脈是一樣的，這談不上混淆皇室脈。”

乾元帝自嘲地笑了：“朕還以為，你留在寶覺寺不肯離開，是因為朕，原來是為了幫你心的兒守住換子的。

你不愿意將措調去你的邊，是擔心他會被人關注到，揭開當年的真相。

所以你就眼睜睜地看著朕的兒子在寶覺寺活得凄慘，在你的心里，你就從來沒有在乎過朕這個兒子。”

“你已經當上了皇帝，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母后當年為了爭寵，以虎狼之藥催產，倒是朕生來便有不足之癥。你對朕不僅沒有毫愧疚，反而更偏袒拂音，終究是朕奢了。”

乾元帝態度強起來，“朕今日一定要拂音死，母后你是攔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