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月作一頓。

多嘉公主追問：“是我大皇兄的，還是裴景蓬的？”

江照月放下茶碗。

多嘉公主著江照月，期待的答案。

江照月邊想邊道：“我是和鎮國公府二公子有婚約書的。”

多嘉公主點頭。

江照月道：“我上的也是鎮國公府族譜的。”

多嘉公主繼續點頭：“對啊。”

江照月接著道：“我是鎮國公府的嫡次媳。”

多嘉公主附和：“是啊。”

江照月緩緩轉頭看向：“所以……我應該是鎮國公府二公子的媳婦兒？”

多嘉公主不確定地回答：“好像是這樣。”

江照月思索須臾：“也就是……裴景蓬的媳婦兒？”

多嘉公主仔細想了想：“好像是這個理兒。”

江照月沉默一會兒，問：“那你大皇兄算什麼？”

“大皇兄是……替？”

江照月問：“那我以后要跟裴景蓬過日子了？”

“應該……是吧。”多嘉公主也搞不懂這復雜的關系了。

“唉。”江照月突然嘆息一聲。

多嘉公主疑地問：“怎麼了？”

江照月嘀咕：“沒有上了裴景舟，真是虧大發了！”

“你在說什麼？”多嘉公主沒有聽清楚。

可不能帶壞小姑娘，江照月連忙搖頭：“沒什麼。”

多嘉公主也沒有追問，繼續剛剛的話題：“你以后真的要和裴景蓬過日子？”

江照月搖頭：“我也不知道。”

多嘉公主低聲道：“其實，你待在東宮也好的。”

江照月聽到了，問：“哪里好？”

多嘉公主掰著手指頭道：“雖然你自大、嘚瑟、臭、沒才華、沒規矩、沒能力，但是有一點點的有趣，還好玩的。”

江照月無視那麼多缺點，徑直問：“只有一點點有趣嗎？”

“不然還有什麼？”

“我長得呀。”江照月沖多嘉公主拋眼。

沒錯。

江照月長得。

明奪目。

可端莊可氣可無理取鬧。

最讓人稱贊的是那雙杏眼總是流溢彩，變幻莫測，現下輕輕拋了眼，態橫生。

多嘉公主一個姑娘看了都臉紅，當即結結道：“你、你、你、你還不正經！”

“哦，你大皇兄也這麼說過。”江照月自然接話。

“那你不能正經一點嗎？”

江照月抱臂，囂張道：“不能，氣哭你兄妹兩個。”

“你……你……我不管你了，你是誰的媳婦兒就是誰的，和我沒關系！”多嘉公主倏地站起來。

江照月聽出話中意思，笑問：“你跑過來，是關心我呀？”

“才不是，本公主走了。”多嘉公主“哼”一聲離開了。

真是個傲的小公主。

江照月笑了笑，端起了茶碗，又喝了一口水，旋即想到剛剛和多嘉公主的對話，后知后覺地到心里悶悶的。

深呼吸幾次稍稍緩解，起去看看裴景蓬的況。

青籮和孫醫還在守著。

江照月問：“他怎麼樣？”

“二爺剛剛醒了，吃了半碗粥，又睡了。”這幾天，裴景蓬連喝點藥，都要吐出來，剛剛居然喝下半碗粥，青籮開心不已。

“能吃就能好。”江照月道。

“嗯。”青籮點頭：“孫醫也是這麼說的。”

“那你們繼續照看著，我回去了。”

“是，曦夫人。”

江照月又回到廂房里，等裴景舟回來。

夜幕降臨的時候，裴景舟終于回來了。

“二爺！”江照月張口就喚，旋即想到現下的況，忙和紅草紅藥一樣行禮：“殿下。”

“我先沐浴更。”裴景舟進了隔間，出來換了清爽的裳，問江照月：“用晚飯了嗎？”

“還沒用。”

“先用飯？”

“好。”

紅草和紅藥聞言連忙擺飯。

裴景舟和江照月圍坐在一起用飯。

平時江照月說個不停，今日卻是從頭到尾都是安靜的。

裴景舟放下碗筷，詫異地著：“怎麼了？”

江照月抬眼問：“你去看裴景蓬了嗎？”

“看了。”裴景舟點頭。

“他況還行。”

“嗯。”

