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假山跟前，二嫂痛打的那個銅州縣舉子，要被砍頭了。”裴思雅解釋。

裴思靜點頭附和：“對。”

盡管江照月沒有把書看完，不知楊嚴臣結局到底是什麼，但穿進書中后，阻止了很多事發生，所以楊嚴臣沒打死香巧，也沒有將賣進青樓，不至于到砍頭的地步。

疑地問：“他是不是還做了別的事？”

“對，他還考場舞弊！”裴思靜道。

“你們怎麼知道的？”江照月驚訝。

“京城都傳遍了！”裴思靜道。

“確定了嗎？”江照月問。

裴思靜點頭：“告示已經出來了！”

裴思雅補充：“他是場場舞弊。”

江照月真不知道這個事。

“這麼多年來，他僅僅通過縣試，后面的府試、院試、鄉試都是賄賂主考，將他人的卷子占為己有，才有了舉人份。”裴思靜咬牙道：“怪不得他到勾引有夫之婦，就是想要撈錢行賄！”

“有了舉人份后，周圍都是夸贊，他得意忘形，一次醉酒就把自己謄寫他人文章的事說出來。”裴思雅道。

裴思靜補充：“那人洪云正，本來應該是舉人的。”

裴思雅點點頭：“當時他正在隔壁喝悶酒，聽到楊嚴臣說這樣的話并且背誦他鄉試時的文章，頓時就找楊嚴臣討說法，并且報。”

“可當地員也收了好，非但不為他張正義，還說他污蔑楊舉人，將他打了一頓。”裴思靜氣憤不已。

裴思雅道：“不過，他并沒有放棄，不僅僅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大晉的科舉選賢制，最近告到了京城。”

江照月向來佩服這種一心一意為公道公正義之人，不由得著急地問：“然后呢？”

“然后就遇到二哥。”裴思靜終于轉為喜悅：“二嫂，你不知道吧，這個案子是二哥接手辦的，短短十幾日就把所有證據、證人、罪犯全部集齊，判了楊嚴臣、幾個主考，還了洪云正等讀書人公道。”

“你二哥這些日子早出晚歸，在辦這些事？”江照月問。

裴思靜和裴思雅點頭。

“那這件事塵埃落定了，他應該可以清閑幾日了。”

“嗯。”

“他做得太好了。”穿進書里，江照月刻意不走劇，就想掌控自己的人生，結果還是到楊嚴臣，差點名聲毀壞，擔心自己逃不開被楊嚴臣賣進青樓的命運。

現在裴景舟將楊嚴臣繩之以法，可以放心了，臉上不由得浮出笑意，決定今日等裴景舟回來，好好謝他一番。

現下就拉著裴思雅、裴思靜和裴衡在院子里玩兒。

“二嫂，我們踢藤球啊。”裴衡道。

“還踢藤球？”江照月和裴衡踢了不知道多次藤球。

裴思雅笑道：“明年五弟就六歲了，要學了，所以最近沈姨娘拘著他在院子里好好地讀書識字，免得進了學院抓瞎。”

裴衡嘟著小：“我都好久沒有踢過了。”

小孩子真可憐，江照月立即道：“踢踢踢，四妹妹、五妹妹，我們一起踢。”

裴思雅和裴思靜欣然點頭。

四個人上午踢藤球，中午一起用飯，午后又在一起玩魯班鎖，下午在臨華院附近放風箏，傍晚裴思雅、裴思靜和裴衡開開心心地回去了。

江照月用了晚飯，坐在東間里看書，時不時朝院子里看去，等著裴景舟回來。

“二，時候不早了，可以沐浴了。”香巧提醒。

江照月看著院子，忽然看到裴敬走了進來，立刻起朝外跑去：“裴敬，二爺呢？”

裴敬連忙行禮：“二，二爺今日太過忙碌，就不回來了，派小的回來取些換洗裳。”

江照月一臉失：“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忙完便回。”

“什麼時候忙完？”

“小的也……不知。”

“……”江照月嘆息一聲，轉頭道：“抱霞，去收拾二爺的換洗裳。”

“是。”抱霞立刻去準備。

裴敬問：“二，可有什麼話轉告給二爺？”

“你和他說……”江照月忽然一頓，接著道：“我寫給幾句話，你帶給他。”

“是。”

江照月進了東間，快速寫張紙，裝到信封里，給裴敬。

裴敬將信送到裴景舟面前：“二爺，換洗裳已經放進休息間里，這是二給你的書信。”

裴景舟目從卷宗里抬起來，手接過來：“這兒沒什麼事了，你也去休息吧。”

“是。”裴敬退下。

裴景舟從信封里掏出一張信紙，看一眼上面的容，連忙將信紙蓋到書案上，咬牙說一句：“不知！”

不遠的胡劍之聽到聲響，抬眼看向裴景舟：“景舟，你熱啊？”

“什麼意思？”裴景舟沒好氣地問。

“你耳朵都通紅了！”

“……”

“還沒有到清明呢，不熱啊，你是不是不適？”

“沒有，看你的卷宗吧。”裴景舟道。

除了耳尖紅一些，也沒有別的異樣，胡劍之便沒有再問，繼續看卷宗。

裴景舟垂眸看一眼手邊的信紙，忍不住又拿起來，上面寫著：“二爺，你什麼時候回府啊？每天抱不到你，不到你，不到你，我都睡不好覺，好想好想你啊。”

大膽！

無禮！

誰家婦人會如此？！

可是江照月就是如此啊！

他看著看著忍不住笑了，當即將信紙折好了，塞進信封里，裝懷里，一邊起收拾卷宗，一邊道：“劍之，我先回府了。”

胡劍之抬頭愕然：“不是說，今日在衙署過夜嗎？”

“有點事兒，先回去。”

“你還帶卷宗回去？”

“嗯，這些不太重要，可以在路上、回府上看。”

“你不嫌麻煩了？”

裴景舟沒有多說，拎著一堆卷宗朝外走。

裴敬剛剛拿來換洗裳，二爺就要回府，那他這換洗裳豈不是白拿了……得，跟著二爺走就是了。

裴景舟回到臨華院，走進臥房。

江照月姿勢豪放地躺在床上，沉沉睡著。

裴景舟走上前，手就擰白的臉蛋：“不是說，睡不好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