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木槿好似什麼都沒有聽到，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鳶從邊經過時，抬起手輕輕地拍了一下的肩膀：“木槿，你們都很聰明，但聰明要用對地方。”

木槿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再次回的時候，就見鳶已經躺下了。

木槿心中驚疑不定，公主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當然不會傻到問這麼一句，只是熄滅了屋的燭火之后退了出去。

“木槿，今天是你一直跟著公主，你可有發現公主的異樣？”白芨和蟬出現在木槿面前，白芨率先問出了這句話。

木槿搖了搖頭：“沒有。”

看著木槿回答的如此之快，蟬眸微沉：“木槿，這涉及到公主的安危，你再想想？”

“今天后山被炸，況危急，我是親眼看著公主從山上掉下去了，后來我怎麼都找不到公主，是駙馬帶著公主回來了。”

白芨還是有點懷疑：“那公主有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

木槿有些煩躁地回道：“你們若是懷疑，就自己去伺候公主，何必什麼都來問我？”

看到木槿這個態度，白芨直接轉離開：“若不是公主今天選了你跟上山，我們又何必來問你？”

看著白芨負氣離開，蟬才開口了：“木槿，你別忘了我們來到公主邊的原因。”

“我們來到公主邊，是為了照顧公主。”木槿看著蟬，“蟬，我只想這樣穩定地過完下半輩子。”

木槿說完這句話，就直接從蟬邊走了過去。

蟬反倒是放心了，木槿素來求穩，最討厭的就是變故。

看來公主今天確實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蟬并未注意到，木槿有些倉促的步伐。

其實在白芨和蟬出聲詢問的那一瞬間，木槿就明白了鳶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鳶是希自己能站在那一邊。

可三個人中，公主為什麼偏偏選了自己呢？

明明自己，是最不起眼的那個。

也是在這時，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良嬤嬤從暗走了出來，回稟道：“木槿什麼都沒有說。”

鳶坐起：“看來本宮選對了。”

良嬤嬤有些奇怪：“公主為何選？”

“因為是從不偽裝的那一個。”

白芨和蟬的偽裝很拙劣，這樣的兩個人，學會的只有背叛。

良嬤嬤嘆息了一聲：“公主到底還是心了。”

“只能說，命不該絕，所以本宮愿意給一次機會。”鳶的眼底劃過暗，“祈福大典結束之后，就從白芨開始吧。”

“是。”

良嬤嬤應下之后，影再次了黑暗之中……

——

深夜，乾元帝并未睡，他坐在書案后面批閱從皇城中搬出來的奏折，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江遇悄無聲息地進了廂房，他正給乾元帝行禮，乾元帝合上了奏折：“直接說吧，查到了什麼？”

“炸山之事，是拓跋兄妹二人主謀。”

乾元帝將奏折不輕不重地扔在了桌子上：“他們從哪里得到的火藥？”

“惠王這些年來，暗自吞下了不運往前線的軍餉和軍備資，其中就有大量的火藥。”

“確定嗎？”

江遇搖了搖頭：“并未找到證據，目前都是猜測。”

“你既然敢告知朕，就證明你猜的八九不離十，你想怎麼找出證據？”

江遇沒有回答，乾元帝看著他沉默的樣子，已經知道了他的答案：“無非就是惠王和拓跋舍璃的婚事，你什麼時候膽子小到連這種事都不敢說了？”

“今夜，拓跋舍璃去見了長公主。”

“為了婚事？”

“拓跋舍璃所圖不小，未必會讓長公主出面解決婚事。”

乾元帝冷笑一聲：“有用的人自然是要用在刀刃上，這個舍璃公主確實有幾分聰慧，可惜，找錯了人。”

“微臣倒是覺得，拓跋舍璃已經將能找的人都找遍了。”

“不是還沒有去找昭懿嗎？以的子，就算是接風宴時在昭懿手底下吃了虧，也是能忍辱負重的。”

“若是找了昭懿公主，就是與其他人為敵了，不敢，反而會幫著他們一起除掉昭懿公主。”

“今天刺殺昭懿的都有什麼人？”

“與寶覺寺中的刺客來歷相同。”

聞言，乾元帝眼底的冷意越來越多：“看來，昭懿對他們已經是很大的威脅了。”

“微臣還查到了一件事。”

說著，江遇將一個賬本送到了乾元帝面前。

乾元帝翻看細細地看著，臉愈發沉重，最終將賬本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惠王，果然有本事，謊報將士死亡數量，私藏銳，侵吞軍餉與軍備，這些罪名加起來，他恐怕連明天的太都見不到了。”

江遇垂著頭，沒有答話。

乾元帝看了一眼江遇：“你們夜寂司的辦事速度倒是越來越快了，幾個時辰，就查到了這麼多。”

“如今只能確定大概的數量，但并未查到惠王將這些銳藏在了哪里。”

“這件事不必繼續追查了，他既然想要，朕就留給他。”

“是。”

對于乾元帝的決定，江遇并不意外，畢竟在乾元帝的心里，朝堂上的勢力平衡勝過一切。

“雨樓的刺客，是拂音下的單？”

江遇點了點頭：“是，微臣從長公主府的一位名為容祁的男寵口中親耳聽到的，皇上若是想要確認，可以查一查長公主府的賬目，或者將那男寵帶來問一問。

只是如此一來，怕是會打草驚蛇。”

“你辦事，朕還有什麼不放心，需要去確認的？”乾元帝淺淺地嘆息了一聲，“朕只是沒有想到，寶覺寺也會摻和進這件事中。”

“寶覺寺雖說是佛門清靜之地，可有人心的地方，何來的真正清靜？”

“和尚也是人，人有七六，六不凈，這佛寺反而為了骯臟的庇護之地。”乾元帝想起了還在此祈福的太后，忍不住慨了一句，“太后還真是選了一個好地方。”

“可要為太后重新選一個地方？”

“不用了，這寶覺寺確實適合太后。”乾元帝語氣中不無諷刺，隨即又問了一句，“寺中可有查到什麼端倪？”

“微臣看到無塵大師去探過長公主，時間很短。”

“藏不住的人越來越多了，說不定祈福大典上還會有更多的人暴出來呢。”乾元帝的眼底染上了幾分凌厲之意，“朕現在對后天的祈福大典，格外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