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再度將拉回去躺下，這次俯靠得更近，溫聲之下不失威脅：“我人都是你的了，你不嫁我還想嫁誰？”

林舒窈躺在他懷裏，手下挲著他的臂，對著他的臉端詳再端詳，這樣一副讓喜歡的面容真是讓得不得了，想推也舍不得推開。

挑了下眉：“也是，你人都是我的了。”

說：“那你再表現一下？”

裴清聞言笑，就俯下去親了。

——

林茂的首進了京，連帶著幾個被活捉的死士都送到了周以桉那兒。

城，兩個明面上永遠不可能安坐下來談事的人，面對面坐著。

林蔚呼吸發抖，著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砸，對面的陸游川被震得微一皺眉。

林蔚質問道：“你給他說了什麽？他為什麽要帶著人去蘇州殺人！”

陸游川淡聲：“沒說什麽，就是和給林侍郎說的話一樣，那次你我相見之後他找到了我，問我宣城縣主為何出京，我便如實告訴了他。”

林蔚一眼察覺出他的意圖，瞇眸道：“陸遇安，你可是真是把借刀殺人的伎倆用到我林家的上了。你與我商量不就去激我二弟，讓他幫你殺了裴序中！”

陸游川說道：“二郎君這樣做也不是為了幫我吧，他不也是考慮著林侍郎的未來，也想給他自己出口氣麽？”

“裴序中回來，于陛下而言就是絕佳的助力，再加上宣城縣主近幾年也與林家不睦，若真讓他們二人回來一聯手，朝中的格局還能如林侍郎想的這樣保持平衡麽？”

“你我都知道，如今這種平衡的局面，才是對你我都有利的。”

他微微仰，呼吸一瞬：“其實二郎君能夠帶著人去蘇州，就說明林侍郎你一早就知道他的意圖，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和我的想法沒什麽兩樣。”

“不過是如今二郎君失敗了，林侍郎才想起來要向我問罪了。”

“但是林侍郎，我今日來找你，把消息帶給你，不是為了爭辯到底應該由誰來負這個責任。而是想來提醒你，要把之後的事收拾好，不要留下爛攤子。”

林蔚昂首，并不搭陸游川的話，只等他自己說出來。

陸游川故弄玄虛不，便說道：“二郎君帶出去的人不，雖說朝堂員養幾個門客很正常，但是這麽大批量的死士，又裝備齊全，訓練有素，還是足夠讓人查一查的。”

“我與林侍郎在朝堂上是對手，但還是更想你我的鋒在朝堂之上，不想林侍郎在這些地方上栽了跟頭。”

陸游川意有所指，低聲說：“這段時間，林侍郎還是把一些東西好好藏一藏吧。”

林蔚冷笑：“你這不是怕我栽跟頭，你這是怕我栽了跟頭之後把你一起帶下去。”

“四年前，你和我一起陷害裴序中勾結西燕一事，我可是竭力配合了你，甚至不惜用我安排在他宅子裏唯一的眼線，還因此被我三妹發覺，在臨江別院來了個大清洗，讓我失去了後來對所有行的監視。”

“當然，我本意不在裴序中死，我只想護住那幾個涉嫌圈地的朝臣罷了，所以他死沒死對我來說也不重要。”

林蔚抱起雙臂：“可是你不一樣，你想他死，所以你許多事都做得不留餘地，如今他要回來了，你自然就害怕他把往事翻出來了。”

“而那些事查得到我，就查得到你，如今我二弟又了馬腳出去，你當然就更加擔心了。陛下這幾年雖然重用你，可是你也知道裴序中若真拿著那些證據到陛下面前，你只會是被舍棄的那一個。”

“說到底，你我朝堂上鬥得再厲害，如今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我說得對不對啊，陸中丞。”

