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窈問道:“你不吃飯?”
裴清怔一下,微微笑道:“昨夜一夜未歸,得盡早回去給世叔他們報平安。”
林舒窈心中哼他,找理由也不找個好的理由,以前又不是沒t有夜不歸宿,這次倒急著回去報平安了,還急到了大中午的時候。
只說:“我還沒吃呢。”
看了眼滿桌的飯菜,裴清滿臉不解。
林舒窈癟了癟,心想他平日裏那般細致微的人,怎麽現下倒是反應不過來了?
舉起纏滿紗布的雙手:“手傷了,剛才還拍桌子,拿不了筷子了,你幫我。”
裴清雙眸微怔:“我幫你?”
一旁侍候的東喬此時也極為有眼力見地帶了衆人出去。
林舒窈便揚眉,理更直氣更壯,毫不掩飾挾恩圖報的想法:“我這手是因何而傷,你剛才在房中不也說了麽?再者說了,我昨天都那樣……”
林舒窈語快,昨日在房中的事一下就到了邊,忙一頓,不自然地改口道:“那樣幫你跑上跑下的了,所以你說我如今雙手不便,你該不該幫我?”
裴清一聽,當下垂眸坐了回去。
——
周以桉被進宮不是因為什麽政事,僅僅是因為皇帝舊疾複發了。
自去年圍獵掉下馬後,皇帝的病便一直反反複複的,加之他年登基,在各方勢力中夾生長,神一直于繃狀態,後面又經此一遭,所以他便更不好了。
周以桉走近寢殿就撲面而來一難聞的氣息,裏面參雜著藥的苦味和的腥味。
他還未到皇帝跟前時,問了領路的劉永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劉永小心翼翼地回道:“陛下剛才頭疼得厲害,又不肯喝藥,就用藥碗砸了侍藥的宦。”
那宦被砸破了頭,流了不,所以這才有了腥味。
劉永再道:“我們勸不了陛下,陛下又難得,便想著請殿下進宮勸勸。”
周以桉了然:“好,我知道了,有勞公公。”
周以桉過去問了皇帝的況,而他一貫的心開朗的弟弟形象也總能讓皇帝心好一些。
皇帝擺了擺手,說沒事,只是剛才做了噩夢,吃不下藥。
周以桉便溫和勸道:“正是因為噩夢擾人心神,皇兄才應該吃藥緩解啊。”
皇帝屏退了衆人,神道:“此夢非尋常之夢。”
周以桉:“哦?皇兄是夢見什麽了?”
皇帝:“朕夢見有人想要害朕。”
周以桉蹙眉疑。
皇帝指著地上剛才藥湯灑落的位置:“就是想用這藥毒死朕。”
周以桉沉道:“皇兄的藥從抓取開始就都要經前宦的手,這些人常跟在皇兄邊,應該不至于吧?”
皇帝不以為然:“古籍之上多有記載預兆之夢,朕相信朕做此夢一定是有緣故的。”
周以桉深知皇帝是神不佳才會有這些臆想,他耐心勸道:“但是皇兄龍為重,藥也不能不吃啊。”
“不如這樣吧,今日臣弟來為皇兄試藥,等臣弟喝下之後確定無事了,皇兄再喝,如何?”
皇帝擡眼看去,意外又欣喜:“青雀果然是朕的好弟弟。”
——
裴清悉心地照顧著林舒窈用午膳,今日的午膳裏有魚,裴清也是極為細致地將裏面的刺挑出來,再喂給林舒窈。
林舒窈見了,挑眉道:“你好像很練啊?”
裴清便微微笑:“以前在家裏的時候也常幫我妹妹理魚刺。”
林舒窈面冷了下去,然後笑了下:“你待你妹妹真好,你妹妹有你這樣一位兄長也真幸福。”
裴清觀察力何其敏銳,林舒窈表只那一瞬的變化都被他捕捉。
他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讓想到了兄長的事,于是連忙轉移話題道:“其實,這只是我自己的習慣罷了,我喜歡清理魚刺的過程,所以小時候家裏吃魚時,都由我來多幫家裏人清理了,久而久之,也就練了。”
他邊說邊笑,難得幽默道:“現在看來,這個習慣還有用的,至能讓娘子吃得安心。”
林舒窈擡眼看去,沒說話。
裴清不住問:“怎麽了?”
林舒窈淺淺笑了笑:“沒什麽。”又繼續沒心沒肺道,“覺得你有時候確實有用,起碼在這個時候有用。”
裴清莞爾:“娘子覺得在下有用便好。”
林舒窈傲起來:“只是現在有用而已,你可別得意,你答應我的事辦了那才是真有用。”
裴清點頭:“好——”
——
宮裏,周以桉侍奉皇帝喝了藥,扶著皇帝去榻上休息。
臨走時,皇帝拉住他的袖,突然道:“朕下旨,給你和林家娘子賜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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