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坤寧宮,白芨三位宮只在后面不遠不近地跟著,生怕打擾了鳶和江遇說話。
“皇后的話你不要相信,只是覬覦你手里的影衛。”
江遇側過臉看向鳶,想要看看臉上的表變化。
鳶淡淡地回了一句:“這京城之中的勢力,有誰不眼饞父皇手里的影衛,只是誰都沒有想到,父皇會將影衛給本宮。
當年丞相跪在書房外面懇請父皇收回命,其中推波助瀾的人可不。”
見鳶心里有數,江遇也就放心了,只是想到自己與乾元帝在紫宸殿的談,江遇的心再次提了起來:“你、不要太相信邊的人,哪怕這個人對你很好。”
鳶微微一笑,這笑容中帶著幾分涼薄:“真正對本宮好的人是不會將影衛給本宮,讓本宮為眾矢之的的。”
“公主看的徹。”
“本宮若是不看的徹,早就死了。”
這一瞬間,江遇想起了鳶昨天晚上對自己說過的話。
說,要將婚姻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原來,早有所。
鳶看向江遇:“你得到他的允許了?”
江遇微微挑眉:“公主猜到了?”
“本宮只能說,你盯著杜婉菱的決定是對的。”
江遇索就直接問了:“那杜婉菱的事有公主的手筆嗎?”
鳶并沒有否認:“有督主在,就算是這件事有本宮的手筆,最終也會跟本宮毫無干系。”
“公主用起人來,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你是本宮的駙馬,你我之間何必分的那麼清楚?”
聽到這句話,江遇的心里陡然生出了一種奇怪的覺,好像,他與鳶已經相識很久。
見江遇沉默,鳶問道:“你怎麼了?”
“微臣從未想過,能夠與公主這樣和緩地說話,公主就一點都不懷疑微臣嗎?”
鳶說的理所當然:“如果懷疑你,本宮就不會選你當駙馬了。”
江遇的心因為這句話掀起了漣漪:“所以公主選擇微臣,是因為信任微臣。”
“當然。”
聞言,江遇只是角微微揚起了一抹幾乎察覺不到的弧度。
鳶瞇起眼眸:“你不相信本宮說的話?”
“微臣無其他所愿,只希公主哪怕說的只是假話,也能演的如真的一樣。”
這樣,就算是哪一天,他死在鳶的手里,也不會有憾了。
后面的這句話,江遇自然沒有說出來。
鳶有些無力,因為發現,不管自己怎麼說,江遇都覺得自己對他只有利用。
這種,是鳶現在無法理解的。
但時間,會證明一切。
“你是不是要去夜寂司?”
江遇點了點頭:“公主呢?”
“本宮就不打擾督主了,今日凈秋園有一場新戲,等會兒去看戲。”
凈秋園是京城最大的梨園,名角眾多。
鳶素來喜歡聽戲,凈秋園是常去的地方。
“你喜歡聽戲,不如讓凈秋園的戲班去公主府?”
“這聽戲自己聽哪有意思,得跟其他人一起聽才有趣。”鳶知道江遇是擔心自己安危,“再說了,我的邊有影衛保護,白芨們也厲害,不會有事的。”
江遇點了點頭:“微臣恭送公主。”
江遇站在原地,看著鳶上了馬車,馬車慢慢駛離宮門口,他才往夜寂司的方向走去……
——
崔嬤嬤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的臉上已經涂了厚厚的一層藥,但依舊沒有完全消腫。
正愁眉苦臉地嘆氣,就聽到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看到進來的人是魏枝,連忙起行禮:“娘娘,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也是敷的藥起了作用,雖然臉上沒有徹底消腫,說話還算是清晰的。
“本宮來看看你臉上的傷有沒有好一點。”魏枝看著崔嬤嬤臉上的紅腫,心中有些難。
從出生起,崔嬤嬤就幾十年如一日地伺候著。
這份主仆誼,不是其他宮人可以相比的。
“昨日那種況,你何必多言呢?”
“老奴想著,只要昭懿公主跟裴延柯的婚事了,恭王殿下就多了一份助益,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魏枝坐下之后,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在皇上面前演了這麼多年的戲,好不容易抓住一次順了皇上心意的機會,確實是可惜了。”
魏枝與淅川這麼多年的夫妻,怎麼會不了解他多疑的格?
皇家哪有什麼真正的父子親,尤其是皇子們逐漸長大,淅川更是忌憚,平衡幾方勢力就愈發地重要了。
明弈的正妻是與他時便定下婚約的武安侯府嫡溫棠,誰都沒有想到,武安侯府所有人都死在了戰場了,唯有溫棠從戰場上撿回了一條命,為了孤。
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溫棠的眼睛傷嚴重,至今還沒有痊愈。
當初,所有人都以為明弈不會履行婚約娶對毫無助益的盲,在魏枝的安排下,明弈不僅履行了婚約,還提前將溫棠娶進了王府,這樣一來能更好地照顧溫棠。
果不其然,因為這件事,明弈聲名遠揚,眾人對他是口稱贊。
不過是府里多養了一個有名無實的王妃,就能換來這樣的名聲,這筆易肯定是劃算的。
如今明珩得勝歸京風頭正盛,也到了該娶親的年紀,淅川為他賜婚,定然不會選家世低的子。
這樣一來,明弈和明珩之間的勢力平衡就會被打破。
所以魏枝抓住了這個絕佳的機會,讓明弈推出了裴延柯。
只要裴延柯和鳶的婚事了,明弈的手里會多一個籌碼,他與明珩的勢力就再次平衡起來。
沒想到裴延柯是個廢,出了這樣的事,白白地浪費了這麼好的機會。
“經此一遭,昭懿公主怕是會怨恨上您和大皇子,要是在皇上面前說些什麼不中聽的,以皇上對的疼程度,這對您和大皇子的形勢很不利。”
面對崔嬤嬤的擔憂,魏枝只是笑了一下,帶著幾分嘲諷之意:“嬤嬤,你還是太高看了咱們這位皇帝。
若他是真心疼鳶,就算是為了平衡幾方勢力,也不會讓鳶做這個籌碼。
本宮當時只不過是試探了一下,皇上就同意了,可見在皇上的心里,再疼的兒,也比不過手中的權勢。
想明白了這一點,你覺得鳶還會是什麼威脅嗎?尤其是還天真地以為皇上是真的疼,簡直蠢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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