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趕來的時候,杖刑已經過半,戚念霄連哀嚎聲都弱了很多,整個人都快神志不清了。
可見,行刑的侍衛并未留,這必然是乾元帝的意思。
戚敬賢在旁邊看著,眼眶通紅。
其他人站在旁邊,也有些不敢看。
乾元帝殺儆猴,這一次杖刑的是戚念霄,下一次就不知道是誰了。
鳶倒是沒有出紫宸殿的門,但站在窗戶邊上看著外面:“父皇,宜妃來了。”
乾元帝聽聞,眼底閃過厭惡之:“對戚家還真是用心。”
“宜妃對自己的父兄有有義,也是人之常。”鳶突然想起了什麼,“真是奇怪,宜妃都來了,皇后娘娘怎麼沒有來?”
乾元帝作一頓,事關明弈,以魏枝那護子的心,怎麼可能不來?
“原福,你派人去皇后那里看看。”
“是。”
原福領命離開之后,宜妃就要進來向乾元帝求。
乾元帝顯然是不想見宜妃,鳶說道:“父皇,要不兒臣去勸勸宜妃?”
乾元帝點了點頭。
鳶走到殿門口,看到跪在地上的宜妃:“宜妃,戚大人的杖刑已經要結束了,你又何必在這個時候惹的父皇不快呢?”
宜妃不說話,鳶繼續說道:“父皇沒有戚丞相,已經給了戚家很大的臉面,戚沐昕的事與戚丞相有沒有關系你心里清楚。”
這句話說了宜妃,宜妃抬頭向鳶:“昭懿公主,皇上是不是不信戚家了?”
“父皇信不信戚家重要嗎?”鳶笑了一下,“換句話說,父皇以前信過戚家嗎?”
“公主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在這里求父皇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還不如想想戚家這次是如何失敗的。”鳶看了一眼明珩,“原本應該死去的戚桐,安然無恙地活在惠王府,宜妃就不好奇?”
說完,鳶就轉往殿走去。
宜妃聽了鳶的話,緩緩起。
此刻,戚念霄的杖刑已經結束,戚敬賢讓人將重傷的戚念霄先送回去,他在離開之前,目復雜地看向了明珩。
這一次,他們戚家竟然是輸在了明珩的算計中。
換臉從一開始就是謊言,明珩將戚桐帶回惠王府,想要向皇上揭發此事,從而獲得皇上的歡心。
他竟然想要踩著戚家往上爬。
這樣的人,戚家怎麼還敢扶持他上位?
恐怕他上位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戚家。
戚敬賢所想,宜妃自然明白,毫不猶豫地走上前,一掌就要落在明珩臉上,但是被明珩毫不留地推開了。
若不是宮人扶住了宜妃,宜妃已然摔倒在地。
這一次,就連明弈都驚住了。
明珩竟然敢對自己的母妃手?
很快,明弈就想通了其中的曲折。
他是聽了溫棠的提醒,才知道戚家的謀算,想著去惠王府把戚桐救出去。
他已經做好了戚桐臉被換掉的準備,帶著戚桐去戚家對峙,這樣一來,父皇肯定會對明珩和戚家生出不滿。
沒想到,戚桐完好無損地待在惠王府。
那就證明,明珩與戚家已經離心,他也想要利用戚家。
明弈都不得不承認,明珩是真的心狠,戚家可是他的母族啊,他踩起來竟是毫不手。
看來,他是徹底放棄了戚家的助力。
宜妃冷著臉道:“明珩,你遲早會后悔的。”
“母妃放心,兒臣就算是后悔,也不會求到您面前。”
自此,明珩和宜妃在明面上,徹底撕破了臉面。
宜妃不明白,自己與兒子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原福從皇后那邊回來之后,臉不大好看。
“皇上,皇后娘娘出宮了。”
“你說什麼?”乾元帝不可置信,魏枝沒有命令,私自出宮,這個皇后是不想當了嗎?
“奴才問了皇后娘娘宮里的人,只有一個宮約聽到皇后和崔嬤嬤提起過寶覺寺。”
原福的話剛剛說完,就有暗衛進來傳遞消息。
這暗衛,是乾元帝派去盯著長公主的。
“皇上,長公主私下去了寶覺寺。”
聽到這里,乾元帝的臉微微一沉,魏枝和拂音都去了寶覺寺,這兩人都是明弈一黨,難不是要謀什麼事?
但為何要選在寶覺寺?
乾元帝突然想起了無塵,站起來:“難得皇后和長公主有這麼好的興致,朕也去寶覺寺看看,是什麼吸引了們。”
乾元帝沒有驚外面的人,只帶著鳶和原福去了寶覺寺。
反正現在寶覺寺外都是看守的將士,他也不擔心無人可用。
——
寶覺寺后山
魏枝與無塵一起出現在了措面前。
措心中一慌,他已經猜到了無塵的來意。
無塵走到了那盞被措保存完好的蟹燈面前,只問了一句:“那天晚上帶你下山的人,是恭王妃,對不對?”
措連忙搖頭:“不是。”
無塵直接將那盞蟹燈砸在了地上,措下意識地想要將它撿起來,手卻被無塵踩在了腳下,用力碾。
措忍著痛,不解地看向無塵。
他印象中的無塵,悲天憫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措可以清晰地看到,無塵眼底對自己的厭惡。
“措,你為什麼不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后山一輩子呢?我本來想留你一條命的,可你偏偏著我對你手。”
無塵松開了手,措往后退,他想要逃出去,但是魏枝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想讓溫棠死嗎?”
一句話,讓措停下了腳步。
也證實了,與措私相授的人,正是溫棠。
魏枝看著這一幕,眼底劃過嘲弄之:“一個是僧人,一個是恭王妃,若是被人知曉了,溫棠活不了。”
措心中一痛:“小僧與恭王妃之間從無逾越之舉。”
“可你們不該相識。”魏枝將一瓶毒藥遞到了措面前,“你死活,或者活你死,這瓶毒藥,總得有人喝。”
魏枝以為措會猶豫,可是聽到了的話,措毫不猶豫地從的手里拿過了毒藥,直接灌進了里,咽了下去。
看到措的作,魏枝和無塵都愣住了。
措的舉止,是對當年他們的被迫分開,最大的嘲笑。
措沒有毫面對死亡的害怕,他喝完毒藥之后,只問了一句:“溫棠不會有事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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