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并沒有想聽魏枝的回應，所以在說完之后，就閉上了眼睛，不再搭理。

魏枝站在原地，覺自己整個人都僵了，手腳沒有了知覺。

到了這個時候，魏枝怎麼可能想不明白？

今晚的事，是為左院判和右院判設下的死局，這兩人必須死。

兩個院判，魏枝自認為行事蔽，乾元帝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魏枝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殿的，出了殿門，就被守在外面的崔嬤嬤扶住了。

理智回籠，魏枝看到了崔嬤嬤擔憂的眼神：“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嬤嬤，這宮里的事，當真都瞞不過皇上的眼睛嗎？”

崔嬤嬤提醒道：“娘娘，有些話不能說，只能放在心里。”

魏枝的后背已經被嚇出來的汗水了，現在不知道，乾元帝對所做的事到底知曉多？

就像是頭頂上懸了一把劍，魏枝不知道這把劍什麼時候會落下來。

崔嬤嬤握了魏枝的手：“娘娘，不管什麼時候，咱們都不能自陣腳。”

魏枝看著崔嬤嬤，因為失去了琳瑯這個兒，崔嬤嬤的蒼老格外明顯。

但將這份痛心藏在了心底，依舊如常地侍奉著魏枝。

“嬤嬤，如果本宮對溫棠的籌謀一些，琳瑯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崔嬤嬤搖了搖頭：“娘娘，琳瑯的死，老奴這個做娘的心痛無比。可有些人，就注定了會死，就像兩位院判一樣。

人，得往前看，不能因為已經過去的事就了心神。”

崔嬤嬤陪伴了魏枝幾十年，看到魏枝出殿門時不正常的狀態，就猜到發生了什麼。

“嬤嬤，你不懂，本宮現在最害怕的是，我們了皇上的局，皇上會讓我們活嗎？”

對于這一點，崔嬤嬤還是有信心的：“娘娘，皇上只是單獨將您留下來說了這件事，就證明皇上不想繼續深究此事。

皇上若是要您的命，就不會讓您再從這里面走出來，您別自己嚇自己。”

理智上，魏枝知道崔嬤嬤說的是正確的。

可上，魏枝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崔嬤嬤再次提醒：“娘娘，左院判已死，皇上暫時還沒有讓新院判去為恭王妃診治眼疾，咱們的作得快一些，不能讓皇上為王妃安排太醫。”

魏枝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緒平復下來：“本宮知道了。”

——

乾元帝此番昏迷之后，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紫宸殿修養，沒有召幸妃嬪。

至于松籮，那一晚之后，乾元帝似乎將忘記了，也沒有再傳召。

鳶倒是經常宮陪著乾元帝，進出紫宸殿依舊是不需要通稟。

至于其他幾位皇子和公主想來看乾元帝，都被攔在了殿外。

這一日，鳶如往常般在紫宸殿陪著乾元帝。

隋野為乾元帝施針結束之后，說道：“皇上，今天是最后一次施針了。”

乾元帝在原福的伺候下，整理好了服：“這幾日辛苦隋院判了。”

“陛下脈象雖然已經平穩，但已經虧損的氣還需要時間恢復，陛下日理萬機，勞心勞力，龍需悉心養護，男之事，適度為宜，切不可過度損耗。”

乾元帝看向隋野，隋野依舊是那副面無表的模樣，并不覺得自己剛才的醫囑說的有多麼的直白。

“你果真跟院使說的一樣，這子是得改改。”

“微臣醉心于醫，若是被其他事分了心，醫上就很難進了。”

鳶坐在一旁聽著，適時開口道：“難怪隋院判能在其他太醫都不敢施針的時候，敢主出面，原來是對醫的追求如此之高。”

“為醫者，理當鉆研醫，以救人為任。”

鳶看向乾元帝：“父皇，這還是兒臣第一次聽到這話呢。”

乾元帝有些恍惚，眼前隋野的影似乎與年輕時的宋院使重疊。

“這是朕第二次聽到。”乾元帝臉上突然現出了幾分笑意，“確實，太醫院最需要的是心無旁騖的太醫。”

說著，乾元帝揮了揮手：“你的醫囑朕記住了，沒有其他的事，你就先退下吧。”

隋野退下之后，乾元帝看著鳶百無聊賴的模樣，問道：“朕要去批折子了，原福這幾日搜羅了不話本子，你就在這里看會兒話本子，免得無聊。”

鳶點了點頭，剛拿起一本原福搬過來的話本子，就聽到外面的人通報的聲音：“皇上，碧萱郡主求見。”

乾元帝看折子的作并沒有停下來：“宣進來。”

賀碧萱走進來之后，先是給乾元帝行了禮：“臣見過皇上。”

“聽說德妃已經在為你準備回云中的事宜了，你今日是特意來請辭的嗎？”

賀碧萱搖了搖頭：“臣想要留在京城。”

乾元帝放下了折子，正要說什麼，就看到鳶拿著一本話本子起離開：“父皇，兒臣還是先退下吧。”

乾元帝擺了擺手：“不用，你坐著吧，正好一起聽聽。”

鳶重新坐下，并放下了手里的話本子：“這可比話本子好看多了。”

乾元帝笑了笑，隨后看向了賀碧萱，臉上帶上了點嚴肅的神：“碧萱，你是齊王之，婚姻大事自然是要回云中讓齊王做主，你要如何留在京城呢？”

賀碧萱回的堅定：“回皇上，聽聞您在為定王挑選王妃，臣請求嫁與定王。”

“定王？”乾元帝臉上出了疑之，他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鳶，“昭懿，朕沒有聽錯吧？”

鳶回道：“父皇自然沒有聽錯，只是碧萱郡主是不是說錯了，定王已經癡傻，京中名門貴尚且不愿意定王府，你為郡主，更是尊貴，愿意去那其他人都不愿意去的地方？”

賀碧萱點了點頭：“臣愿意嫁給定王。”

乾元帝似乎有些左右為難：“定王雖然是朕的親兒子，但讓你定王府，對你不公平。而且你的父王和姑姑，都不會同意的。”

“若臣自愿呢？”

乾元帝好奇：“你如何自愿？”

“皇上可直接選一所有人都在時候，為定王選妃，臣到時候自己站出來，絕對不讓皇上為難。

臣是自愿請婚，就算是父王和姑姑想要阻攔，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