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風宴上,拓跋舍璃特意觀察過溫棠。
看到溫棠從曾經意氣風發的將軍,變了一個被困在后宅的盲眼王妃,的心中不知有多麼的快意。
但是今天,溫棠用一場劍舞證明了,就算離開了戰場,雙目失明,哪怕嫁做人婦,心中的從來沒有被抹除掉。
“不愧是恭王妃,本公主自愧不如。”
拓跋舍璃當然不會蠢到真的跟溫棠比試,就算是真的打贏了溫棠,也只會被說勝之不武。
何況,今天過來的目的,并不是跟溫棠結仇。
拂音開口:“恭王妃的表演已經結束,大家可以開始投票了。”
許多世家小姐都拿起桌子上的花,送到了溫棠的手里,溫棠一雙手拿不住那麼多的花,雀兒趕幫一起接著。
從數目上來看,暫居第一。
明禹則是雙眼放地看向鳶:“皇姐,你的琴技真是太厲害了,我能不能去你府里跟你流流琴技?”
明禹對琴棋書畫的鉆研頗深,在看之前的表演時,明禹都提不起什麼興趣,神懨懨的。
但是在聽到鳶的琴音時,他立刻就打起了神。
在場的人,大部分會更容易關注到溫棠的劍舞,但是明禹第一時間就沉醉在了鳶指尖彈出的琴音中。
鳶走到了江遇邊,看向明禹:“琴技,還是看天賦的,天賦已經決定了你的上限。”
明禹撓了撓頭:“你的意思是,本王的琴技已經不能再進一步了嗎?”
“對你而言,彈琴只不過是閑暇時的消遣,如果有一天,你找到彈琴不同的意義,你的琴技才有可能會突破天賦的限制。”
明禹似懂非懂地聽著這段話,他還準備繼續問的時候,鳶拍了拍江遇的肩膀:“陪本宮去走走,彈琴彈累了。”
江遇起,和鳶一同離開了。
兩人從青嶼的面前經過,青嶼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的波濤洶涌。
鳶的眼神從青嶼的上掃過,面無表地繼續往前走著。
拂音則是宣布游戲繼續,溫棠也借口更先行離開了。
拓跋舍璃見溫棠離開,也找了個由頭走開了。
拂音看著們接二連三地離開,笑了一下:“大家若是有想逛園子的,可以先去,這游戲再玩個兩也就該結束了……”
——
“那個青嶼,你認識?”
鳶沒想到江遇問的如此直白:“你就這麼肯定?”
“長公主給你送人,心思不言而喻,無非就是想在你的邊安一個探子。以你的子,你不想要的人,總能拒絕的,除非這個人原本就是你的人。”
“本宮與督主婚時間不長,沒想到督主對本宮如此了解。”
江遇提醒道:“這些年來,長公主為了讓皇上安心,做了不荒唐事。的府里,不知藏了多雙眼睛,你小心些。”
“知道啦。”
江遇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這個青嶼,真的靠得住嗎?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對勁。”
鳶打趣道:“督主這是有危機了?”
江遇有些無奈:“當前,微臣自然是該有危機了,畢竟現在外面的人都等著看笑話呢。”
“你放心,本宮比誰都明白,暗探只能是暗探,一旦有了不該有關系,就廢了。”
江遇看著鳶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從眉眼含笑,到冷漠無。
這一刻,他覺得鳶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
每一次,當他以為自己又多了解了鳶一分的時候,就會發現,他對鳶的了解只不過是冰山一角。
鳶就像是從他指間吹過的晚風,永遠都無法抓住。
偏偏是這樣的鳶,引著他一步步地沉淪。
突然,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他們都聽到了前面細微的靜。
鳶眼神示意江遇,一起悄悄走過去。
走到前面,兩人發現,在說話的人竟然是拓跋舍璃和溫棠,雀兒則是站在不遠風。
“恭王妃,難道你就不想重見明嗎?”
“本王妃的眼睛已經有太醫醫治,就不勞舍璃公主費心了。”
拓跋舍璃繼續說道:“王妃的眼睛醫治了這麼久都沒有恢復,是不是該想想其他辦法了?”
“公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西戎的巫醫很厲害,本公主臉上的傷可以在短短幾日恢復,同樣可以保王妃的眼睛在最短的時間復明。”
溫棠臉上浮現出笑容,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冷:“公主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本王妃的眼睛,不是被你們西戎人傷的嗎?
公主現在跑過來說什麼可以幫忙醫治眼睛,是覺得本王妃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嗎?”
拓跋舍璃也不再繞著彎說話:“以王妃的聰慧,應該能猜的出來,你的眼睛不是沒有辦法治好,只是有人不愿意讓你的眼睛復明。
本公主不是嵐人,倒是很期待王妃的眼睛復明的那一天。”
溫棠冷笑一聲:“舍璃公主,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的家人是如何死在你們西戎人手里的。”
溫棠在拓跋舍璃面前以“我”自稱,這一刻,的份不是恭王的王妃,而是武安侯的兒。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昨日你我是敵人,焉知明日不會為盟友呢?”
拓跋舍璃這番話說的信心滿滿,覺得溫棠不會拒絕眼睛復明這麼大的。
下一秒,溫棠形微,的手準確無誤地掐住了拓跋舍璃的脖子。
拓跋舍璃看著溫棠近在咫尺的眼睛,明明是無神的雙眼,卻帶著一種震懾人心的力量。
“拓跋舍璃,在你的眼中,利益高于一切,但是在我的眼中,人命高于一切利益。我與你之間,沒有利字一說,只有恨!”
溫棠掐著拓跋舍璃的手不斷用力,拓跋舍璃只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艱難,手襲向溫棠的口。
溫棠到掌風襲來,先一步松手避開了這一掌。
拓跋舍璃捂著嚨,重重地咳嗽著,毫不懷疑,剛才溫棠是真的想要掐死自己。
“溫棠,你瘋了嗎?”
面對拓跋舍璃的質問,溫棠的語氣毫無溫度:“在你們害的我全家慘死的時候,我就已經瘋了。”
拓跋舍璃忍著嚨火辣辣的疼,艱難地開口:“溫棠,你真的以為憑我們西戎之力,就能殺了你的父兄母親嗎?只不過是有人希你們死在戰場上,他好取而代之。
本公主好心提醒你,你恨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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