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徐濯玉，林楚不知道這時候還有誰有能力幫。

“徐先生，您需要我做什麼？”

徐濯玉視線從肚子上過，口氣冷淡：“明知故問？”

林楚一僵，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臉慘白。

他要打掉孩子。

果然是這件事。

其實心里是有預的。

這個孩子，到底沒辦法保住嗎？

可——

“徐先生，這不僅是我的孩子，這也是，是您的。”

不是都說，虎毒不食子嗎？

林楚試圖用這個打他。

但顯然沒用。

徐濯玉本不為所，聲音繼續冷淡：“我要你做什麼，我已經說了。你去做了，林澄自然就不會有事。他會和以前一樣去學校上課，然后參加高考。”

林楚一瞬間心疼的說不出話來，緩了好久，才出一句話：“是葉小姐的意思嗎？”

他到底要為了葉晗薇打掉的孩子。

徐濯玉劍眉一，看著說：“是我的意思。”

頓了下，他接著說：“與晗薇無關。而且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打算留下它。”

林楚自嘲的笑起來。

捂著自己的肚子，良久，問道：“林澄什麼時候能從警局放出來？他只放了三天的假，高三課業重，他得早點回學校學習。”

徐濯玉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后跟說：“明天你就能去把他帶回去。”

林楚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又問：“您希我什麼時候去做手？現在嗎？”

“明天吧。”徐濯玉看著蒼白的沒的臉，還有故作鎮定的語氣，不知道怎麼忽然煩躁，他吩咐司機：“回觀瀾公館。”

徐濯玉把林楚送到門口就走了。

他不擔心林楚逃，而且就算逃，只要他想，也是飛不出他五指山的孫悟空。

“林小姐回來了。”

阿姨笑著迎出來，說著就要幫林楚從鞋柜里拿拖鞋。

“我自己來，自己來。”林楚不習慣讓人伺候。

阿姨說：“我煲了湯，林小姐，幫你盛一碗？你現在需要好好的補充營養，為你也為肚子里的孩子。”

聽到孩子兩個字，林楚著拖鞋的手一僵。

把拖鞋扔地上穿好，邊往客臥走邊說：“我不喝，沒必要。”

反正明天孩子就沒了，補什麼。

“哎？林小姐？”

阿姨追著林楚到客臥門口，被關在了門外。

林楚知道阿姨是好心，可心煩，此時此刻，誰都不想搭理。

林楚直的躺在床上，著高高的天花板，其實心里是恨林澄的。

雖然徐濯玉早就有打掉孩子的意思，但還是忍不住把這一切都怪罪在林澄的頭上。

真的是上輩子欠了他。

林楚打算這次把林澄弄出來之后，就跟他斷絕往來。

反正他們本來就沒有緣關系，他媽都不要他了，自覺做的這些已經仁至義盡。

而且林澄已經是個年人了，接下來怎麼生活，要什麼樣的人生，都是他自己的事，與無關。

……

夜里十點半，徐濯玉打開門。

阿姨還沒睡，聽到聲音來到玄關。

“先生回來了。”

“嗯。”

徐濯玉換好鞋，松著領帶往屋里走。

“人呢？”

“在房間里。林小姐晚飯沒吃，煲的湯也不喝。”

阿姨在徐濯玉后稟告，擔憂說道：“這樣可不好，肚子里孩子營養該跟不上了。”

“行了，你去休息吧。”

徐濯玉聽到孩子兩個字就覺得煩，把阿姨給打發走了。

然后，他本邁向主臥的腳忽然一轉，推開了客臥的門。

林楚安靜的睡著，床頭燈開的不是很亮，照在的臉上，也能看見微簇著的眉心。

整個都蜷起來，是一個極端沒有安全的姿勢。

徐濯玉看手里捧著手機，手機屏幕還亮著。

他拿起來一看，屏幕上是一張可漂亮的小孩子臉，眉眼像林楚但更像他。

這是一款最近很火的合件合出來的照片。

把男的照片放在一起可以合他們孩子的長相。

徐濯玉不知道林楚什麼時候拍了他的照片，然后用這款件合他們孩子的樣子。

不，說是也不對。

這不就被他看見了？

他眸底劃過一抹譏誚的冷，看破不說破。

他把手機屏幕按熄，然后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離開。

徐濯玉一走，門關上，本來“睡著”的林楚就睜開了眼睛。

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什麼意義，難道能打徐濯玉嗎？

到頭來，還不都是無用功。

第二天上午，徐濯玉先帶林楚去警局接林澄。

他們沒下車，是徐濯玉的助理小馬下去辦的。

很快林楚就在車里看見林澄跟著小馬出來了。

經過兩天的折磨，林澄眼可見的憔悴，年人的氣神沒了一半。

他攔住小馬，對著小馬在問什麼，能看到緒很激。

小馬皺著眉頭不耐煩的回了他兩句，然后就走了。

接著林楚的手機就響了。

看見是林澄的來電，想也不想就給按掉了。

林澄又打來，又按掉。

然后給林澄發了一條微信，隨后把林澄的微信和電話都給刪掉了。

“徐先生，可以了，我們去醫院吧。”

徐濯玉看了一眼，冷聲吩咐司機開車。

……

醫生沒想到時隔不到半月，又會見到林楚。

等林楚躺到手床上，醫生輕嘆息一聲，問道：“這回想好了嗎？”

對林楚的印象是深刻的。

上次在林楚的眼神中，明明看見了母親對孩子強烈的保護，還有為母親的決心。

醫生沒想到這麼快，林楚又決定來打掉孩子。

不過雖然是醫生，但也沒有權利過多干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醫生只是希林楚的決定，是經過深思慮的，畢竟孩子真的拿掉了，就是不可挽回的。

林楚比上次更像是沒靈魂的木偶。

不說話，閉上了眼睛，任由擺布。

醫生見狀，準備開始手。

隨著麻醉劑進，林楚的意識在迅速的流失，只是在最后意識陷一片黑暗之前，順著眼角緩緩流下一滴眼淚。