“那他什麼回鎮國公府？”

“子痊愈后再回。”

“到時候我是不是也跟著回去？”

裴景舟不解：“你為什麼要回去？”

江照月道：“我是鎮國公府嫡次媳啊。”

裴景舟皺眉：“誰說的？”

“我是和鎮國公府二公子有婚約，的是鎮國公府的族譜，當然是鎮國公府的嫡次媳。”江照月把白日里和多嘉公主說的話，又和裴景舟說一遍。

裴景舟正視著江照月：“第一，你是和我有婚約；第二，你并沒有鎮國公府的族譜，所以你是我裴景舟、蕭逸、大晉皇太子的妻，清楚嗎？”

“不清楚。”江照月呆呆地搖頭。

裴景舟忍不住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

裴景舟起走進側間，坐到榻上。

江照月跟著進來。

裴景舟睨一眼：“笑你可。”

江照月白了他一眼。

裴景舟依舊笑著，道：“坐下說。”

江照月輕哼一聲，坐了下來。

裴景舟著：“若我一直是太子，小蓬是鎮國公府二公子，鎮國公府是不會和承寧侯府聯姻的。”

“為什麼？”江照月不懂。

“因為鎮國公府需要日漸沒落的樣子。”

江照月還是沒有明白。

裴景舟便從頭道：“第一任鎮國公是開國功臣，屢立戰功，到了老鎮國公時，兒媳婦是王氏，兒媳婦的親姐姐是當今皇后，兒媳婦親姐姐的兒子是當今皇太子。

“整個鎮國公府太扎眼，不但遭人嫉妒，也讓父皇忌憚。

“恰好這個時候老鎮國公打了一場敗仗。

“朝中譴責之聲四起，母后也到牽扯。

“三皇子蕭子南的母妃石貴妃、舅舅國公等人一直想要儲君之位，他們趁機想要毒害我和母后，差錯毒到了小蓬和母后。

“母后將計就計，把我推出皇宮，向父皇要一個承諾，也待鎮國公收斂鋒芒。

“母后的仙逝、‘太子’中毒、一群人死亡……鎮國公府跟著元氣大傷。

“一切看似都跟著平靜了。

“但大家都知道，這是暫時的。

“鎮國公府本可以與將軍之、王爺之等等聯姻，但他們為了生存下去，老鎮國公府和鎮國公將裴大姑娘、裴二姑娘兩個庶嫁給一般小。

“到裴景蕭和我的婚事時，老鎮國公府子不行，他沒有給裴景蕭選擇合適的，先給我選擇了名聲不好的你。”

江照月第一次聽到整個事的起承轉合，大腦也跟著清晰，同時好奇心冒出來：“大哥是故意娶大嫂的？”

裴景舟搖頭：“不是，他們是一見鐘。”

“只是剛好大嫂份不高，正合父親的意思，所以鎮國公府立馬同意了。”江照月道。

裴景舟點頭：“嗯。”

江照月假設：“若鎮國公府沒有四面楚歌的話，大嫂是進不了鎮國公府的？”

“應該是。”

“幸好幸好。”難得看到裴景蕭和張司音這麼相的夫妻，還好兩個人沒有錯過，江照月向裴景舟問：“所以名聲很差的我，是專門嫁給你，并不是嫁給裴景蓬？”

裴景舟點頭：“這也是鎮國公府向眾人表示，鎮國公府沒有野心、窩囊、外強中干。”

“就不怕蕭子南他們懷疑你們故意的？”

“裴景蕭斷了一臂，殘了雙，而我走的是文職，明顯不想上戰場，這樣的兩個嫡子如何振興鎮國公府？”

江照月又疑：“那你怎麼在這種況下反敗為勝的？”

裴景舟著，突然不說話。

“干什麼？”江照月問。

裴景舟出聲：“你不應該問我是不是心甘愿地娶你的？”

“肯定不是心甘愿啊！”江照月直截了當地道：“你第一次親我，滿臉都是嫌棄。”

“有嗎？”

“有，你到現在還不讓我睡。”

裴景舟無奈道：“我們不是一直睡在一起嗎？”

“非要我說的那麼直接嗎？”江照月著他道：“我說的是了睡在一起，是可以睡出人命的那種睡，就是我們要親，要——”

“不要說了！”裴景舟手捂住江照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