林蔚著陸游川，倨傲而笑。

這幾年，林蔚作為林黨的帶頭人和為皇帝重臣的陸游川在朝堂上有過不爭鬥，可是二人表面如此，私下仍是有許多個人之間易往來。

如今陸游川也不再掩藏：“對啊，林侍郎，如今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你我朝堂上的事就該停一停了。”

——

離開長洲的前一天，蔣奇帶了東西回來。

裴清一邊看著紙上的容一邊聽蔣奇說道：“都查出來了，那個張縣令還真和吳郡陸氏有關系。”

林舒窈在旁邊聽見了，不問：“吳郡陸氏？那不是陸游川的家族麽？你怎麽會想到去查他的？”

裴清向看去，沉道：“你還記得那個張縣令在臨死前說了什麽嗎？”

林舒窈回想t片刻，搖了搖頭：“我只記得他很囂張，鉗制著那位阿婆，一直都不願束手就擒。”

裴清：“是這樣的，而且他在知道你份之後依舊如此，甚至還說了他上頭也有人的話。”

“所以我就想查一查這個人是誰。”

林舒窈：“就查到了陸氏？”

裴清頷首解釋道：“你已經是縣主了，但他在知道你份之後卻沒有毫害怕的覺，那麽就說明，他頭上的那個人份不一般，起碼他覺得，那個人的份是能過你的。”

“那麽這樣算下來就沒幾個了。”

“首先，最直接的，自然就是蘇州的長，因地方上的保護總能給人最多的底氣，所以這也是對他最直接的庇護，然而我關注了後面州裏對他這件事的理結果，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應該不大，并且我讓蔣奇驗證之後也是得到了同樣的結果。”

“同時你那時又說明了你是從長安而來，但他仍是與你對峙，那麽我就猜測，他上頭的人是在長安。而這樣其實就已經比較明顯了。”

“再加上更巧的是，陸遇安本就也是蘇州人。”

“這幾年，我在蘇州為陛下監察江南世家的向，發現其中吳郡陸氏崛起的速度就很快。”

“其實，吳郡陸氏本是族，當年在蘇州甚至可江氏一頭，然而因在高祖朝時，一時選錯了路這才被一路打至此，偏巧他們近幾代都子嗣不，幾為單傳，所以振興之路也頗為坎坷。”

“直到近幾年，一下就有了起勢，我想這自然是和陸遇安在朝中職的變化分不開的。”

“然而他到底在長安，僅憑傳過來的名氣，陸氏發展的勢頭也不會這麽快，所以只能說明，陸遇安在蘇州培養了自己的勢力，而且還是能夠幫陸氏振興落到實上的勢力，并非只是名聲造勢這些。”

林舒窈：“所以你就把張縣令和陸游川聯系在了一起？”

裴清點頭：“嗯，如今打探到的信息，張縣令和吳郡陸氏下的一個鄉紳有姻親關系，也查到了他與吳郡陸氏有一些易，或者說，他直接就是在幫吳郡陸氏做事。”

林舒窈：“那你這次回去不就可以直接把證據上去讓陛下治陸游川的罪了嗎？”

而又憾道：“只是聽你現在說的這些證據，他頂多也就被罰個俸罷了。”

裴清低低地嗯一聲：“最主要的是，我覺得這件事沒有這麽簡單，以陸氏的野心，若有一個縣令在地方上給他們好和便利，那麽或許就表明還有更多的員與他們有關系。”

“我自然是不希陸遇安真做了那麽多有損民生的事，但是若是有，便要徹底查實，讓其下的那些參與的吏都無遁形，到應有的懲罰。”

僞造罪證，污蔑裴清通燕一事，周以桉雖不知陸游川還了林蔚一起合謀，但到底這件事也得到了周以桉的許可。

也就是說，就算裴清最後找出這件事和陸游川相關的證據，那麽陸游川有周以桉兜底，也不會到太大的罰。

但是江南的事就不會是這樣了……

陸游川從在長安知道裴清在蘇州任職四年的那一刻起，最擔心的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