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吃嗎？”裴景舟問。

“能！你吃！”元耀將小手往裴景舟面前送。

裴景舟嫌棄，但是又怕傷了小家伙的拳拳孝心，轉頭向江照月求救。

“元耀，你洗手沒有？”江照月出聲問。

元耀一愣。

“沒有吧？”江照月問。

元耀低頭看自己乎乎的小手。

“你剛剛屁屁了呢！”江照月道。

元耀向江照月，誠實點頭：“啦。”

“咦惹！”江照月一臉的嫌棄。

元耀也跟著做出嫌棄的小模樣：“咦惹。”

“西瓜還能吃嗎？”江照月問。

“不能。”元耀果斷回答。

“那怎麼辦呢？”

“豬豬吃。”

“給豬豬，牛牛，咩咩吃都可以，不能浪費。”

元耀重重點頭：“對。”

江照月順勢就道：“那就去收拾一下吧。”

“好。”元耀乖乖地回到碎西瓜前，喊：“高！”

“大皇子，老奴現在就去辦。”高公公笑著收拾碎西瓜。

元耀蹲下來幫著將碎西瓜撿到木盆里。

裴景舟看到小家伙的行為，倍欣，轉向江照月道：“你把元耀養得很好。”

“主要是父皇養的。”江照月道。

裴景舟向洪啟帝：“父皇，謝謝你把元耀教導的這樣好。”

洪啟帝一臉驕傲道：“這哪里是我教導的，元耀天生就是如此靈、懂事、惹人喜歡。”

裴景舟突然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江照月一陣汗。

“母后，父皇，瓜瓜！”元耀跟著高公公將碎西瓜收拾完畢之后，又笑嘻嘻地抱來一個西瓜。

擔心他又摔一個西瓜，裴景舟趕上前接過來，放到石桌上。

元耀小手比劃著：“父皇，介樣，介樣，切！”

“好。”裴景舟接過高公公遞來的刀。

元耀兩只小手著石桌，墊著小腳，直直地看著裴景舟切西瓜。

裴景舟三兩下將西瓜切數片。

元耀拿過來一片：“父皇吃。”

“怎麼不給你皇祖父吃？”裴景舟問。

“爺爺，不吃。”元耀道。

江照月解釋：“冬病夏治，醫說父皇今年夏日忌寒涼，多出汗，冬日里再養一養，明年子興許會好一些，所以西瓜這樣的寒涼之，不吃為好。”

洪啟帝點頭。

怪不得！

怪不得！

怪不得元耀一次兩次拿西瓜，不是率先給皇祖父，而是給父皇吃，原來是知道皇祖父不能吃西瓜。

裴景舟慨兒子心的同時，又自責自己忽略了這事兒，他向洪啟帝：“父皇——”

“父皇知道你最近忙，沒有告訴你這件事，你自然不知道了，以后知道了就行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兒。”洪啟帝不想兒子有負擔。

裴景舟明白洪啟帝的心思，應一聲：“是。”

洪啟帝道：“你們快吃西瓜吧。”

“那父皇你——”

“爺爺，喝茶茶。”元耀道。

洪啟帝笑著道：“對，我最近喝些花茶。”

“甜甜噠。”元耀接話。

“沒錯。”洪啟帝笑：“甜甜的，對子也好。”

祖孫二人一唱一和的，很是可。

裴景舟笑著接過元耀手中的西瓜：“元耀有心了。”

元耀又拿一片西瓜給江照月：“母后。”

江照月接過來就咬一口，立即夸獎：“哇，元耀給的西瓜果然是最甜的。”

元耀高興地拿一片西瓜，往洪啟帝懷里一，大大地咬一口，開心道：“好甜哇！”

洪啟帝大笑出聲。

江照月和裴景舟心也跟著愉悅。

一家人在一起吃了西瓜、做了游戲、用了午膳、踢了藤球、捉了迷藏，在永秀宮待到傍晚才一起回到儀宮用晚膳。

娘看時間不早了，要抱元耀去休息。

元耀今日和父皇母后玩得太開心了，不想離開他們。

江照月和裴景舟也想同兒子親近親近，異口同聲道：“那就別回去了。”

娘不解。

江照月看向裴景舟：“元耀已經一歲多了。”

裴景舟點頭，低聲道：“你的睡姿應該傷害不到他。”

“我也這麼認為。”

“娘和云嬤嬤說，如今元耀睡覺很安生，一覺到天亮。”

“那很好帶。”

“對。”

二人一起看向娘道：“今日元耀和我們一起睡。”

娘自然應是。

元耀當即甩開娘的手，撲向江照月，一把抱住江照月的雙，喊：“母后，抱抱，抱抱。”

江照月笑著把小家伙抱起來。

小家伙開心道：“喜歡，喜歡。”

“喜歡父皇和母后？”

元耀重重地點頭。

“父皇和母后也喜歡元耀。”江照月說著就親他小臉。

元耀發出里氣的笑聲，干凈又乎乎。

裴景舟聽的心都了。

一家三口沐浴完畢，上了拔步床。

元耀興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會兒抱抱母后，一會兒爬到父皇上，母后和父皇隨便說句話、做個作，他都咯咯笑個不停。

可能和的人在一起就是如此，隨便做什麼都是開心的，江照月和裴景舟也不時發出笑聲。

可是時候也不早了。

裴景舟道：“不能玩了，要睡覺了。”

江照月接話：“要睡覺了。”

元耀立刻躺到父皇和母后中間，看看父皇，看看母后，黑亮的眼睛都是意。

江照月看的心里又又暖：“閉眼睡覺。”

“閉眼。”元耀學母后說話。

江照月閉上眼睛。

元耀也閉上眼睛。

母子兩個都不說話，片刻之后，一起傳出細微的鼻息聲。

睡著了？

這也太快了吧？

裴景舟驚嘆母子兩個睡覺的能力，看著他們的睡，他心里沉甸甸的，覺自己真的擁有了全天下。

忍不住傾，在江照月臉頰上親一下，又在元耀臉上親一下，然后彈滅燭火，躺下來，一臉幸福地閉上眼睛。

剛剛進夢鄉，忽然覺有人自己。

他下意識向床邊挪了挪。

又有人自己。

他又挪了挪。

還有人自己。

他再挪下去，就掉下床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借著窗外的月，看到母子兩個以同樣的姿勢橫睡在床面上，雙都踩在他的上。

他剛想給他們糾正一下睡姿，結果母子二人一起蹬腳。

他一個沒注意，“撲通”一聲掉到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